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王秀和他到底有何淵源呢?
回去的安王又做夢了。
這一次不是在京城,是在無錫。
像是三月裡的一次廟會,在南禅寺,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
他和王秀在寺外的一家茶樓裡喝茶,看着街上人來人往的行人說着話。
王秀顯得漫不經心的,到是他的話特别多,說了一句又一句。
大抵是:“我都推了那麼多的公事來找你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
“王秀,你什麼時候跟我回京?
”
“我都說了,會娶你的!
”
倏爾間,王秀起身就走,她好像看見什麼人了?
他連忙起身追出去,卻被陸雲鴻一把抓住,陸雲鴻一臉激動地問道:“王秀是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
”
他不耐煩地一把甩開陸雲鴻,話都沒有說就追了出去。
但是茫茫人海,他找不見她了。
他把她弄丢了,就在南禅寺那人來人往的街頭,他再也找不到了……
安王隻覺得悲從心來,忍不住低泣着,突然醒來。
隻見他慌亂無措地坐起來,伸手一抹,臉上果然濕濕的,心中更是惆怅不已。
“時通!
”
他叫着,抹幹淚痕下了床。
時通很快裹了件袍子進來,聲音慌亂道:“王爺,您也有預感了?
”
安王一臉莫名,問道:“什麼預感?
”
時通道:“剛剛宮裡的消息,連夜急召張太醫入宮,惠嫔娘娘早産,已經發動了。
”
“什麼?
”安王大驚,他還指望惠嫔和他裡應外合,她可不能出事!
“就隻叫了張太醫,孫院使呢?
”
“陸家那邊有沒有人去通知?
”
時通道:“孫院使今夜當值,在宮裡的。
陸家沒有人通知,皇上不說,誰會去煩擾陸家?
”
安王愣了愣,他也知道這件事跟陸家沒有關系,至于為什麼會提及,大概是他還沒有從那個夢境裡走出來吧。
王秀和他到底有何淵源呢?
“無錫有座南禅寺對不對?
”
時通先是一愣,随即道:“應該有,聽說過。
”
安王嗤笑:“應該?
”
時通當即肯定道:“是有的,叫徐潇來問就知道了,他肯定去過。
”
安王目光一眯,瞬間沒有了探索的想法了,因為他知道,肯定有的。
可在今夜之前,他可以确定自己并不知道南禅寺這個地方。
看來,他得找機會去見見王秀才行!
……
皇宮裡,惠嫔早産,生下一位五斤六兩的小公主。
孩子出生後,接生婆就說惠嫔還在流血。
孫院使拿了止血散給她,不過一會的功夫,接生婆就高興地說血止住了,藥粉都還沒有用完。
張太醫還在為當初安王妃的死耿耿于懷,他看着紙上遺留那點粉末,歎了口氣道:“你就倒那麼一點,惠嫔便沒事了。
想當初你給我留了整整一瓶的止血散……”
倏爾間,張太醫像是想到什麼,手一抖,紙落在炭火裡。
火苗蹿起,燒到了他的手指,隻聽他一聲痛呼:“哎呦。
”
孫院使連忙将他的手推開,并道:“你怎麼還耿耿于懷,那件事是意外,又不是你的錯。
”
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侵襲而來。
張太醫嗅着這味道,整個人顫栗着,神思恍惚。
孫院使不明所以,隻是道:“這藥粉的味道着了火,好難聞。
”
張太醫突然握住他的手道:“當初……你給我的藥粉是一整瓶吧?
”
孫院使道:“當然了。
這藥是王娘子給的,獨家秘方,效果好得很。
尋常半瓶足夠,如果一整瓶都止不住,那就是回天乏術了。
”
“原本像這麼好的止血藥,宮裡都是沒有的。
所以那一夜安王妃用了藥還是沒能救回,定是傷了根本,不是藥力所能及的。
”
張太醫猛然道:“不……”
他面色惶恐,看似要說什麼,那唇瓣嗫嚅着,喉嚨裡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孫院使正覺得奇怪,突然,隻聽小宮女來喊:“兩位太醫,皇上召見呢。
”
孫院使裡連忙拉了一把張太醫道:“噓,别說了。
好不容易都過去了,别提了。
”
張太醫的身體僵硬着,瞳孔緊縮,面色倉惶。
他仿佛明白了什麼,卻不敢說了,整個人惶惶不安的,看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
隻聽他道:“剛剛那股味道,我在安王府……聞到過。
”
孫院使一臉莫名:“什麼?
”
張太醫停下來,看了孫院使一眼,目光逐漸堅定:“就是安王妃産子那一夜。
”
孫院使:“……”
……
第二天一大早,長公主帶着兒子去了陸府,和王秀說道。
“她命倒好,生了一個女兒。
”
“你不知我父皇那人,若她生的是兒子,少不得忌憚幾分,并不會多真心寵愛。
”
“可她生的是女兒,我父皇便念着他年事已高,幼女還需照拂,自然會些恩寵的。
”
果不其然,下午的時候宮裡就傳來了消息。
惠嫔誕育公主有功,加封惠妃。
公主賜名绮,封号,金陽。
長公主躺在陸家涼亭裡的長椅上,用手絹蓋着臉,對王秀道:“你就等着吧,她肯定要出來作妖的。
”
王秀笑道:“誰讓皇上隻有你和小公主兩個女兒呢,他自然要多寵着些的,畢竟那個還小,還在襁褓中呢。
”
長公主掀開手絹坐起來,不悅道:“早知道當初就不該放任的,可我一看見我父皇垂垂老矣,有個人陪着也不錯,就沒能狠下心。
”
王秀打趣道:“現在你又能做什麼呢?
依我說,你有了安年,皇上再添一個小棉襖沒有什麼不好的。
”
“那惠妃再厲害又怎麼樣呢?
我不是聽說有那個……”
王秀暗指,皇上召見幾位大臣立下的旨意,倘若他有任何不測,太子可以即刻登基。
長公主也明白,當即緩和面色道:“對,是有的。
”
“不過說起來也怪,自從我父皇立了那道旨意以後,他的身體卻越發硬朗了,也沒有見有什麼不适的?
”
王秀混笑道:“你快閉嘴吧。
”
長公主讪笑道:“我不是要咒我父皇的意思,我是想說,太奇怪了。
”
王秀想了想,那個冬天,順元帝命裡合該有一劫,而那個劫,亦是太子的死劫。
好在現在,一切都安然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