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等人此時已經穿了防護服,進入到了何教授所在的隔離房。
此時此刻,除了他們這些人員以外,其餘的醫護人員已經被他們全部給清理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本觀測筆記被遞到了他的手邊。
方教授下意識的接了過去,隻不過一轉頭,便發現顧瓷竟然出現在了隔離房内!
而且此時此刻隔離房外面的大門已經緊緊的關閉。
方教授當時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你怎麼進來了?
不是跟你說了不用進來,隻要在門外,讓别人遞進來不就可以了嗎?
”
顧瓷正要說話,方教授又急急忙忙的轉過了身去。
“算了,現在也來不及讓你出去了,”方教授啪的一下,把觀測筆記重新放到了顧瓷的手中。
“既然你都進來了,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就在那個角落那邊去,躲遠點,我說什麼你就記下什麼,聽到了嗎?
”
顧瓷看了一眼懷中的筆記,還沒有點頭,人已經被方教授拖到了角落裡面去。
随即,方教授的臉色變得嚴肅萬分。
“按照一計劃,行動!
”
幾個方教授帶過來的研究人員有條不紊的準備着。
顧瓷也沒有在這個時候上前,而是按照方教授所說的,站在了偏遠的位置。
她的目光靜靜的落在了此時躺在手術台上的何教授的身上,觀察着他現如今的情況。
此時此刻,何教授的一張臉已經變成了不正常的青白色。
他的手臂和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面,更是呈現出了那種灰白而僵硬的色彩。
在他的皮膚上面,一個綠豆大小的血紅色血泡看似毫不起眼,但是又好似帶着幾分無言以複的詭異感。
正如同方教授們表現出來的嚴陣以待一般。
就見方教授身後的研究人員,将一個特殊材質的精密儀器放置在了何教授的血泡上,
那是一個半圓形的如同罩子一般的透明儀器。
一旁的研究人員通過電腦數據控制儀器的收縮與運轉。
在透明罩子的内端,帶着兩個十分精巧的迷你機械手臂,此時正被研究人員操控着,一點點的朝着那中央的血泡上面刺探過去。
現如今他們要做的事情一共有兩個,一個,是阻止何教授這一個血泡中的袍子傳播開來,另一個,則是收集取樣,好便于進行研究。
這聽起來十分的簡單,但是實際上操作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一方面所有的操作都隻能通過電腦來控制完成。
另一方面則是來源于實驗本身的難度。
他們要用一個機械手臂上面的納米薄膜,将那個血泡完全的包裹住,然後再用刺探針刺出一個金融刺探針通過的小口,将血泡中的血液狍子吸取到針管裡面去。
但凡行行錯一步,便會前功盡棄。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所有的研究都是基于患者本身的血液來進行的,但是經過他們這麼多天的研究,發現患者本身的血液中,能夠得到的有用信息微乎其微。
所以現在對于他們來說,唯一的一個突破口就是原始感染者身上的血泡。
而他們現在得到的這些信息,還是用高校區域初代感染者血的教訓換來的。
何教授身上也曾經爆開過一個血泡,若是算上時間,就差不多是出現二代感染者的時候。
隻不過,那個時候他們誰也沒有把這一個小小的血泡和這一次的感染聯系到一起來。
更何況,這個病毒還有一定的潛伏期。
在潛伏期的時候初代身上成熟的血泡就能把病毒傳染到别人的身上去,就更讓人猝不及防了。
方教授小心翼翼地用專門的電腦操控着那個透明的精密儀器。
就見那透明罩子下,金屬儀器的兩根機械觸手小心翼翼地移動着,随即慢慢的吐出了一張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透明薄膜。
一點一點的朝着那個血泡覆蓋過去。
那個血泡就好像是預感到了什麼一般,顔色變得越發鮮豔欲滴,就好像是随時要破出來一般。
他們其餘區域裡面傳過來的幾次實驗已經得出來了一個結論。
這一類的納米薄膜,是目前他們實驗出來,唯一能夠包裹住血泡狍子的薄膜材料。
但是與此同時,十分可惜的是,這一種納米薄膜即便是在透明罩子的環境下,能夠存在的時間也僅僅隻有一分鐘。
一分鐘之後,它就會被血泡狍子侵蝕。
早先的時候,便有研究人員選擇。
用納米薄膜将這一個小的血泡在還沒有成熟的時候就包裹住,但是最後的結局卻是慘痛的。
在血泡成熟的那一刻,納米薄膜早已被悄然瓦解,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他們現如今必須要守着血泡成熟的時機,在進行包裹,才能夠有所效果。
方教授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此時他操作的電腦屏幕上面,手頭上面的動作更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而他包裹血泡的動作,也早就在先前的時候,練了不知多少遍。
僅僅30秒的時間過去,血泡便已經被薄膜包裹完畢。
見到這一幕,一旁看着的研究人員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多日來的嚴肅氣氛也總算是消散了些許。
方教授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放松,他繼續操控着另外的一個機械觸手,小心翼翼地将刺探針朝着那個薄膜血泡的方位刺過去。
他精細的把控着刺探的位置,不敢多落下一分。
隻有在最恰當的那個距離,才能讓整個薄膜處在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态中,不至于就此破裂。
終于方教授操控着那刺探針,來到了最恰當的位置,随即,一點一點的将其中的血液狍子給抽取了出來。
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個血泡一點點的幹癟了下去,最終變得完全扁平。
看到這一幕,衆人終于忍不住地發出了一聲歡呼,如釋重負。
就連一直以來都十分嚴肅的方教授都忍不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顧瓷就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就在方教授準備将儀器抽離的時候,顧瓷的臉色突然一變。
“别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