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看着那地上被楚詩娴踩得有些模糊的邀請函,也有些疑惑。
這張邀請函确實跟她平日裡所見到的琴協邀請還有所不同。
當然,她平日裡所見到的琴協邀請函也不是青色,而是銀色居多。
至于這種黑金色的,她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可是……這張邀請函卻又莫名的哪裡讓蘇婉感到有一絲眼熟。
就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
黑金色……最高規格……
蘇婉猛然之間想起了什麼,又不禁自我否決。
那不是隻有……
蘇婉不自覺的朝着顧瓷看了過去。
而顧長榮則是已經讓人馬不停蹄地去找關系,讓人去想辦法弄一張邀請函過來了……
聽着楚詩娴毫不客氣,大放厥詞的話,男人的臉色也冷了下去,“這張青色的邀請函是誰的?
”
楚詩娴不自覺地挺直了背,“那當然是我女兒顧芷然的,隻有像她這種優秀的人,才有機會去參加琴協的評級考核。
”
男人搖了搖頭,聲音中滿是認真,“那很遺憾,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你那優秀的女兒,恐怕沒有機會來參加我們琴協的評級考核了。
”
“你什麼意思?
你在咒我家芷然?
”
男人卻沒有立刻開口,他将目光看向了顧瓷,“顧瓷小姐,請問那一張青色邀請函的主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
顧瓷掃了楚詩娴一眼,聲音中帶着三分冰冷三與分漠然,“陌生人。
”
男人繼續征求顧瓷的意見,“那你是否介意我按照琴協的規制來對她進行處置?
”
顧瓷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不介意。
”
聽着男人與顧瓷之間的對話,楚詩娴心中莫名的出現一股不怎麼好的感覺。
就在下一秒,她見男人重新轉頭看向了她,換上了公事公辦的口吻。
“很遺憾,因為您對琴協的侮辱性舉動,您的女兒顧芷然将會被取消這一次參加琴協評級考核的機會。
”
楚詩娴忍不住的笑了,“怎麼,還真當自己是琴協的……”
話音未落,包廂門被人敲響。
楚詩娴蓦然之間被打斷,有些煩躁的轉過頭去,便見是這家酒店的幕後老闆。
也是松都頂尖豪門顔家現如今的掌權人。
楚詩娴立刻就換上了一臉的笑容。
就連原本一直坐在位子上面的顧長峰都忍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殷切的走到了門口的位置,有些受寵若驚的問道,“顔總,您怎麼來了?
”
顧長峰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顔家的酒店吃一頓飯,竟然還能夠有幸見到顔家的掌權人!
難不成是因為最近的那個正在競标的合作,顔家選擇了他們?
想着,顧長峰的眼神便更加殷切了幾分。
顔總卻完全沒有想起來這個來到自己面前的中年男人是誰。
他隻淡淡的打了一個招呼,緊接着,便立刻将目光轉向了男人,語氣中也帶上了對顧長峰的時候完全沒有的幾分熱忱與殷勤。
“穆先生,方才就好似看到了您的車子,問了服務員我就過來了,沒想到您真的就在我們這裡,真的是蓬荜生輝啊!
”
聽着這話,顧長峰和楚詩娴兩人直接傻眼了。
顔總這話……是什麼意思?
!
就在這時,一直被楚詩娴和顧長峰沒有放在眼裡的男人也擡看向了顔總。
讓楚詩娴和顧長峰更加不敢置信的是,面對顔總,他竟然也隻是淡淡的點了一個個頭。
緊接着,他便又有些疑惑的問,“你是……?
”
就連是誰都沒被人認出來,顔總卻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是十分殷切的拿出了一張名片,雙手奉給了被稱為穆先生的男人。
而那個穆先生,正是被楚詩娴一直當做是顧瓷請來的“群演”的男人!
“穆先生,我叫顔木澤,是帝都顔家支脈的人,先前在一次宴會上的時候我們見過一面的,很榮幸能夠在這裡見到您!
”
說着,顔總臉上帶着滿滿讨好的笑容,有些緊張的伸出了手去。
直到穆先生也伸出手來與他握手,顔總才徹底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和善熱切。
他的目光随即轉移到了包廂中,“穆先生這是在……”
穆先生言簡意赅,“替會長送點東西。
”
聽到會長這兩個字,顔總的眼睛更是一亮。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了包廂中人的身份來,又詳細的問了男人一聲。
不過見男人也沒有要多說的意思,他便也沒有多問,而是十分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不知覃老爺子最近身體如何,進的還香不香?
”
“還望穆先生能替我問覃老爺子好,要是有機會,也……”
看着兩人寒暄的模樣,顧長峰的心裡面一個咯噔,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顔總,您二位……認識?
”
突然之間被打斷,顔總眼中劃過了一抹不悅。
不過想到面前的人有可能跟穆先生有關,他的臉上聲音中又帶了幾分和顔悅色。
“穆先生是琴協的傑出成員,我自然是久仰大名的了。
”
聽着這話,顧長峰隻覺得腦中有什麼似乎炸開了!
一瞬之間,他盯着男人手中的徽章,完全回不過神來!
見顧長峰明顯的失态,顔總不禁皺了皺眉。
他不明白這裡面是什麼事情,卻也隻當沒看見,全然沒有要多問的意思。
又寒暄了幾聲之後,顔總知道男人還有事情要處理,便識趣的離開。
臨走之前,又特地叫來服務員給包廂加了好幾個菜,特地交代了費用全免。
看着發生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幕,楚詩娴不敢置信的一點點低下頭去,看向了那張被自己踩在腳下的邀請函。
如同觸碰了什麼滾燙的東西一般,她下意識的松開了腳去,又快速的退了好幾步。
高跟鞋在地闆上面急促響起的聲音,在整個包廂中格外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