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婆子驚叫完了,忽然想到顧元元和生姜在家裡,連忙進屋裡查看。
她一邊往屋裡跑,一邊喊顧元元和生姜二人:“少奶奶,少奶奶……生姜,生姜,你們沒事吧?
”
生姜的聲音從院門口傳進來:“怎麼啦,怎麼啦?
劉嬸,我在這兒呢!
”
劉婆子沖向屋子的腳步頓住,回頭一看,生姜正好帶着張有順大夫進了院子。
劉婆子驚訝道:“生姜,你,你剛剛出去了,沒在家?
”
生姜:“少爺有動作了,少奶奶讓我去請大夫。
”
她話音落下,也看到院子裡血肉模糊的人影,吓得“啊”一聲尖叫,連連後退幾步:“那是什麼?
”
張有順身為大夫,平時血肉模糊的場景看得多了,乍然看到個血肉模糊的人,神态還算平靜,已經上前查看過了,說:“還有氣。
”
劉婆子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進屋的賊人……”說着面色一變:“也不知道少爺和少奶奶怎麼樣了?
”
“少奶奶,少奶奶……”劉婆子繼續往屋裡去。
沈正淩的屋門被打開,顧元元從屋裡走出來,問道:“出了什麼事?
外面怎麼這麼吵?
”
雲淡風輕,竟似一點也不知道家裡出了賊人的事。
劉婆子和生姜都大松一口氣,連忙上前說道:“少奶奶,你沒事就好,我們家裡進了賊。
”
“家裡進了賊?
”顧元元往院子裡探頭看了一眼,說:“你們兩個把賊人打暈了?
”
劉婆子:“……”
生姜:“……”
她們還能有把賊人打暈的本事?
兩人齊齊搖頭:“不是,我們回來的時候,賊人就已經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
顧元元:“家裡進了賊可不是什麼小事,得去把裡正請來,讓他處理。
”
“生姜你去請裡正,劉婆子你看着賊人,别讓他跑了。
”
生姜答應一聲,又跑去喊裡正了,至于劉婆子,劉婆子很想說,這賊人都快沒氣了,他還跑得了嗎?
不一會兒,裡正就來了,随着裡正一起來的,還有不少地裡回來的男人。
李福生還沒進院子,就出聲問道:“正淩媳婦,聽說你家裡進了賊?
”
顧元元應聲道:“對,院子裡躺着呢。
”
裡正一來,就有不少人跟着一起圍到院門口,探頭一看賊人的情況,不由俱是“嘶”的倒吸一口涼氣。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傷成這樣的,他們這些旁人看着都疼。
此時,張有順已經把那人血肉模糊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開始處理折斷四肢。
孫六被痛醒了。
“啊啊啊啊啊……饒命……小娘子饒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别打我……”
衆人:“……”
這二流子是痛糊塗了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小娘子饒命……
就正淩媳婦那嬌滴滴的樣子,連桶水都拎不動,還能打折他的四肢?
估計看到他這種二流子就吓得瑟瑟發抖了
“咔嚓”,張有順手上用力,把孫六的腿骨掰正。
孫六再次痛得“啊”一聲慘叫,要多凄厲有多凄厲!
“我再也不敢了,别殺我,别殺我……救命!
”
鬼哭狼嚎中,斷了手骨、腳骨都讓張有順給正回來了。
張有順讓村民找了幾塊木闆來做夾闆固定,以免正好的骨頭再次移位。
孫六這才慢慢反應過來,原來是有人在給他治傷。
他一下子痛哭流涕,眼淚鼻涕一起來,沖着李福生、張有順還有看熱鬧的村民說喊:“救命!
”
“裡正救命,正淩媳婦她要打死我!
”
衆人無語。
就算要栽髒,也得說個靠譜點的。
就正淩媳婦那樣的,不被你這種二流子吓到就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打死你?
李福生喝道:“你給我住口!
”
“我問你,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跑到沈正淩家裡來幹麼?
”
孫六:“裡正,你聽我說,真是沈正淩媳婦把我打成這樣的。
”
“我手腳都是被她打斷的,還有我身上的傷,也是他家裡的狼崽子咬的。
”
“裡正,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李福生聽得嘴角直抽,沒好氣問道:“你說正淩媳婦打你就打你了?
”
就連看熱鬧的村民都忍不住道:“好端端的,正淩媳婦幹什麼打你?
”
誰信呢?
“還的,就正淩家裡那小臂長的小狼崽子,還能把你咬成這樣?
你是死的啊!
”
“那種小狼崽子,就跟小奶狗一樣,犬牙都沒長好,咬一口都不會破皮,還咬你!
”
更有人刻薄道:“人家小狼崽子養得多好,又幹淨又漂亮,就你這樣的,狼崽子下嘴咬人都嫌臭!
”
孫六有口難辯,李福生喝道:“你給我老實交代,剛才又去禍害誰了?
”
這個孫六,在村子裡一向風評不好,手腳不幹淨,他們都是知道的。
隻是小偷小摸,沒被人當場抓過,再一個,他占了一些大小媳婦的便宜,人家為了名聲,隻能打落門牙往肚裡吞,也沒人出來指證過,所以從來沒有證據。
像這回這樣,被人打得這麼慘,還是第一次。
不過,大家心裡别提多解恨了。
特别是一些暗地裡吃過他虧的人,更是覺得老天爺有眼,總算讓他遭報應了。
孫六喊冤:“我沒……我就是路過沈正淩家門口,看他們家大門沒關,就好心想提醒他們一句,誰知我剛進門,就被他們家狼崽子咬了……”
“然後,沈正淩媳婦就把我給打了!
”
孫六這個時候當然不敢說,他是想占顧元元便宜才被打的,所以就改了說辭,反正當時的情況也沒人知道,而且,除了進屋的目的,其他都是真的。
他的四肢就是被顧元元給打斷的,他身上的傷,也都是被沈正淩家裡的狼崽子給咬出來的。
真是想不到,那狼崽子看起來小小一隻,咬起人來居然這麼厲害。
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衆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話,看向正在蹭顧元元褲腳的小狼崽子,狼崽子擡頭,沖他們呲牙,奶兇奶兇的。
這樣的狼崽子,還能把孫六咬出這麼一身猙獰的傷口,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