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元和沈長盛一人一番話,把沈氏家族的族長說的啞口無言,卻沒有人敢開口替他打圓場說好話,生怕自己被牽連。
沈氏家族當時仗勢欺人,把沈正淩一家趕出去,如今沈長盛當個大将軍衣錦還鄉,肯定要給自己家的孩子讨回公道。
沈長盛說道:“沈族長喜歡開玩笑,本将軍卻不喜歡開玩笑。
”
“靈湖村沈氏家族已經和本将軍沒有任何關系。
”
“既然大家是互不相幹的陌生人,那麼沈氏家族放任族人欺負将軍府的人,這筆賬就應該好好算一算。
”
沈家族長大驚失色:“沈将軍,除了除族一事,我們沈氏家族并沒有做任何對正淩不好的事情,更沒有誰欺負他。
”
“沈将軍要是不信,可以親自調查。
”
沈長盛沉着臉,冷聲說道:“怎麼沒有?
”
“事實擺在這裡,本将軍不用調查都知道。
”
“老沈家是你們沈氏家族的人吧?
”
“正淩兄妹幾人在老沈家受盡欺壓,你們沈氏家族放任不管,還敢說沒有人欺負他們?
”
“沒有盡到管理的責任,當然要為此負責。
”
沈族長這回是真的快哭出來了。
萬萬沒想到,沈長盛居然不顧大将軍的體面,親自和他們沈氏家族翻舊賬。
他連忙辯解道:“沈将軍,雖然老沈家當時對正淩幾兄妹做的事情确實很過分,但沈老頭沈老太畢竟是正淩他們的親祖父、親祖母。
”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案,爺爺奶奶管教孫子孫女,哪怕是宗族也不好插手。
”
“所以此事,真不是我們沈家宗族不管,而是宗族沒有立場去管。
”
沈長盛面無表情看着他:“你在跟本将軍說笑話?
”
“一個宗族,連族内人的事物都沒有立場管理,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
還叫什麼宗族?
”
沈族長哭喪着臉:“沈将軍,族裡現在已經知道做錯了。
”
“我們不該看着正淩兄妹幾個無依無靠,就覺得他們好欺負,把他們除族。
”
“我們現在已經受到教訓,失去了沈将軍一家這麼優秀的族人,并且願意為之前犯的錯進行補償。
”
“隻求沈将軍大人有大量。
放過我們靈湖村沈氏家族一馬。
”
沈長盛冷冷看着他:“照你的意思,本将軍要是不放過你,不放過你們沈家一族,就是小肚雞腸,沒有氣量?
”
沈族長快瘋了。
事到如今,他是怎麼說的不對。
可是不說又不行。
他隻好硬着頭皮說道:“草民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
“而且如今老沈家已經分家,沈老頭沈老太兩個更是被下了大獄,沈長榮也不知所蹤。
”
“就算他們當年确實對正淩幾兄妹管教太過,如今這種情況,族裡也不找不到人,更别說處理他們。
”
“沈氏家族既沒有這個能力,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處理這件事。
。
”
“隻求沈将軍高擡貴手,饒過我們沈家這一次。
”
“我保證,沈家族人以後一定老老實實做人,規規矩矩做事。
”
沈長盛嗤笑:“你們沈家人要如何做人做事和本将軍有什麼關系?
”
“一句知道錯了,沒有辦法處理,就想把這件事情當做沒發生過,要本将軍放了你們。
”
“怎麼不想想你們沈家人,當年欺負和逼迫正淩他們幾兄妹的時候,可想過要放過他們?
”
“正淩兄妹被老沈家人蹉磨的時候,你們瞎了聾了,隻當看不見。
”
“眼看着正淩出息了,開始做生意掙錢,把日子越過越好的時候,身為宗族,你們不但沒有想過幫一把,這又開始打他生意的主意,想奪走他手上賺錢的營生。
”
“正淩不同意,你們就能把我們一家除族。
”
“這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本事,不是厲害的很嗎?
怎麼如今面對老沈家人,就說沒有能力處理了。
”
沈族長再次啞口無言。
沈長盛道:“本将軍隻問你,老沈家人是不是你們靈湖村沈氏家族的人?
”
“這件事,你們沈氏家族到底是處理還是不處理?
”
沈家族長直到這個時候還想和稀泥,道:“這也沒什麼區别,真的是處理不了。
”
沈長盛家跟沈老頭、沈老太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處理,族裡才不摻和,以免吃力不讨好。
沈族長還不相信了,沈長盛還能因為老沈家那點事,跟他們死磕。
怎麼說他也是沈老頭,沈老太的親兒子,現在又當了大将軍,最基本的臉面總要顧全吧。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臉面沈長盛還真就不顧了。
沈長盛說:“管還是不管,這其中的區别可大了。
”
“老沈家當年虐待我的孩子,你們沈氏家族放任不管,如今本将軍親自過問,你們還要狡辯,可見從骨子裡,就沒把這當回事。
”
“你們沈家家族不管沒關系,本将軍自己來管!
”
“本将軍就不怕告訴你,這事既然本将軍親自過問了,那你們靈湖村沈氏家族就别想逃脫責任。
”
“大齊律法有明文規定,縱使族人行兇,虐待兒童是犯法的。
”
“周縣令,你來給這位沈族長說說,根據大齊律法,犯了這事,該有什麼下場。
”
周縣令被點名,連忙打起精神,回答道:“回沈将軍的話,我們大齊律法,在保護幼兒這一塊還是很嚴格的。
”
“但凡有人虐待幼兒,視情節輕重,可分别判處杖刑,流放或者斬首。
”
沈長盛看一下沈族長,面無表情:“沈族長,本将軍覺得,沈氏一族整體流放也挺好的,到了地頭還能有個照應。
”
“沈族長你覺得,本将軍這話有沒有道理?
”
沈族長聽到這裡整個人都差點吓尿了。
别看沈長盛說這話的時候,神态平靜,一點看不出找人算賬的兇狠樣子。
可沈族長早就聽說了,越是大人物,越是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不會輕易叫人猜中心裡的想法。
更何況,他也沒有膽子,拿整個靈湖沈氏家族的人來賭沈長盛說的是真是假。
萬一賭輸了,害得整個沈氏家族整體流放,他豈不是成了整個沈氏家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