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煥又問了一嘴,“瓷姐,能問一句,她怎麼招惹到你了?
”
顧瓷輕描淡寫的,“她想教訓我,還想找我家那兩位的麻煩來着,不過被我警告了一下,現在該安靜了。
”
陸清煥聽了咋舌,暗戳戳的在自己的小黑本本上鄭重其事的記了孟月玲以及孟家的名字。
“對了瓷姐,你有個快遞到了,我給你放雜物間去了,”他啧了一聲,“那東西還挺沉,你買的什麼?
”
顧瓷想了想,“應該是木頭。
”
“啊?
”
“還有草。
”
“?
?
?
”你當我是傻的?
陸清煥跟着顧瓷去了雜物間,眼看着顧瓷将那個包裹拆開,拿出裡面包裹的十分完好的東西。
還真的是木頭和草……
就見,那黑色的木頭紋路中,隐隐透出一絲絲金屬般的光澤。
莫名的,陸清煥便覺得這木頭有一絲絲的眼熟,就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看到過一樣。
“不重吧。
”顧瓷淡淡的開口。
陸清煥挪開視線,就見着顧瓷輕而易舉的将那木頭拿在手中,還随手上下抛了抛。
這輕輕松松的模樣,都讓陸清煥差點就要以為那個重的要命的小東西,是擱旁邊的那兩株草了!
趁着顧瓷将那塊木頭放下,陸清煥也上前,試着把木頭拎了起來。
不到兩秒,他便将木頭重新放回到了原地,又抹了一把臉。
果然是他不配。
眼見着顧瓷随手抛着那木頭和裝着草藥的盒子往樓上走去,陸清煥連忙跟了上去,又逮着機會問了幾個關于生物修複的問題……
另一邊,書房中。
自從顧瓷離開之後,書房中的氣氛就一下子安靜了下去。
原本這樣的情況是正好相反的,顧瓷在的時候,兩人安靜如雞,顧瓷一走,兩人就會吵鬧起來。
隻是今天顧瓷走之後,書房裡面卻越發的安靜了下來。
蕭陽的注意力暫時全都在題目上,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拿着筆算了一會兒,蕭陽依舊是不明白其中的一個步驟,便捅了捅霍舒悅的胳膊肘,指着他卷子上的一個步驟,便問霍舒悅。
“霍舒悅,這個步驟你看明白了嗎?
能給我講講不?
”
霍舒悅目不斜視,目光依舊落在她自己的考卷上面,“哦,我也不太懂,等顧瓷過來讓她講吧。
”
“你都沒看我指的是哪個步驟呢,怎麼就說不懂?
”
霍舒悅再一次沉默了下去。
蕭陽一下子就火了,猛地将卷子往桌上一拍,“霍舒悅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這幾天哪裡招惹你了嗎,一直故意避着我?
”
霍舒悅的手指一縮,“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懂而已。
”
說着,霍舒悅便推開座椅站了起來,抱着桌上的資料便往外走去。
恰好,顧瓷跟陸清煥說完了,正走進書房中。
霍舒悅看了顧瓷一眼,聲音有些悶的說了聲身體不舒服,便急匆匆的離開了書房。
顧瓷側過頭去,便見書房中,蕭陽雙手插着腰,胸膛上下起伏着,甚至還氣的瞪着眼睛直吹頭發。
見到顧瓷進來,蕭陽倒豆子似的跟顧瓷吐槽了起來。
“瓷姐你說霍舒悅她到底怎麼了?
這都幾天了一直在那無視我?
你說你們女人的心思怎麼就跟海底針一樣?
到底還講不講一點道理了……”
顧瓷懶洋洋的靠在門邊,睨了蕭陽一眼,“她身體不舒服,不是說了麼?
”
蕭陽一噎,“這種話你都……”
這話就連他都不信好吧?
可是看着顧瓷還挺認真的表情,蕭陽抓狂的抓着頭發,将書本一甩,氣鼓鼓的邁着大步往外走去。
“不學了,不學了!
氣都氣飽了,都學不進去了!
瓷姐晚安早點睡!
”
活像是個受了氣,鬧别扭的小朋友。
顧瓷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關了書房的燈和門,也回了自己房間。
剛一進門,便見某隻已經休眠了好些天的小崽子,此時正整個趴在她前不久才放進房間的木頭上。
它的雙眼舒适的眯成兩條縫,小鼻子一聳一聳的,癱成毛茸茸的一團。
沒骨頭,喝醉了似的。
顧辭一眼便發現,原本完完整整的一塊木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就多出了一個小小的,不易察覺的牙印……
明顯是某小隻的傑作。
顧瓷快步上前,拎着小崽子的後頸,将它拎了起來。
小崽子這時才從剛才舒服寫意的狀态中反應過來,它夢醒了似的睜開雙眼,撲騰着四隻小爪子想要逃脫顧瓷的魔爪。
然而小崽子悲憤的發現,它壓根就逃不掉,“咕咕咕咕……”
顧瓷沒有理開,直接扒拉開它的嘴,目光落在它的牙齒上。
金木的莫氏硬度在8.5左右,堪稱世界上比金屬還要硬的物質。
可是現在,卻被這小家夥用一口牙給啃下了一塊。
偏生,小家夥的一口牙還完好無損的。
“牙沒事?
”
“咕咕,咕咕咕……”
“這不是吃的,你别打它主意。
”
“咕……”
顧瓷這才重新将小崽子放回到地上,又輕飄飄的補充一句,“再偷吃,給你毛剃了。
”
“咕咕咕啾!
”小崽子瞬間炸毛,又寶貝似的用四隻短短的小爪子,扒拉住了自己微微泛着淡金色光澤的毛發。
“乖。
”
顧瓷的目光落在那木頭上,随後,打開行李箱,從暗格之中取出了一疊有些厚的紙。
原本顧瓷還沒有想好要給顧二哥準備什麼見面禮,隻是知道他在漠都工作,顧瓷的腦中就已經有了打算。
紙張并不是市面上的印刷白紙,反倒是泛着一絲絲的黃,看上去類似于宣紙,卻又比之厚實。
其中有部分畫着密密麻麻的東西,還有一部分是空白的。
顧瓷在桌上鋪開三張空白的紙張,手指靈巧的翻轉之間,看都沒有看,便已然抽出了她想要的那幾張圖紙。
每張圖紙上面都畫着一個或者多個不同的結構。
看着似乎并沒有多大的關聯。
隻是當顧瓷在那三張空白的紙張上畫完主結構之後,這幾個單獨的構造俨然與之形成了一個可以組裝在一起的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