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32章 江教授怎麼可能願意做副手?
醫生好似石化般震驚地愣在原地。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着手裡的名片,可上面醫學研究院幾個大字卻清清楚楚!
那位看起來如此年輕稚嫩的女孩……
竟然會是醫學研究院的專家!
“天!
醫學領域變天了吧……”那位醫生感到有些恍惚,拿着名片便匆匆趕去了院長辦公室,将整件事情給院長複述了一遍。
……
江博甯此刻正在翻閱着資料。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圓框的小眼鏡,大概是低頭的緣故,眼鏡順着鼻梁滑下來了些許,翻看報刊論文的模樣滿是學術氣息。
“鈴——”辦公室的座機鈴聲倏然響起。
江博甯斜眸瞥了眼座機,放下手裡的報刊論文後,擡手推了下眼鏡接起電話,“帝都大學醫學院江博……”
他正慢條斯理地說着,那慢吞吞的話卻倏然被一道極為焦急的聲音給打斷了!
“江院長!
帝都醫院這邊剛剛送來了一位肝硬化晚期伴上消化道大出血的病人,有位年輕的醫生拿着研究院的名片,說讓我打電話聯系您讓您過來,您看……”
“你說什麼?
”江博甯眉目瞬間凝肅起來。
肝硬化晚期的病人,恰好跟時傾瀾之前跟他提過的那個病例可以對得上号……
他小眉頭緊緊地一擰,“那位年輕的醫生是不是個女孩?
長得特别漂亮?
”
“這……”院長向醫生投去詢問的目光。
那位跟時傾瀾交涉過的醫生忙點頭,“沒錯!
她長得是有點……不,是很漂亮!
”
僅是驚鴻一瞥,那精緻的容顔就讓人覺得驚豔。
江博甯的眸色瞬間沉了下來,“這台手術讓她主刀,出了事有我擔着,另外,先派你們那兒最好的消化内科和麻醉科醫生暫時給她當個副手,我馬上就帶人過去。
”
音落,他便匆忙挂斷電話起身。
随手扯過搭在座椅靠背上的外套,邊往身上披邊大步離開辦公室,拿出手機來給自己的研究團隊和孫子江辭分别打了電話……
程彥凱接到消息後便立刻組織起來。
研究項目内的所有博士生,連帶宋羲一起在校門口集合,打了輛車便匆匆往醫院趕。
“聽說那位病人暈倒的時候,時傾瀾學妹恰好在,現在她好像已經跟進了手術室。
”
“她畢竟還年輕沒有做手術的經驗,肯定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緊急的情況,所以作為學長學姐我們一定要做好幫她打這場仗的準備。
”
程彥凱坐在出租車的副駕駛座裡,轉頭望向後排包括宋羲在内的三人,不過這番話卻是對另外的一位學長和一位學姐說的……
“可肝硬化晚期到這種程度的病例,我們也沒有接觸過,即便我們進手術室去幫忙,恐怕也未必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
“是啊,為什麼不讓江教授……”
兩位博士生反駁的聲音倏然被打斷了。
“你們都在想些什麼?
”程彥凱緊緊地蹙起雙眉,“江教授可是醫學研究院的院長,他這種級别的角色怎麼可能輕易進手術室?
你們知道讓他做台手術要多大的面子嗎?
”
聞言,宋羲有些懵然地輕輕眨着眼睛。
她有些遲疑地啟唇道,“是嗎?
可我聽說江教授他有打算做這台手術的……還親口答應了時傾瀾,說要給她做副手呢。
”
宋羲澄澈的眼眸裡滿是真摯和無辜。
她眨巴着眼睛疑惑地看向程彥凱,“原來你們都不知道這件事的嗎?
”
怪不得之前大家都不願意進手術室。
如果他們知道江博甯和江辭都會跟進手術室裡,肯定擠破了腦袋也要做那個副手!
可就當宋羲将實情說出時,身旁的學姐卻輕嘲着笑了聲,“學妹,你沒瘋吧?
”
“就算編謊話也該編得像一點,你如果說江教授打算主刀,起碼還稍微有點可信度,但他要給時傾瀾這個大一新生做副手……”
學姐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冷嘲般的揚了揚唇瓣,“你難道以為我是傻子好糊弄嗎?
”
身旁的另外一位學長也顯然不信這番話。
江博甯畢竟是醫學研究院的院長,在整個醫學領域,他都算得上是站在塔尖的角色,怎麼可能會卑微到不做主刀去當副手!
“啊……”宋羲唇瓣微張,她正想要辯解些什麼,“可是我明明親耳聽到……”
“學妹,既然不懂,還是學會保持沉默比較好。
”程彥凱有些漠然地打斷了她的話。
不想再理會這種聽起來就很荒唐的言論,他将視線投給了後座的另外兩人。
“總之,這次急救不可能指望時傾瀾,不過她說到底還是我們的學妹,不能讓她随随便便就丢了帝大醫學院的臉。
”
“所以等會兒到醫院之後,大家都要拿出最專業的态度,幫學妹解決掉這個難題!
”
“就算我們沒接觸過如此棘手的案例,但比起學妹來說也算是有經驗了,不管是理論知識還是實踐經驗都要比她強些,總比讓她在手術室裡惹出什麼事情強。
”
“你們兩個都聽明白了嗎?
”
程彥凱一本正經地跟那兩人說着,分析得頭頭是道,仿佛真的端出了博士學長的架勢。
兩位學長學姐紛紛認真點頭,然後便低頭開始繼續搜集資料,趁着在趕往醫院的路上,盡可能再多找出一些解決方案來。
宋羲:“……”
她懵然地看着出租車裡的三位學長學姐,不禁感覺有些懷疑人生,輕撇着唇瓣移開了視線,有些百無聊賴地望向了窗外。
……
帝都醫院手術室外。
雪白的牆壁将這片走廊襯得漠然冰冷,毫無生氣的醫院環境,加之飄散着的消毒水的氣味,不禁讓人的情緒和狀态都低落下來。
手術室的燈亮着,紅得有些刺眼。
薄煜城緊緊地攥着雙拳,盯着那扇緊閉着的手術室的門,那雙黑如點漆的墨瞳裡隐隐掠過一抹淡淡的猩紅色的光……
整個走廊的氣氛都壓抑得讓人覺得可怕。
爺爺是他身邊唯一在世的親人,而他此生最重要的女人,在給他唯一的親人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