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正和齊老爺子被沈嬌和韓德芙連拖帶拽地弄到了醫院的小樹林裡,這裡林深人少,倆老爺子就是吵翻天也沒人來看熱鬧。
韓德芙從袋子裡抓了把瓜子,分一半給沈嬌:“吃瓜子,還有得吵呢,咱們隻管看戲!
”
心塞的沈嬌白了她一眼,都吵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嗑瓜子,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董方正雙手叉腰似潑婦罵街一般,臉紅脖子粗:“你還有臉娶仨姨太太?
你還真是好本事啊?
當初師父走時,你在師父面前咋保證的?
齊玉溪你良心讓狗吃了?
”
齊老爺子也不甘示弱:“我良心讓狗吃了,還是你董喜蛋的良心給狗吃了?
枉我将你當成親兄弟一般,你倒好,給我帶上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
“放屁,我和儀姐之間清清白白,你别為自己娶姨太太找原因!
”董方正氣得跳了起來。
齊老爺子冷笑:“清清白白?
你們之間要是清清白白,那阿儀肚子裡的孽種是誰的?
董喜蛋你要還是男人就别裝慫蛋,别讓人看不起!
”
“老子什麼時候裝慫蛋了,老子把儀姐當成親姐一樣,怎麼可能和她有染?
齊玉溪你别滿嘴胡言!
”
“沒有關系阿儀的肚子怎麼大起來的?
”齊玉溪扯着嗓子吼道。
“齊玉溪你腦子有病吧?
儀姐是你媳婦,肚子怎麼能不大?
不大才不正常吧!
”董方正哂道。
齊老爺子面色一僵,表情十分奇怪,董方正見狀得意道:“齊玉溪你心虛說不出來了吧?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自己想找姨太太就誣蔑儀姐和我,呸,你對得起師父和儀姐嗎?
”
董方正越說越氣憤,蹭蹭地就要沖上前揍人,一直提心吊膽的沈嬌忙沖上前使勁拽住老爺子,韓德芙也扔了瓜子過來了,兩人才算是把憤怒的老爺子制伏了。
可見老爺子這火氣不小啊!
“我有啥心虛的?
我和阿儀一直就沒洞房,阿儀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種!
”
齊玉溪咬了咬牙,說出了他心裡隐藏了大半輩子的秘密,頓覺輕松了許多。
韓德芙與沈嬌面面相觑,怎麼也沒想到,這趟來京都竟會聽見如此狗血的三角戀,且還是兩個老蘿蔔纓子的恩怨情仇!
實在是辣眼睛!
董方正奇道:“怎麼可能?
那天晚上我還同堂裡的夥計去聽牆角了呢,明明你就在和儀姐洞房的,怎麼可能沒有?
”
齊玉溪冷笑道:“董喜蛋,你别在老子面前裝無辜,那天晚上你有意将我灌醉,然後自己卻色迷心竅,借酒壯膽同阿儀勾搭成奸,哼,你們倆個奸夫***就這麼光天化日下給我戴綠帽子,我……我好恨啊!
”
董方正的火氣可不比齊玉溪小,吼道:“老子那天喝酒喝多了,聽了會牆角就上花園睡着了,什麼時候假冒你去洞房了?
齊玉溪你别亂放屁!
”
“你沒幹這事為什麼第二天要逃走?
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齊老爺子質問。
董方正氣得大罵:“老子啥時候逃走了?
老子喝醉了酒,在花園裡睡了好幾天,等我醒來後你就來罵老子,說老子同儀姐有奸情!
”
“喝醉灑能睡好幾天?
董喜蛋你唬鬼呢?
你喝的是哪種酒?
能讓人睡上好幾天的!
”
齊玉溪一點都不相信,看着董方正的眼神十分奇怪,有失望,有痛心,還有憤怒!
“老子騙你做什麼?
那天我就是在後花園裡睡了好幾天,睡得我腰闆都疼了,你們都不相信老子!
”
董方正的聲音帶着幾絲委屈,當年就因為這件事,回春堂的族老本就對他有意見,再加上師父他老人家英年早逝,無人為他撐腰,沒多久後他便被趕出了回春堂。
沒錯,他董方正就是被趕出回春堂的!
齊家不認他這個徒弟,可他卻從來隻當自己是齊福光的徒弟!
一輩子都是!
沈嬌算是有些聽明白了,前世嬷嬷教了她不少後宅的陰私,董方正和齊玉溪剛才争吵暴露出來的内容,她一聽就覺得這倆老爺子,應該是被人算計了!
而且算計他們的絕對是個女人!
嫁禍、***挑拔離間……這是後宅女人常用的手段!
“師父,齊爺爺,你們冷靜一下,聽我說幾句。
”沈嬌扯着嗓子,沒辦法,不扯嗓子,蓋不過倆人的吼聲。
齊老爺子先停了下來,沖沈嬌嗤笑道:“嬌嬌你可别被這老騙子騙了,他就是我們回春堂逐出門牆的逆徒,懂個屁醫術,你跟他學蒙人拐騙還差不多!
”
董方正扭着肥身子又開始蹦哒了,氣得可不輕,韓德芙不耐煩了,索性在董方正的軟麻穴上點了點,董方正立馬就老實了。
沈嬌深吸了口氣,輕聲道:“師父,齊爺爺,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我這個旁觀者聽了你們的恩怨後,就隻有一個感覺。
”
“什麼感覺?
”倆人異口同聲。
“你們應該是讓人算計了,當然也包括你們口中的那位阿儀!
”沈嬌總結道。
“不可能,老子怎麼可能被算計?
”
兩人似是受了大刺激,打死也不承認他們受了算計,看着沈嬌的表情都一樣的,不愧是師兄弟!
沈嬌無奈地搖頭,分析道:“據我所知,有一種名叫七日醉的藥,是可以令人似喝醉酒一般睡上好幾日的,此藥無色無味,就算是最厲害的大夫也察覺不出來。
”
齊老爺子和董方正同時搖頭:“七日醉早已失傳,當世已無人能配。
”
沈嬌揚起下巴,自信道:“誰說七日醉已經失傳了?
我就能配出來!
”
兩人又異口同聲:“當真?
”
“當然,我們沈家就有七日醉的方子,雖然提煉七日醉十分麻煩,可隻要材料齊全,半日我就能配出七日醉來!
”
沈嬌其實沒有說實話,七日醉的方子不是沈家的,而是前世嬷嬷教她的,七日醉雖帶了個醉字,實則卻與酒無關的。
嚴格說起來,這是一種類似于麻沸散的麻藥,隻不過七日醉的目的是讓人徹底暈死過去,不同麻沸散,隻是麻痹身體,意識卻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