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衆人投來的異樣眼神,楚詩娴差點就這麼暈過去。
這,幾乎是她人生中最丢臉的時刻了!
一向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考出了零分的成績,而且,還被這麼多平日一個圈子裡的人給知道了!
這一次顧老夫人的壽宴,可是邀請了松都将近八成的豪門貴家,除去沒有來的一二成,其餘人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等到過後,知道的人必然還會更多!
她氣的臉色煞白,隻想将這件事情先糊弄過去。
“應該是主辦方那邊弄錯了什麼,我家芷然不可能是這個成績的。
”
“啊,是這樣嗎,我怎麼記得,這青奧賽,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差錯啊?
”有貴婦捂着嘴巴,一臉驚訝的說着。
楚詩娴心中暗暗咬牙。
這個賤人,孩子還沒有高中,平日裡哪裡會關心什麼青奧賽的事情?
更别提是還知道青奧賽出過什麼差錯了。
她能知道什麼?
不過就是故意要跟她對着幹,讓她難堪罷了!
楚詩娴皮笑肉不笑,“原來張夫人這麼關心青奧賽?
看樣子你家孩子也參加過不少初中部的青奧賽了吧,所以才提前就已經關心起高中的青奧賽來了。
”
張夫人卻是沒有半分被楚詩娴的話氣道,反而是十分不在意的開口,“我家那個的成績我也是知道的,他本來就不是學習那塊的料,他倒是對圍棋很感興趣,前段時間還去參加了個什麼……圍棋比賽,給我和他爸啊,拿了個獎回來。
當然了,他啊,再怎麼不愛學習,成績也一直都是零分以上的。
”
楚詩娴瞬間被怼的啞口無言,更是對張夫人氣的牙癢癢。
她磨着牙,“這孩子的成績還是應該抓緊些,再怎麼說這個階段,還是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什麼圍棋不圍棋的,還能高考加分不成?
”
聽着楚詩娴說的這話,顧芷然便是狠狠的閉了閉眼睛。
她倒是想要阻止楚詩娴繼續愚蠢的說下去,但是她給了楚詩娴好幾個眼神,楚詩娴卻什麼都看不到!
果不其然,楚詩娴這話一出,就被張夫人給怼了。
“我看啊,顧總說的不錯,你确實是應該先管管你自己家孩子的成績,至于别人家的事情,顧夫人你還是少管一些。
這都零分了……呵呵。
”
楚詩娴被氣的梗了一口氣,“我那也是在好心提醒你!
”
張夫人又是翻了一個白眼,“倒也不用。
雖說我家孩子圍棋好高考沒法加分,但是顧夫人你可能也不找知道吧,現在我們冕州好的學府啊,都是在實行書院制度的,這在各個領域有特長的好的苗子,也是能被相應的書院特招進去的。
”
楚詩娴,“你!
”
這個張夫人,簡直……簡直就是……!
“我怎麼?
”張夫人慢悠悠的朝着楚詩娴看來一眼。
楚詩娴一口氣沒喘上來,皮笑肉不笑的祝福,“那可……我還真是要提前祝福你們家的能被提前錄取啊!
”
張夫人照單全收,又很是禮貌的對着楚詩娴随意彎了彎腰,“那我也祝福你家芷然,能夠早日擺脫零分。
”
楚詩娴心口一下子疼了起來,差點嘶吼出聲想要告訴張夫人顧芷然隻考了這麼一次零分!
但是,想到顧芷然這段時間的成績排名,楚詩娴卻又隻能憋着一口氣,無處發洩。
她僵硬搪塞,“我說了,這一定是主辦方弄錯了的成績,現在是我婆婆的壽宴等到壽宴過後,我會親自去跟主辦方确認成績的。
”
“你說對吧,芷然,這不可能是你考出來的成績,對不對?
”
她又是冷冷的看了顧芷然一眼,眼神語氣之中滿是冷冷的警告。
顧芷然點了點頭,眼底忽的積聚起了淚花,“媽媽,他們應該也隻是不小心弄錯了的,您不要生氣,等到之後把事情弄清楚就好了的。
”
楚詩娴點了點頭,随即對着衆人開口,“大家都聽到了吧,這隻是一個誤會而已,過幾天你們就會知道真相了。
”
衆人面上帶着幾分笑意,談笑的繼續談笑,活像是沒有注意到楚詩娴在說些什麼一樣。
楚詩娴暗中惱怒,但是現在,他們不再談論這件事情,便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些什麼,繼續招呼起了客人。
顧長峰随着客人一道往裡走去,路過楚詩娴的時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冷冷開口,“你養出來的好女兒!
”
楚詩娴心中委屈至極,剛要反駁一句,顧長峰又是冷冷警告,“等會給我安分點,别再給我惹事!
”
楚詩娴心中又是氣悶又是煩躁,索性出了宴會廳的門來到宴會的招待台,挑了好幾處毛病,這才心裡舒服了。
就在這時,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男人走到了台前。
楚詩娴一看男人周身的氣質,便也隻能稍稍耐了性子,用着女主人的口吻,問,“你是?
”
聽到楚詩娴開口,男人的目光看了過來,随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一旁的招待生身上,一闆一眼的開口說道,“我是代替我家令司來送禮的,我家令司有要事在身,實在是脫不開身,沒有辦法親自到訪,所以,請你們替我把這份壽禮送到顧老夫人的手中。
”
令司?
這難不成會是……軍……的人?
楚詩娴眉頭一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男人幾眼,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來他們家還有什麼會和令司認識的關系。
“哪裡來的令司,我怎麼都沒有聽說過?
”她開口,b:\'k?語氣之中帶着幾分隐隐的不善。
然而,男人卻是沒有再多看楚詩娴一眼,隻是十分公事公辦的開口,“我家令司沒有辦法親自到訪,在這裡給老夫人告個罪。
”
看到男人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楚詩娴心中惱怒。
好在,接待生還是懂眼色的,立馬對着男人開口,“您好先生,這位是我們的顧夫人,您若是有壽禮,交給夫人會更好一些。
”
楚詩娴這才覺得心裡舒坦了一些。
隻不過,對于男人的身份,她依舊是心存疑慮。
而聽到了接待生的話之後,男人才終于又朝着楚詩娴看去了一眼。
隻不過,看過一眼,男人眼底卻是劃過了幾分疑慮和迷惑。
他分明記得,令司的母親并不長這樣……
令司的母親,樣貌還要姣好,年紀也要輕些……
他又擡頭,看了一眼宴會廳上的号碼,沒有錯,便當隻是同姓的人,便對着她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這位夫人替我送進去了。
”
楚詩娴隻覺得男人的目光有些奇怪,更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身份了。
正這時,男人拿出了一個一看便是價值不菲的禮盒。
楚詩娴的眉頭一下子舒展了開來,帶着幾分試探,她伸出手來接過了那份壽禮,“原來是替你家令司來送禮的,不知道你家令司是……?
”
聽到楚詩娴問這個問題,男人卻是守口如瓶,隻是謹慎的道,“老夫人知道。
”
楚詩娴,“……”
她的臉色難看了一下,不過還是看在壽禮的份上,沒有多說什麼。
隻不過倒是沒法再給男人好臉色,擺了一個臉子,便轉身離開了。
左右也不過隻是一個替人跑腿送禮的,得罪了便得罪了。
到了宴會廳中,楚詩娴一眼便看見,顧長榮蘇婉一家子被人圍在中間,衆星捧月似的恭維着。
就連她的丈夫顧長峰,也正借着顧長榮的由頭,在一旁附和交談。
楚詩娴一下便覺得羞惱直沖頭腦,看着手裡面的壽禮,她眼珠子一轉,揚聲開口,“媽,那位令司給您送禮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