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璃在,沈大娘等人自然不能再出手。
所以片刻後,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鐘璃被官差抓走。
以刺殺無視恭王的罪名投進了大牢。
鐘璃被帶走。
酒樓裡人潮褪去又恢複了安靜。
劉大夫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也顧不得旁邊還站着個徐玉林了。
對着同樣一臉陰霾的王廚子說:“你趕緊去找二牛,看看他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
“紫雲,你趕緊跟着去牢房裡打點一下,無論如何不能讓夫人受苦。
”
“沈大娘,你去找人,若是兩個時辰後二牛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就直接動手。
”
劉大夫慣常帶笑的臉上閃過些許狠辣。
咬牙說:“不行屆時就直接将夫人劫出來!
”
被吩咐到的幾人應聲而去。
徐玉林再笨拙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聽劉大夫的口吻。
似乎根本就沒把縣衙大牢當作一回事。
說劫人就劫人。
這哪兒是尋常百姓敢說的大話?
而且這幾個人往日裡跟劉大夫根本不熟。
此時卻對劉大夫的吩咐言聽計從。
分明就是早就認識并且相熟的。
他神色隐晦地看了看劉大夫,明顯是想說什麼。
劉大夫卻趕在他開口之前就将他的話堵了回去。
“徐先生,你是個聰明人。
”
“有些事情就算你猜到了什麼,管好自己的嘴才是最重要的,你說是嗎?
”
徐玉林啞口無言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劉大夫無心管他。
隻是說:“你隻需記得夫人待你不薄便是,至于别的,當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好。
”
劉大夫說完就走了。
徐玉林意味不明地沉默了很久。
良久後,苦澀地搖頭歎氣。
果然,是他猜到的那樣嗎?
與此同時,負責去找莫清晔的二牛也急得出了一身的汗。
他得了鐘璃的吩咐出門。
卻沒在第一時間去找李鐵柱。
直接就快馬趕向了莫家村。
可到了莫家村後,他卻怎麼都找不到莫清晔。
屋子裡沒有。
林子裡慣常的聯絡點也沒有。
信号發出去無人理會。
往日安插在莫家村附近的自己人也憑空消失了一般蹤迹全無。
二牛心急如焚地在四周可能尋找的地方搜羅了一圈。
一無所獲。
最後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二牛按耐着焦急給莫清晔留下了一封信,轉身又急匆匆地騎馬往縣城裡趕。
另外一邊,鐘璃被抓進了大牢,待遇卻跟尋常罪犯不太一樣。
也許是忌憚鐘璃先前展露的身手。
又或者是為了更好地向恭王表露自己的忠心,關着她等候恭王的發落。
在條件惡劣人滿為患的牢房裡。
鐘璃竟然還得到了一個單獨的隔間。
隻不過這隔間似乎是用來審訊用的。
牆上挂着不少刑訊逼供用的刑具。
長鞭短刃,細長的鐵釘,帶倒鈎的荊條。
形形色色,挂得滿牆都是。
不少上邊還沾染着暗紅色的血迹。
明顯是監牢裡常用的手段。
若是尋常女子,此時見了這些東西,隻怕早就吓得哭喊求饒了。
可鐘璃隻是不鹹不淡地看了一圈。
完全沒有半點被吓到的樣子。
極為鎮定地裹緊了臨時帶出來的夾襖,找了個相對幹淨一些的牆角坐下。
然後就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對外邊的聲響不聞不問。
仿佛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躲在暗處悄悄看她的官差見狀忍不住面露驚奇。
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十分棘手。
先前被鐘璃踹了一腳顔面掃地的那個。
更是忍不住的磨牙。
摩拳擦掌惡狠狠地說:“頭兒,我這就去給這臭娘們兒上點兒手段,讓她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
被叫做頭兒的那個相對謹慎一些。
搖頭說:“不行,大人隻是說讓我們把人抓過來,具體怎麼處置,還要看恭王的意思。
”
不等旁人反對。
他就說:“總之先把人關在這兒,我去問問大人的意思再說。
”
負責抓人的官差盡職盡責地去找縣令大人彙報情況。
縣令知情後,也沒讓人輕舉妄動。
常人不知曉内情。
時刻關注恭王動向的縣令卻是知道的。
恭王從酒樓出來後,非但沒有追究那女子的罪名,還讓随從給那女子送了藥。
恭王顯然對那個女子是不同的。
縣令把人抓來。
也不是為了折磨鐘璃替恭王出氣。
他隻是想吓唬吓唬鐘璃。
讓鐘璃知道利害,自己去跟恭王服軟罷了。
縣令琢磨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去找恭王請示。
恭王吃了個大虧從酒樓出來後。
就去了縣城裡最有名的一家花樓喝酒。
隻是這花樓雖号稱是最好的一家。
裡邊的花朵對見多了極品的恭王而言,都是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
恭王不耐煩再在這裡看人搔首弄姿。
略坐了一會兒,就帶着人去了縣城裡四處閑逛。
與此同時,他還讓人仔細查了鐘璃的情況。
得知鐘璃的丈夫是個天殘的傻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鐘璃自己打點後。
恭王的臉色更加不悅。
不過是個山野中的傻子。
難道在那個女人眼中,自己的王爺之尊還比不上個傻子?
!
恭王自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臉色陰沉得吓人。
而回到客棧。
得知縣令自作主張将鐘璃抓到了大牢後。
恭王當場險些就沒維持住儀态。
恨不得指着這狗屁縣令的鼻子破口大罵。
縣令一看恭王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
肝膽俱裂的同時,噗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他哆哆嗦嗦地說:“王爺,那無知婦人敢藐視王爺威嚴,反抗官差辦案,下官隻是……”
恭王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眯着眼睛問:“你說,她反抗了?
”
縣令擦着冷汗點頭。
忍不住誇大其詞說:“她口中不敬不說,還出手打傷了府衙中人。
”
恭王的神色莫名就多了一絲微妙。
傷成那樣了還能打傷官差。
那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看恭王不說話。
縣令鬥膽提議道:“王爺,那婦人實在是膽大包天。
”
“下官想,要不就将她關上一些時日,稍做恐吓,等吓得她怕了,她自然就知道自己錯在什麼地方,願意認罪了。
”
恭王簡直被眼前這人的話氣笑了。
他忍不住磨牙。
“你說要把她吓破膽子?
”
縣令戰戰兢兢地點頭。
恭王突然暴喝:“放屁!
”
“你要是能憑着那點兒伎倆吓得她服軟,本王這王位就讓給你坐!
”
縣令被恭王突然的暴怒吓得軟了腿。
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的同時顫顫巍巍地說:“下官不敢,王爺息怒。
”
恭王狠狠地剜了這蠢貨一眼。
想到鐘璃逼着自己寫的東西就氣得咬牙。
“蠢貨!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