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呢?
”顧瓷開口,語氣之中透出幾分散漫。
她一隻手搭在溫梓欣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給她順着氣。
霍舒悅莫名覺得這動作中,似乎透着幾分……寵溺。
錯覺吧?
?
?
她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又重新睜開來,這才覺得面前的兩人正常了些。
顔墨湘冷笑,話語之中充滿了笃定,“不是?
你說不是,但是你又能拿出幾本來?
上一次的時候,加起來的冕中資料總數快要超過300本了吧?
這一次,怎麼也該要拿出個三位數來才正常吧。
”
事實上,顔墨湘也十分的清楚,上一次12班的人所拿出來的冕中資料數量已經十分駭人。
但是,她就是看不慣顧瓷那一副看似漫不經心,好似不将一切放在心上的模樣。
更何況,上一次的時候顧瓷還讓她丢了那麼大的面子。
想着,顔墨湘面上的冷色更加明顯。
顧瓷,“幾本?
”
察覺出顧瓷語氣中帶着的幾分遲疑,顔墨湘唇角的冷色更深,“怎麼,說不出來了?
”
就連12班的衆人都忍不住的為顧瓷捏了一把汗。
就聽顧瓷懶洋洋的道,“抱歉,沒數過。
”
她的眼中帶着幾分思索,輕飄飄的道,“不算上已經發出去的,加起來……大概也就還有一車吧。
”讓她十分頭疼的一車。
聽着顧瓷前面半句話,顔墨湘還以為她的手中真的還有一些資料。
但是聽到後面那一句還有一車,顔墨湘卻是反而是放下心來。
她的唇角露出了一抹諷刺,“該不會是嬰兒車吧?
”
顧瓷淡漠的掃了顔墨湘一眼,開口,“卡車。
”
聽着這話,顔墨湘差點沒有笑出聲了,溫如年的眼中也出現了一抹失望。
就在這時,電話響起,見到屏幕上面的名字,溫如年拿着手機便走出了教室。
溫如年離開,顔墨湘徹底沒了管制。
她眼底出現一抹嘲諷,語氣之中夾槍帶棍。
“我也還真的沒有見到過一整卡車的冕中資料呢。
不知道我能否有這個榮幸,看看你那一車冕中資料是什麼樣的?
”
“不過……你拿不出來又沒有人會笑話你,為此說這樣的大話,反而不太恰當吧?
為了博人眼球,就真的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了嗎?
”顔墨湘微微擡着下巴,語氣之中夾雜着幾分顯而易見的鄙夷。
“顔墨湘,你就算見識短淺也不要說出來好嗎?
因為自己沒有,所以就覺得别人都沒有。
”
說完之後,溫梓欣又帶着幾分疑惑,看向了霍舒悅,求教似的語氣。
“有些人自己沒有的東西,就覺得别人也都沒有,這是什麼心理?
”
霍舒悅大大咧咧的晃動着椅背,“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呗。
”
蕭陽在這時候補充,“精辟。
”
顔墨湘眼神微微一暗,沒有再說話。
而察覺到霍舒悅在情緒上面的變化,蕭陽也是抿了抿唇,有些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霍舒悅對他的态度忽然有了180度的變化,而且……持續至今。
想着,蕭陽也不想再跟顔墨湘說些什麼,他狀若無似的轉回頭去。
氣氛之中帶上了一絲古怪的異樣,隻是這個時候,顔墨湘已經無法察覺出這細微的變化了。
三個人的一唱一和,讓顔墨湘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尤其是蕭陽,根據顔墨湘的分析,這些資料最有可能的就是蕭陽所提供的!
可是現如今,蕭陽卻擺出了這樣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繼續幫顧瓷說話。
也真是不知道,顧瓷究竟給蕭陽灌了什麼迷魂湯!
她仍舊維持着自己的高傲,語氣之中卻帶上了幾分急促,“要麼把那一車資料拉出來讓我看看,要麼就别在這裡給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隻相信擺放在眼前證據!
”
溫梓欣朝着顔墨湘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要是瓷姐真的把書給帶來了,你怎麼辦,把那些書吃下去?
”
溫梓欣說出這些話屬于一時之氣,顧瓷卻是聽了進去。
她的眸中不禁出現了一抹沉思。
就在顔墨湘即将要開口之前,她道,“這樣不太好。
”
顔墨湘的面色稍稍緩和,眸中出現了幾分冷笑,隻當顧瓷是怕了。
就聽顧瓷繼續開口補充,“她一頓又吃不了多少。
”
說着,顧瓷的目光又懶洋洋的轉到了顔墨湘的身上。
“給你吃,浪費。
”
顔墨湘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直接氣笑!
如果一開始的時候,顧瓷說的書本數量沒有那麼的誇張。
那麼顔墨湘可能還會有忌憚,但是在顧瓷說出那個數量之後,顔墨湘就笃定顧瓷隻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正如顧芷然所說的那樣,顧瓷的家裡面一窮二白,不光長年累月的居住在鄉下,而且無權無勢,即便是有蕭陽在暗中幫助,也根本就不可能弄到這麼大批量的冕中資料。
一卡車,簡直就是笑話!
“那你說,你要我如何?
”
顧瓷懶洋洋的擡眸,目光漫不經心的轉到顔墨湘此時坐着的位子上,隻說了一句,“顔墨雨快回來了。
”
話中的意思,顔墨湘明白,“行,隻要你能夠把你所說的那一車冕中資料帶過來,我顔墨湘從今往後再也不坐她的位子!
”
說着,她的眸中出現一抹嘲諷,“不過就是我顔家的一個廢人罷了,也值得你這般讨好?
”
“當然比不得你那私生女上位的身份了,顔二小姐!
”
霍舒悅的眸中帶上了幾分厭惡,她看着顔墨湘,着重咬了“二”這個字。
聽到“私生女”和“二”這兩個詞,顔墨湘整個人臉上神情就是一變。
她的面上出現一抹怒氣,看着霍舒悅的眼神之中,更多了幾分隐晦的殺意。
“霍小姐好教養!
平白無故的事情也能瞎說,怪不得……這般讓霍家覺得不讨喜,以至于……從小就流放到了松都來。
”她捂唇,笑。
霍舒悅渾身緊繃,蓦然握緊了垂下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