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手術放屁之後,就可以吃東西了。
不過剛開始,隻能吃些易消化的食物,像這種大塊的肉,無論是烤肉還是生肉,都不能吃。
顧元元隻好用舀水的石瓢燒水煮肉,鹽自然是少不了的。
顧元元盯着族長手裡的獸皮,族長往後退了一步,顧元元指了指石瓢裡的煮肉,再指了指腹部縫合的傷員,再指了指族長手裡的鹽。
族長一臉肉疼,最後還是打開獸皮,小心翼翼的撮了一小撮鹽巴放進石瓢裡,滿臉肉疼。
這鍋肉煮了很久,煮到酥爛,幾乎全化在湯裡,這才用一塊幹淨的獸皮打濕墊着,把石瓢從火上端下來。
肉湯的香味鮮香濃郁,光是聞着,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但是顧元元不發話,衆人也不敢亂動。
部落裡這些傷員能不能活命,可都指望着她呢。
石虎、石青這幾人是部落最勇猛的戰士,如果全都不治,他們石山部落的戰力大減,早晚會讓其他部落吞并。
等到肉湯涼了一點,不再燙人了,顧元元把肉湯端給那個腹部縫合的傷員,在石瓢上比劃了一下位置,讓他小口慢咽,隻能喝這麼多,剩下的,留着下一頓加熱再喝。
見對方聽懂了,顧元元走出山洞,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一邊吃東西填肚子,一邊嘗試着在腦海裡溝通空間器靈,想知道沈正淩如今在什麼地方,可惜器靈依然沒反應,顧元元隻好作罷。
到了晚間,她指揮部落的人給幾個傷員熬了一大鍋肉湯,趁人不注意的時間,往肉湯裡加了一些空間水果果汁進去,以防止晚上出現病情反複的情況。
族長破例給顧元元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山洞。
這是一個半天然的山洞,部落的人把内裡挖得開闊,洞口處卻不大,不容易過風,日頭……也沒那麼容易照進來,走進去十分陰涼,倒讓顧元元燥郁的心安甯不少。
進了山洞,顧元元催動木靈氣,控制洞口邊的一些小藤條堵着洞口,讓人看不見山洞裡的情形,這才真正松了口氣,從空間裡拿出之前準備好的吃食,飽飽吃了一頓。
感謝自己曾經是個吃貨,才會在空間裡準備這麼多做好的食物,不然到了這裡,嘴巴就要受罪了。
想到沈正淩不知下落,白團子不知下落,自己對這個世界兩眼一抹黑,卻因為語言不通,想打聽消息都沒辦法,顧元元就有些郁悶。
如今這情況,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好在她有修為在身,生存不是問題。
當前最主要的,就是趕緊熟悉這個世界語言,然後了解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
她這一天精神高度緊張,腦子裡想着事情,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腰酸背痛,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過了一會兒,看着全然陌生的環境,才想起自己這會兒在原始社會睡山洞,難怪一晚上硌得慌。
顧元元移開洞口的藤條,陽光一下子從洞口照進來,十分熱烈,看起來是真不早了。
她走出山洞,便收到各種打量的視線,敬畏的,好奇的,羨慕嫉妒的,還有,怨恨的……
部落的男人已經出去狩獵了,大部分健康的女人出去采摘植物,隻有老人、孩子以及少部分女人留在部落裡。
這是個生存艱難的時代,部落裡的人一天沒有獵到野獸,整個部落的人一天就要餓肚子。
而且每天打回來的野獸,就算不夠吃也不能全都吃完,得按比例留下一部份儲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老人在部落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照看幼崽,教導幼崽,而少部分沒有出去采摘植物的女人,則是被老巫醫選中,進行培養的下一任巫醫候選人。
她們需要跟在老巫醫身邊學習巫醫知識,分辨植物,學習怎麼治傷,怎麼制作藥物。
這些,向來是巫醫的秘密,曆來口口相傳,被選中的學習巫醫知識的女人,地位就會高于部落其他女人,雖然最終成為巫醫的隻有一個,但是其他人,就成為巫醫的助手,協助巫醫治病救人。
正因為如此,有些人便覺高人一等,說話行事都變得頤指氣使。
此時,看見顧元元從山洞出來,就有一個女人上前攔在她面前,指着她叽裡咕噜的大聲說着什麼。
顧元元:“……”
這說得啥她也聽不懂啊,心好累!
看這女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說的不是什麼好話,這要是換了前世,她能把人怼哭,但是現在,她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又不會說這裡的語言,想怼回去都沒辦法,就好氣!
算了算了,她是有素質的文明人,跟個原始人計較什麼?
顧元元腳下步子一轉,就想繞過女子繼續前行,誰知那女人不依不撓,也跟着挪動腳步,擋在顧元元面前,擺明了不讓她離開,而且聲音愈發大起來,把部落裡的人都驚動了。
族長正在山洞裡看幾個傷員的恢複情況,聽見外面的動靜連忙走出來,喝止道:“雲朵,你幹什麼?
”
雲朵滿是高傲的說道:“族長,我們部落有規矩,不養吃閑飯的人。
”
她一指顧元元:“部落裡大家都出去幹活了,她睡到現在才起來,懶到這種程度,難道還要部落養她嗎?
”
族長皺眉道:“她不是我們部落的人……”
雲朵打斷他的話:“那她憑什麼住進我們部落的山洞?
”
“住在我們石山部落的地盤上,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
”
“好手好腳的,憑什麼要别人養她?
”
這時,石虎的聲音從大山洞裡傳出來:“雲朵你有什麼資格說别人,你自己不也好手好腳的,什麼也不幹,成天留在部落裡不出去,讓部落的人養你嗎?
”
雲朵大怒:“她拿什麼跟我比?
”
“我是巫醫挑中的繼承人,我以後是要當巫醫的!
部落的人以後生病受傷,還要我給治病看傷,部落養我不應該嗎?
”
“她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懶女人,能跟我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