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卿,“你覺得大哥對我們的時候,沒有放水?
”
顧瑾宴摸着下巴,沉吟片刻,“二哥你的意思是說……”
事實上,用放水這個詞語來形容顧瑾淩對他們還是算委婉的了。
顧瑾淩對他們本身就屬于碾壓,要真是一點水都不放……他們可能真的就連一丁點能夠接近顧瑾淩的機會都沒有了。
可是,在現在這樣顧瓷隐隐壓着顧瑾淩打的情況下,顧瓷看出顧瑾淩放了水,還讓他不要放水……不要放水……
顧瑾宴甚至能聽得出來,其中的潛台詞便是大哥不用放水,你不放水我顧小瓷還能繼續跟你對着打。
想明白這其中的關節,顧瑾宴隻覺得受到了100點的暴擊。
三五秒之後,他才從這震驚之中回過神來,悲憤艱澀的問,“二哥,那我們還有一點點作為顧小瓷哥哥的尊嚴嗎?
”
如果顧瓷的武力值這麼高的話,那他這個哥哥還有什麼用?
顧瑾宴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顧瑾卿略有些憐憫的看着顧瑾宴,“你覺得你之前有?
”
早在顧瓷能夠跟顧瑾淩打得不相上下的時候,他這個隻能夠被顧瑾淩壓着打的哥哥就已經沒了多少威懾力。
顧瑾宴瞬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自己之前所說的保護顧瓷還是綽綽有餘的話仍舊曆曆在目,顧瑾宴更是覺得臉疼。
一時之間,顧瑾宴隻覺得自己的裡子面子都沒了。
就在這種情況下,顧瑾卿還要補上一刀,“還有,是你,不是我們。
”
“?
?
?
”顧瑾宴一張俊臉上滿是懵逼,就差沒直接把問号打在腦門上。
他忍不住的磨磨牙,在心中暗戳戳的下定決心,之後,一定要好好訓練,絕對不能連自家妹妹都打不過!
“阿瓷,我說了好好打。
”
顧瑾淩語氣嚴肅,幾步逼近顧瓷,就在一掌即将要擊中顧瓷的命門時,卻悄然偏移了一丁點的角度。
顧瓷原本便計算着顧瑾淩攻擊的軌迹進行應對反擊,顧瑾淩角度這麼一偏,他的攻擊直接偏着顧瑾淩的胳膊而去。
她無語,“……大哥你也是。
”
“這叫預判。
”顧瑾淩面無表情的否認。
随後,他又是一個力道極足,卻在即将要到達顧瓷面前時,下意識收住了大半力的勾拳。
顧瓷往後下腰,躲開了這一拳,随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接近到顧瑾淩背後,朝着他的脖子,啊不對,是他的後背打了過去。
顧瓷認真開口,“我也沒有。
”
到最後,顧瑾淩和顧瓷都沒能分出一個勝負來。
倒是邊上的人看得眼花缭亂,津津有味,任誰都沒有發現,兩個人之間有互相放水的行為……
而原本也作為主力的風月明,則早已成了在一旁看戲的吃瓜群衆。
越看,他臉上的表情便越是麻木,到最後,他已經全然變成了面無表情。
這兩人的武力值,他是算是真的見識到了。
合着這兩人之前帶上他打,實際上就是哄着他玩兒呢。
要他們剛才就是用像現在這樣的實力,他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辦法插上手。
結束後,顧瓷和顧瑾淩的身上也僅僅是出了薄薄的一層汗。
顧瑾淩擡起手,大掌落在了顧瓷的頭頂,“跟你切磋很高興。
”
蘇婉立刻給顧瓷遞來了毛巾,溫柔的語氣中又帶着幾分好奇。
“阿瓷的招式是誰教的?
”
顧瓷眼底翻湧,最終緩慢的說出三個字,“我爺爺。
”
蘇婉等人一怔,他們也是知道顧瓷是被栖梧村的一對老夫婦救回去,所以才幸運的活下來的。
卻沒有想到,那位老人家還交給了顧瓷武術。
隻是可惜,根據他們得知道情況,兩位老人家現在已經去世了。
否則,他們說什麼也要去山上拜訪兩位老人家,對他們表示将顧瓷撫養到大的感謝。
蘇婉默默的環住了顧瓷的肩膀,輕聲開口,“阿瓷,兩位老人家看你現在過的好還這麼優秀,也一定會欣慰的。
”
“等過幾天我們也跟你一起去祭拜那兩位老人家,好不好?
”
顧瓷卻垂下了眸去,“他們沒有墓,也……”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身上的氣息在一瞬之間變得拒人千裡,“我先回去了。
”
蘇婉一愣,顧瓷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出去。
空曠的走廊中,那單薄的背影顯得越發生人勿近……
…
…
車上,風月明一邊捂着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眼圈,一邊問着,“你這堂妹,底細要不要再重新查一查?
”
他的神情原本嚴肅,隻是配上他這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眼圈,便圖增了幾分滑稽。
顧瑾卿隻是涼飕飕的撇了風月明一眼,輕描淡寫,“用不着。
”
風月明,“可是……”
顧瓷的資料他們之前全部查過,風月明自己也都看過,非常的普通與正常。
可是偏偏就是這種普通與正常放在顧瓷身上,才顯得那般不正常。
至于顧瓷所說的,她的武功都是她的那位爺爺教的就更加離譜了,根據他們的資料所查,那兩位老人家也都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又怎麼可能會這般招式?
不論是從顧瓷剛才露的那一手,還是從她到了一中之後的成績都顯現得出來,她并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可是偏偏在她來到松都之前,她的所有生平全都可以說是平庸,甚至……在成績方面十分的糟糕。
在這樣的反差之下,來松都之前的顧瓷和現在在松都的顧瓷,完全不像一個人。
在想到顧家二房的情況,風月明不由的忍不住多想。
顧瑾卿卻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警告地看了風月明一眼,“有些事,不要涉及為妙。
”
風月明挑了挑眉,“這不是你的性格。
”
顧瑾卿面不改色,“我的性格從來沒變。
”
風月明猛地對上了顧瑾卿平靜如水的雙眸,眼底波濤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