第519章 養得金貴了不起啊?
岑月宜打從嫁進了喻家,養得豐潤了許多,氣色更是一日好過一日。
連宋家兩位舅舅看了,也挑不出半點毛病來,對喻永槐更是止不住的誇,前些日子剛心滿意足的回蘇揚了——不過,宋守傾卻是沒走,留在了京城。
宋家有門生在享譽京城的緻知書院當山長,宋守傾便入了緻知書院,平時就住在書院,倒是跟橘哥兒危子杭他們都成了同窗。
因着岑月宜的關系,饒是這些文人以最苛刻的眼光來看,都挑不出半點喻家待岑月宜的不是來。
是以,這會兒周祭酒家的夫人這般說,讓白曉鳳還挺不開心的。
就好像她們喻家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更何況,這些日子,自打喻永柳中了會元,家裡的門檻都快被提親的給踏破了。
周祭酒家在其中還真就不算什麼特别傑出的。
白曉鳳整個人都飄在空中,别提多得意了。
就在她最春風得意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沒狗眼看人低,慢待那祭酒夫人一家子!
甚至,白曉鳳也願意捏着鼻子真就坐下來談談兒女親事,但周祭酒家擺出那麼一副樣子來,白曉鳳能不生氣麼?
我這嫌棄你家家風不正我都沒說呢,你倒是先對我家拿腔作調起來了!
白曉鳳拉着杏杏抱怨了好一會兒。
杏杏問白曉鳳:“二嬸嬸,這親事你答應了嗎?
”
白曉鳳撇了撇嘴,跟杏杏嘀咕:“我是不太想答應。
倒不是你三哥哥發達了我狗眼看人低,實在是……杏杏你也知道的,上次咱們去祭酒府做客,因着嫡長女跟兩個庶女歲數都差不多的事我還跟你嘀咕過,本來就對這門親事有些意見。
結果她們還在我跟前拿腔作調的,那意思不就是怕我跟你奶奶,到時候磋磨人家小姑娘麼?
呵!
把我們當什麼人了?
”
“杏杏你也是知道,你奶奶最稀罕小姑娘,她們來玩的時候,去給你奶奶請安,你奶奶知道這可能是你未來的三嫂嫂,可高興了,給了個大金镯子當見面禮呢。
結果,回頭她們就這麼想我跟你奶奶。
我都替那大金镯子虧得慌!
”
白曉鳳越說越委屈,這會兒拉着杏杏給自己鼓氣:“不行,走,杏杏,你三哥哥在前頭書房呢,你陪我去看看他……我得問問他,他要是也沒看中那周祭酒家的小姐,我看咱們還是不議親了,惱得很。
”
旁人那般想自己奶奶,自己二嬸,杏杏自然也是不高興的呀!
白曉鳳拉她去找她三哥哥問清楚,杏杏一口氣應了下來:“好!
”
嬸侄倆挎着胳膊就往喻永柳的書房去了。
喻永柳正好送走過來拜訪的同窗沒多久,新倒的茶還燙着,見他娘跟妹妹過來了,還有些納悶。
他起身相迎:“娘,杏杏,你們怎麼過來了?
”
白曉鳳看了一眼杏杏,自己又給自己鼓了鼓氣,這才道:“……兒啊,你這年歲也不小了。
如你這般歲數,若是沒讀書,在咱們鄉下怕是都要當爹了。
不過你也别多想,眼下你殿試還沒過,娘本也不想拿議親這種俗事來擾你,隻不過娘今兒見了周祭酒夫人跟她女兒,不大高興,過來問問你——若是你同周祭酒家的女兒議親,你中不中意?
”
喻永柳聰慧,一下子就猜到了,怕是他娘對跟周祭酒家結親這事,不太滿意。
喻永柳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絞手指玩的杏杏。
看來娘還把杏杏給說動了。
喻永柳神色淡淡:“娘,兒子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對哪家小姐滿意,隻要她品行過關,兒子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相反,如果娘對哪家小姐不滿意,隻需在理,兒子自然也不會娶。
”
白曉鳳雖說對兒子這回答還挺滿意,喜滋滋道:“總要你喜歡的才好……那周祭酒家的小姐,我也不是想說旁人的壞話,她是挺好的,隻是周祭酒家,我本來就對她家不是很滿意,今兒過來又同我說什麼她家女兒養得金貴,到時候嫁進來要我跟你奶奶多擔待。
”
“兒啊,你就說這話什麼意思?
”白曉鳳想起來還氣呢,忿忿道,“我當時聽了這話差點變臉。
說養得金貴,怎麼着,養得金貴了不起啊?
就得讓我跟你奶奶多擔待着?
把我跟你奶奶當成什麼人了!
”
這話一出,喻永柳也正了正神色:“娘,既是如此,咱們不考慮便是。
”
得了喻永柳這麼一句話,白曉鳳是整個人都徹底舒暢了。
她春風滿面:“好好好,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
白曉鳳風風火火的,拉着杏杏就要走。
喻永柳喊住杏杏:“娘,我正好有事找杏杏聊聊,你先回吧。
”
白曉鳳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事,囑咐杏杏:“……眼下天氣是越發暖和了,我新給你做了一套春裝,一會兒你跟你三哥哥說完話,去我那試試。
哪裡不合身的,我再改一改。
”
眼下雖說喻家家大業大,人口衆多,衣裳都有專門的裁縫班子做,但像白曉鳳跟蘇柔兒這等女紅好的,還是習慣每年換季時給杏杏親手做一套衣裳,雷打不動的,自己親兒子都未必有這個待遇。
可見杏杏在喻家女眷中的受寵程度。
杏杏笑得眉眼彎彎,應了一聲:“知道啦二嬸嬸,二嬸嬸對我真好!
”
白曉鳳心裡甜滋滋的,“哎”了一聲:“誰讓我們杏杏這麼乖,二嬸見了就忍不住疼你呢。
”
等白曉鳳走了,書房裡就剩下喻永柳跟杏杏兄妹兩個。
杏杏好奇的問:“三哥哥,什麼事啊?
”
喻永柳斟酌了一下用詞:“杏杏,你還記得危子杭麼?
他最近有約你出去玩麼?
”
杏杏自是點了點頭:“記得呀,三哥哥,他怎麼啦?
前幾日他請我去什麼遠足郊遊,我那幾日犯懶不想出門,就沒去。
”
喻永柳看着杏杏臉上的天真無邪,想起危子杭他的世子大哥同他透露的,家中有意等杏杏再大些就上門提親的事,頓了下,隻笑道:“沒什麼,就是前兩日在詩會上見了他家大哥,他家大哥提了幾句。
”
喻永柳還生怕杏杏會錯意,又着意囑咐道:“……我就是随口問問,你也不必對那小子有什麼特别的看法,就正常相處就行。
”
杏杏一頭霧水,但還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