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太子殿下還是第一次為女人心煩呢
餘得水覺得王秀就跟那能驅邪的菩薩一樣,但凡遇見她的急事,一轉眼就好了。
信件發出去的第三天,皇上已經能正常上朝了,太子殿下也好了。
皇宮裡還傳出了惠貴嫔有喜的消息,可謂前朝後宮都安穩了。
就連那冒了個頭就被打進老鼠洞的安郡王,近來參他的人都多了不少。
眼看一場落井下石的大戲即将上演,還是東宮的死對頭,餘得水怎麼能不開心呢?
這一日,長公主又入東宮和太子說話。
呂嬷嬷再次找到守在抱夏廳裡的餘得水,兩個人在一處說話。
呂嬷嬷問道:“那信你寄出去了?
”
餘得水道:“當天就寄出去了,這會子怕王娘子都收到了。
”
呂嬷嬷一臉失望,有些不安道:“我還想說,沒有寄出去就算了,長公主之前就說不要打擾的王娘子的,免得王娘子憂心,對腹中的胎兒不好。
”
餘得水一聽,也有些不安。
但他寬慰呂嬷嬷道:“我也沒有說得多嚴重,更何況現在皇上和太子都好了,要不我再寫一封?
”
呂嬷嬷道:“再寫一封吧,叫他們不要擔心,安安心心過一個好年。
”說着,從袖口裡掏出兩千兩銀票遞過去。
餘得水吓了一跳,連忙道:“嬷嬷你這是幹嘛?
”
呂嬷嬷解釋道:“這不是給你的,是給王娘子的,你一塊捎過去。
這次的事情是我們魯莽了,可當時的情況很難不擔心,這就當是我給王娘子的賠罪禮吧。
”
餘得水推辭道:“這要給也是我給啊,更何況太子給我賞的銀子都沒有地方花,還是我來吧。
”
呂嬷嬷堅持道:“如果不是我來找你,你也不會寫信,所以還是我來吧。
”
餘得水不肯收,大義凜然道:“嬷嬷不來找我,我還是會寫信的,上次給太子求藥的信就是我寫的,說起來我還沒有好好謝謝王娘子呢,嬷嬷就把機會讓給我吧。
”
兩個人正互相推讓,突然,太子冷幽幽的聲音響起:“你們還有多少銀子,不妨都交到孤這裡來,孤替你們送去怎麼樣?
”
呂嬷嬷頭皮發緊,瞬間僵硬得連銀票都拿不住了。
餘得水也是被吓了一跳,不過他知道逃不過,也不想騙太子,便将呂嬷嬷的銀票撿起來,先還回去。
随即他跪在太子的面前道:“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自作主張寫信給王娘子求助的。
”
呂嬷嬷也連忙跪下道:“是老奴的錯,是老奴沉不住氣,先找的餘公公。
”
太子陰沉着臉,一句話都不說。
長公主從後面走過來,看着戰戰兢兢的呂嬷嬷,微微歎了口氣。
“嬷嬷原先也是有手腕的人物,現在怎麼越老越沒有出息了?
”
呂嬷嬷漲紅着臉,低垂着頭,羞得說不出話來。
長公主又看了看跪得筆直的餘得水,想替他說句話,卻冷不防聽見弟弟道:“阿姐先回去吧,我今日還有政務要忙。
”
長公主愕然,雖然驚訝弟弟的态度,當想到上次餘得水是私自寫信求藥的,怕是弟弟現在要數罪并罰,便道:“那好吧。
”
臨走前她看了看跪得穩穩當當,絲毫不慌不亂的餘得水,笑了笑道:“膽子太大了,信發出去這麼幾天也不坦白,是該好好教訓的。
不過别打死了,不然叫阿秀知道,怕是以後都不敢和東宮的人有來往了。
”
太子聞言,目光微閃。
長公主離開後,太子看向餘得水,問道:“你走的加急,為何沒有人來回禀孤?
”
餘得水紅着臉,小聲道:“奴才讓少傅送出去的,說是少傅家裡的急信。
”
太子:“……”
他笑了笑,目光陰郁:“好啊,孤培養出來的探子都成了王家的信差是吧?
”
“送家書,虧你們想得出來!
!
”
餘得水小聲道:“當時殿下昏迷,呂嬷嬷說長公主也不想打擾王娘子,所以奴才……”
太子暴怒:“長公主都知道王娘子現在懷孕不應該打擾,你就不知道?
你那是豬腦子嗎?
你怎麼不蠢死算了?
”
“孤養你們何用?
”
“給孤滾,滾得越遠越好,别叫孤看見了心煩!
”
餘得水忐忑地站起來,他還沒有得令呢,那下一封信是寫,還是不寫呢?
結果他還沒有走多遠,便聽見太子背對着他咆哮道:“再讓孤知道你又在瞎寫什麼信,孤把你的十個手指頭都剁了!
!
”
餘得水身體一顫,但很快知道是不用回信,便暗暗松了口氣,連忙告罪跑了。
晚上的時候,花子墨看見太子在一堆折子裡奮筆疾書,寫了又扔,扔了又寫,寫寫扔扔,反複無數次。
他剛過去撿起一張,想看看太子殿下在寫什麼東西?
結果下一瞬,隻見太子猛然站起來,氣勢洶洶地瞪着他道:“你幹什麼?
”
花子墨吓得手一抖,那紙就滾回地上去了。
緊接着,他被太子殿下推出了寝殿。
外面寒風呼呼地刮,冷飕飕的氣息瞬間包裹着花子墨。
他隻在那門口站了不到一刻鐘,便擠進了茶房,坐在了火爐邊挨着餘得水取暖。
這時餘得水問他道:“殿下消氣了沒有?
”
花子墨一頭霧水:“消氣,消什麼氣?
你惹殿下了?
”
餘得水點頭承認:“之前太子昏迷時,我自作主張又給王娘子寫了信求助,今天殿下知道了,很生氣。
”
花子墨一聽,當即想暴揍餘得水。
可他實在是太冷了,伸手掐了兩下便道:“你這個憨貨,蠢死你算了。
堂堂一國太子,因病需要救治也就算了,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可你什麼事情都求助王娘子,把太子的臉往哪裡擱?
那王娘子再能幹,那就是一個婦道人家,人家也要相夫教子的對吧?
經常跟太子書信來往,這叫什麼事?
”
話落,他驚覺不對,連忙自打一嘴巴。
“壞了。
”
餘得水不明白,還問到:“怎麼壞了。
信是我寫的,大不了就是我和王娘子私交甚好,我一個太監,誰還會亂傳不成?
”
花子墨顧不得冷了,站起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餘得水,冷聲道:“你這個傻子,真是傻子!
”
“我懶得跟你說,你自己回去反省去吧。
”
他說完,端過一旁的熱茶,又一次厚着臉皮進了太子寝殿。
這一次太子沒有趕他走,花子墨放下茶,順勢就說道:“信既然已經發出去了,不然等兩天?
說不定王娘子就回信了呢?
”
“這一去一回的,咱們也……能看看王娘子有沒有驅邪的本事啊?
”
太子擡頭,鄙夷地瞪了一眼花子墨。
花子墨讪笑着,卻壯着膽子扯走了信箋。
太子見信是寫不成了,可能他也不知道要寫什麼,最後索性站了起來,一個人望着黑漆漆的窗外,靜默不語。
花子墨把所有信箋都拿去燒了,一張都不敢留,他也不敢看。
他其實有點擔心,太子殿下還是第一次為女人心煩呢,雖然那個女人是别人的妻子,但是……古往今來的君王,想要的女人,縱然是臣妻,也沒有得不到的。
餘得水這個蠢貨,若是将來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現在的所作所為?
可歎他們的心都是偏的,想必餘得水也是,所以即便真的後悔,那也是良心上過不去吧。
畢竟太子殿下對于他們來說,那就是天!
所以……别說是良心,就是他們的命,他們也都會心甘情願雙手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