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詩娴會因此而心虛在所難免。
甚至,她心裡都在想,是不是她在哪裡做的什麼讓白夫人察覺到了什麼,而白夫人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那個毫無禮數的顧瓷才是她的親生女兒才會這樣說……
再看顧芷然朝她望過來的不安目光,她立刻就心疼了,一狠心,她咬牙道,“你說的沒錯,我是管不了那個白眼狼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的父母,讓他們過來好好管教管教她!
”
說着,她便直接當着白夫人和顧芷然的面給二弟妹蘇婉打了一個電話,劈頭蓋臉的把她罵了一頓之後,她怕蘇婉會說出什麼讓人懷疑的話來,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挂斷了電話。
顧芷然垂下的眸中笑意劃過,心中的石頭徹底落下。
事實上她自己知道,那個聲音确實是校長的聲音。
再加上她在學校還見到過校長維護顧瓷的模樣,所以,這個電話很有可能真的是紀校長的。
隻是,這又有什麼重要的?
在楚詩娴兩人的面前,她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就讓她們以為那不是紀校長的電話好了,反正,顧瓷能得到紀校長的特殊對待還不是因為她爸爸?
就好像笃定了“真正的紀校長”會同意出來吃飯一般,楚詩娴在打完電話之後就又直接對着白夫人保證道,“改天我讓我家長峰跟紀校長聯絡後,我們再一起出來吃飯?
”
白夫人眼睛一亮,立刻拉着楚詩娴親親熱熱的說了起來。
說着說着,兩人便又說到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孟月玲身上。
孟月玲是從小學古筝的,可她的手現在還是骨折的狀态,這家醫院的醫生壓根沒辦法讓她的手複原到能像以前一樣彈古筝的地步。
白夫人歎一口氣,語氣中難掩憂愁,“我已經讓孩子他爸去請顧醫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顧醫生請到。
”
楚詩娴随即将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想着回去問問顧長峰能不能有辦法把這位傳聞中的顧醫生請來。
…
…
另一邊,尚在某個村莊中的蘇婉一臉懵逼的被自己這個妯娌罵了一頓,又一頭霧水的被多塞了一個女兒,而且還未等她多問,那頭就迫不及待的挂斷了電話。
再打過去,卻打不通了。
于是,不記得自己還生過一個女兒的蘇婉一下子就想多了。
她殺氣騰騰的直接提着手中尚未放下的鐮刀,一路殺到了丈夫顧長榮的院子裡。
這邊,顧長榮正挂斷了剛接到的一個電話,眉頭緊鎖,轉頭便看到自己的妻子殺氣騰騰的拿着刀沖了進來。
他當即被吓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誰惹你生氣了?
”
說着,他便條件反射般的想起了自己的幾個兒子,哄起了自己的這個妻子,“是不是那幾個臭小子又給你添堵了?
”
卻不想蘇婉聽了越發生氣,她一下将鐮刀插進桌子裡,“顧長榮,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竟然還敢給我推到我兒子身上!
”
“好啊你,不聲不響的給我多弄出一個女兒來,我是喜歡女兒,但是是讓你跟别人給我生女兒嗎!
”
顧長榮開始一頭霧水,逐漸也從蘇婉的話中聽出了一點苗頭來。
他頓時哭笑不得的将蘇婉拉入懷中,“我除了和你生的那三個不省心的皮猴,有沒有其他的孩子你還不清楚?
”
蘇婉當即錘了錘他的胸膛,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我怎麼會清楚!
”
即便已經年近四十,蘇婉的皮膚狀态卻一直很好,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反倒像是才二三十歲的小女人,做出這樣的動作,也沒有半分的違和。
雖是這樣說着,蘇婉的态度卻已經軟了下來。
顧長榮和她是在校園時代就認識的,兩人一路考上大學,而後确定關系,直至婚姻殿堂。
從那個時候走到現在,他們幾乎是一路相互扶持走下來的,要是别人說這種話蘇婉自然不會相信。
可偏偏,打來這個電話的人是他們的大嫂。
蘇婉這才着了急一路殺了過來,現在理智回歸,她自然還是選擇相信這個和自己一起度過了半輩子的人的。
“是不是有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了?
”顧長榮也明白,自己的妻子不是會随便這樣懷疑他的人,一下子便猜出了其中是有什麼事。
“還不是大嫂突然給我打電話來,說你的女兒闖了什麼大禍,然後把我罵了一頓我才吓到了?
”她撇了撇嘴,“難不成是大嫂随便說着玩的?
”
大嫂……雖然一直和她不怎麼合得來,但應該也還沒這麼無聊吧?
顧長榮也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兒,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好了,不要想這麼多了,剛才正好有人請我去松都一趟,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個‘女兒’到底是什麼人吧?
”
…
…
隔天上午,顧瓷昨天晚上給蕭陽做了一些藥丸,精神并不是很好。
正趴在桌子上埋頭補眠,就在這時,外面的窗戶被人敲響。
教導主任站在窗外,看着偷偷睡覺的顧瓷,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更響的敲擊了幾下窗戶,“顧瓷!
”
顧瓷這才好像是聽到了教導主任的聲音般,慢吞吞的擡起了頭來。
看着顧瓷這幅睡眼惺忪的模樣,教導主任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他語氣僵硬道,“顧瓷,我允許你轉到我一班來上課,你現在收拾一下,跟我出來!
”
聞言,整個十二班瞬間嘩然。
“他幹啥讓我們瓷姐去一班?
”
“不會是看瓷姐成績不錯來挖人了吧?
”
“不會吧不會吧?
瓷姐不會去一班吧?
”
顧瓷挑了挑眉,并不明白教導主任突然要她去一班又是為了什麼。
因此,她沒有動,隻是擡眸看着教導主任,“十二班挺好。
”
教導主任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學生甯可待在十二班,而選擇不去一班!
他皺着眉,“顧瓷,你可要想清楚了,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
”
顧瓷隻懶懶的問,“為什麼要我去一班?
”
顧瓷這樣一問,教導主任臉上瞬間有些挂不住。
他這樣說還能是為了什麼?
這樣說,不就是為了讓顧瓷來一班上課作為條件,抹平賭約的事情嗎!
顧瓷明明應該知道,卻還偏偏在這裡明知故問!
見顧瓷依舊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樣,教導主任隻能僵着臉,把自己過來的目的告訴了顧瓷,“賭約的事情。
”
“不,我隻要你給我老師道歉。
”聽到賭約兩個字,顧瓷瞬間明白了教導主任的意思,她沒有半分考慮,直接拒絕了教導主任的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