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
就在溫如年即将離開的時候,顧瓷開口叫住了他。
溫如年轉過身來,面上依舊是一派溫和氣,“如果顧瓷同學願意現在就改變主意,那就再好不過了。
”
事實上,溫如年還是不相信,顧瓷的手上會有魔都的……棺材。
恕他無理的說,不正常的人都做不出這種事!
現在,顧瓷叫住了他,是否印證了她之前不過是在虛張聲勢?
溫如年并不想與顧瓷交惡,因此也願意給她一個台階下。
然而……
顧瓷奇怪的掃了他一眼,随即淡淡道,“我是說,不用這麼久。
”
溫如年皺眉。
顧瓷,“午休之前結束吧。
”
溫如年剛要開口,顧瓷便打斷了他,“午休之前,樂譜和……棺材都會到,隻要我的東西都到了,這件事情就結束了吧。
”
聽着顧瓷的話,溫如年的面上很明顯的就是一愣。
從現在到午休結束,隻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顧瓷……她手頭上當真又有樂譜,又有……棺材?
“那就拭目以待了。
”溫如年道。
說着,他便率先離開,拿起電話下起了命令。
顧瓷或許不知道的是,别的人或許沒有辦法在半天之内從魔都運送一個……棺材回來,溫家卻是可以做到。
常年浸潤于溫家的權術之中,溫如年十分清楚,很多事情,不到最後一刻,是不知道輸赢的。
說不定,顧瓷就是在唱空城計……
尤其是……顧瓷在他提出來樂譜之後,選擇魔都的棺材這樣有些刁鑽的物品。
隻要到最後,顧瓷沒有辦法将她所說的棺材拿出來,亦或是沒有辦法拿出樂譜,這一局,就破了。
所以,溫如年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動用關系,将魔都的棺材運過來。
另一邊,顧瓷跟方澈說了要樂譜的事情,方澈很快就給了回音,表示立馬就把樂譜送來。
隻不過,當他看到那個一中附近的地址時,還是忍不住的一愣。
方澈到現在還記得,顧瓷說自己要去參加青奧賽的事情。
但是後來他弟一直沒有在現場見到顧瓷,再加上後面見面的時候也沒有聽顧瓷說過任何關于青奧賽的後續,他就以為顧瓷隻不過是說說而已。
卻沒有想到,顧瓷是一中的。
一中啊……那個學霸雲集的地方。
莫名的,方澈就覺得自己的心情有些複雜。
他下意識的搜尋了青奧數學賽的官網,随後,找出了松都地區的排名。
當看到顧瓷的名字出現在最上首,還是一個滿分時,他的表情不由得更加複雜了。
人……還真就是一個學霸。
午休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就在溫如年不緊不慢的寫字時,顧瓷出現在了他的旁邊,“走吧,到了。
”
溫如年擡起頭來,眼底湧起了驚濤駭浪。
他眸中的思緒不斷變化,一時之間也無法确定,顧瓷這個時候說到了,究竟是真的煞有其事,還是虛張聲勢。
他起身,“請吧。
”
12班的人這個時候都已經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目光在一瞬之間全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原本,他們還在火急火燎地找家裡人或是朋友看看有沒有樂譜,但是在顧瓷的這一道聲音之中,他們全都放下了心來。
溫梓欣和霍舒悅也終于确定,顧瓷當時并不是在安慰他們,而是真的有把握在。
隻不過當霍舒悅看到自家小舅舅依舊還沒有任何回音的微信時,又忍不住地在心裡面罵了一聲。
需要你的時候玩消失,怪不得追不到人顧瓷!
…
…
到了咖啡廳的時候,方澈已經在窗口的位置坐着了。
見到顧瓷過來,他便起身,跟顧瓷揮了揮手,“顧指,這裡。
”
聽到這個稱呼,溫如年也隻當方澈是一時之間口誤,沒有太過在意。
随後,方澈的目光又落到了顧瓷身旁的人身上,略微一愣,“顧指,這是你朋友?
”
顧瓷跟方澈打了個招呼,應了一聲。
她跟方澈介紹了霍舒悅和溫梓欣,卻沒有提到溫如年。
方澈沒有多嘴多問什麼,隻是跟霍舒悅還有溫梓欣也打了個招呼。
“你的樂譜我給你帶過來了。
這周還有時間陪我們一起練嗎,顧指你都不知道……”
方澈一邊将包裡面放的好好的樂譜遞到顧瓷的手中,一邊說着。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滿臉都是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礙于還有好幾個人在場,而沒有繼續說下去。
顧瓷将樂譜接到了手中,随即又遞給了溫如年,“你看看。
”
她轉回頭去,挑眉,問方澈,“發生什麼了?
”
方澈面上的表情變得越發複雜,“倒也不是……”
當溫如年将樂譜拿到手的時候,便很明顯的能看得出來,這份樂譜很有可能真的是那個時期的。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樂譜落款的位置,上面赫然寫了一個讓溫如年感到了幾分驚訝的名字。
顧瓷,她竟然有這位大師的樂譜手稿,怪不得當他提出來這個要求的時候,顧瓷一點驚慌都沒有。
幾番檢查之後,溫如年依舊得出來一個樂譜為真的結論……
溫如年心中不解,若是顧瓷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有這個樂譜的話,那又為什麼還要提出棺材……
溫梓欣和霍舒悅在一開始看到有人将琴譜送過來的時候還是十分激動的,隻是想到顧瓷自己提出來的補償是棺材,臉上的表情就又變得不确定了。
此時,溫梓欣和霍舒悅都後悔在顧瓷提出魔都的棺材來的時候,怎麼就偏偏沒有阻止她了。
要知道,如果顧瓷随便提出一點什麼來,那麼今天這一次就是穩赢了。
但是現在,若是顧瓷自己沒有辦法拿出棺材來,那麼就輸了啊。
這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自己跳嗎?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門外,忽然想起了一輛車子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