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29章 時鴻煊:你是怎麼進來的?
時鴻煊腳步極輕地走進女兒房間。
薄煜城輕抿着唇瓣屏住呼吸,心跟着那推門的聲音緊了緊,他有些疲倦且認命地阖上了眼眸,舌尖輕輕抵在後槽牙的位置。
“瀾兒?
”時鴻煊的嗓音很輕。
他緩步走近時傾瀾的床邊,透着朦胧的月光,隐約能看到被子鼓起了個小包,大概是女孩已經縮在自己的被窩裡睡着了。
他無意打擾女兒休息,隻是想來看看她,若是沒事便也放心,也好回去跟妻子交代……
但是!
時鴻煊的眼眸倏然一凝,走近床邊時,他竟發現這張床上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
“誰?
”他嗓音蓦沉,瞬間警惕了起來。
他閨女的房間裡怎麼還會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這讓時鴻煊護女的屬性瞬間被激發出來!
薄煜城唇瓣輕抿,他額角狠狠地跳了下,正欲啟唇解釋,卧室裡卻倏然一片通明!
“啪——”時鴻煊将燈給打開了。
薄煜城立刻擡手,大掌遮擋在了時傾瀾的眼前,不希望叨擾到她的睡眠。
但女孩還是被燈光刺到眼睛,她眉心輕輕蹙了下,更加将腦袋埋進了男人的懷裡,不情願地嘤咛道,“唔……阿城城關燈鴨。
”
她的小手還抵在男人的胸膛處推搡兩下。
時鴻煊無意打擾女兒休息,但作為父親看到女兒房間裡竟然還有别人自不能忍!
不知道是否闖入小偷還是其他的什麼人,他隻能打開燈看個究竟……
而他開燈的那個瞬間,竟然看到有個野男人躺在他女兒的床上,而且兩人正摟摟抱抱!
他眸光淩厲地一掃,便又看到脫在旁邊的男士黑色西裝,惱怒之意瞬間騰了起來……
“伯父。
”薄煜城抿了抿唇瓣,意識到這次似乎是逃不過去了,響起沉澈的嗓音。
既然已經被時鴻煊抓到他擅闖自己閨女的房間,他便也未再喊時總,直接喊了伯父。
時鴻煊嗓音冷沉,“别喊我伯父。
”
他眼眸微微眯起緊盯着男人,此刻的氣氛有些微妙,這種尴尬的感覺在空間彌漫開。
這裡是時傾瀾的卧室,眼前是她的父親。
但薄煜城此刻卻躺在女孩的床上,西裝脫在旁邊,正被女孩極為親昵暧昧地摟在懷裡,而他卻又因女孩不撒手而無法起身……
長輩就站在自己面前,捉女幹在床。
但是他卻隻能仍舊躺在時傾瀾的枕邊,額角突突地跳,感覺頭疼得有些厲害。
“你怎麼會在這裡?
”時鴻煊眸光冰冷。
他盯着薄煜城時極為不悅,尤其是在察覺到這人的手臂搭在女兒的腰上時,惱意更是瞬間在心底蔓延開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
聞言,薄煜城輕抿唇瓣陷入了沉默。
整個卧室都被靜谧所包圍,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卻沒想到時傾瀾揉着惺忪的睡眼轉醒,“翻……翻窗窗鴨。
”
她的口吻聽起來理所當然,女孩還輕撅了下紅唇,“阿城城每次都翻窗窗鴨。
”
薄煜城的心蓦地一沉:“……”
“每次?
”時鴻煊打量的眸光裡更添警惕。
他倏地冷笑一聲,“薄爺倒是臉皮厚,還未提親就敢爬我們時氏财閥的窗?
敢擅自闖我時鴻煊的女兒的閨房?
”
時傾瀾将薄煜城給賣了卻毫不自知。
她這會兒倒是不纏着男人了,咕哝着翻了個身,自然而然地松手放開了他的腰。
“伯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薄煜城立刻翻身從床上坐起。
雖然動作利落且透着一絲慌張,但他還是不忘彎腰幫醉酒的女孩重新掖好了被角。
時鴻煊審視般的打量着薄煜城,深沉眼眸裡的惱意未消,“你跟我出來。
”
音落,他擡手關燈後便轉身離開卧室。
薄煜城唇瓣輕抿,他側眸望着又陷入熟睡的女孩,微微俯身輕捏着她的臉蛋,“你這個小妖精,把你的阿城城害慘了。
”
嗓音裡缱绻着無奈與寵溺之意。
他眸色微沉,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撥開那快要掉進女孩嘴巴裡的發絲,然後便起身穩健闊步地向走廊走去,擡手理了下襯衣。
幸好他今晚沒做其他不該做的……
至少還……衣着完整。
别墅的走廊裡隻有昏黃的裝飾燈,燈在腳底向上映亮,将兩個男人的影子打到牆上,本就颀長的身軀此刻看起來愈發氣場強大。
“解釋。
”時鴻煊的嗓音寒若冰窖。
薄煜城墨瞳幽深,擡眸望向男人時,那雙眼瞳裡的神情卻滿是真摯,“時伯父,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讓您知道我們之間的事。
”
“翻窗擅闖房間的事情我無可辯駁,伯父想如何罰我都行,但是我對瀾瀾是認真的,她是我此生唯一想娶的女孩,天地可鑒。
”
時鴻煊眸色深沉地打量着男人。
那雙冰眸裡滿是警惕的審視之意,顯然并沒有輕易相信他所謂的誓言和甜言蜜語。
“怎麼懲罰都行?
那薄爺真是多慮了。
”
他冷笑時頗有幾分嘲諷之意,“我們時家哪裡敢懲罰您這尊大佛,畢竟别墅外無數時家保镖都沒有被薄爺放在眼裡,這窗也是說翻就翻,世上還有絆得住薄爺的地方?
”
薄煜城的心緩緩地向下沉着。
他能察覺到時鴻煊的怒火,也意識到要撫平未來嶽父的怒火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本來,他是準備挑着時傾瀾近期的生日那天,找個機會向她的家人坦明此事,卻不曾想今晚會發生這種意外……
“隻要能讓您消氣,伯父想怎麼罰都行。
”
他眼眸微垂,仍舊是那般矜貴優雅且風度翩翩的姿态,有禮有節地應道,“不管怎樣,今晚翻窗擅闖瀾瀾的房間的确是我不對。
”
這種事情在女孩的父親面前無可辯駁。
時鴻煊漠然地凝視着他,那雙深沉的眼眸已經看透一切,“你這招在瀾兒她爺爺面前有效,在我這裡别指望能糊弄過關。
”
畢竟他當初也是這樣将妻子騙到手的。
對于這種裝得風度翩翩,其實骨子裡腹黑透了的斯文敗類,他簡直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