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杏花包了好些鹹餡的果子,見旁邊的兩盆豆沙餡及棗泥餡都沒動過,便伸手舀了一勺豆沙餡放進碗皮裡,準備捏出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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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嬌忙阻止道:“杏花姐不要這樣包,甜餡的要包成雪團狀的,這樣蒸熟後才好區分餡。
”
她邊說邊給馬杏花示範,前面的步驟同樣是捏碗,不過不需要捏得太精緻,大概有個碗形就成,再将餡放進碗裡,直接跟包包子一樣将面皮擰到一塊兒,搓成一個團形。
“還有最後一步,咱們給它弄得漂亮一點,這樣滾一下是不是跟沾了雪一樣?
好看吧?
江浙那邊的人都這樣做,還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雪團。
”
沈嬌将包好的團子在浸泡了一夜的濕糯米上滾一滾,雪白的糯米便沾滿了團子,遠遠看去果然就是個雪團子。
馬杏花看得稀奇不已,啧啧稱贊:“真好看,你們南方人弄個吃食都這般講究,難怪都說南方人是七竅玲珑心呢,可不就是比咱那達兒的人多長好幾顆心嘛!
”
沈家興聽得好笑,打趣道:“南方這麼好,杏花幹脆找個南方男人嫁了,一輩子留在南方過嘛!
”
沈嬌也跟着笑道:“對對,杏花姐就留在南方嘛,我讓爺爺替你留心,保管給你尋個模樣好心地好的姐夫,這樣咱們就不會分開了!
”
馬杏花羞得滿臉通紅,恨恨地回敬沈嬌:“你就保證自己一輩子能留在南方呢?
别到時候我留在這兒了,你倒是找了個男人竄到其他地方去了,把我一人留在這達兒,哭都沒地方哭去!
”
說着她還狀若無意地瞟了眼某人,沈嬌也被她鬧了個大紅臉,氣得在她身上捶了幾拳,姐妹倆就這樣鬧開了,歡聲笑語充斥着整個房間,每個人面上都帶着笑容!
隻除了韓少爺!
他隻有在面對沈嬌時才會有笑容,其他時候都是面癱屬性的,笑了會讓人感到驚悚!
不笑才覺得溫情!
屋裡的氣氛如此美好。
隻是——
總會有一些不識相的人會上門來破壞氣氛,在延遲了小半個月後,沈念之和沈思之這兄弟倆可算是上門了。
後面還跟着他們各自的老婆——朱碧月及張玉梅妯娌,以及他們尚留在海市的兒女們——十五歲的沈秀以及十歲的沈嘉,小名叫做小寶來着的。
沈秀是老大沈念之的女兒,沈嘉是老二沈思之的兒子,沈嬌是他們的大女兒,隻不過沈嬌也就是挂了個名頭,打從出生起就沒同沈思之夫妻倆生活過,同他們的感情也很淡薄!
而且沈思之夫妻對她也不像是親生父母那般溫情脈脈,隻有想要騙她東西時,張玉梅這個母親才會露出和藹的面容,或是為她買衣服洋囡囡等禮物,平時都沒個好臉色。
至于沈秀同原身的關系也挺淡漠,不過相對于總是要欺負她的弟弟沈嘉來說,沈嬌還是比較喜歡沈秀的不理不睬一些。
沈嘉這個小胖子也就比石鐵軍稍好一點點,總是會來搶她的零食和玩具,還要原身趴在地上當馬給他騎!
小胖子雖然年紀比沈嬌小,可體重卻是大大過沈嬌,每次騎一次馬,原身全身都似散了架一般。
所以,對于這些所謂的親人,沈嬌根本就沒有一點想要和好的念頭,最好是老死不想往來才好呢!
隻可惜——
臉皮厚的人總是像螞蟥一樣,緊緊地貼上來,不吸幹你的血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敲門聲響起了,是沈嬌跑過去開的門,一看到是這兩家人,她下意識地就要關上門,卻被張玉梅一記鐵砂掌推開了,差點沒把沈嬌鼻子撞掉。
張玉梅還是一如既往地跋扈,隻是看着瘦了些,比四年前清減不少,朱碧月看着也不是太精神,旁邊的沈念之兄弟倆更是垂頭喪氣的,兩鬓都添了些白,老态畢現。
看來那被扣掉的十幾元工資對他們的影響甚遠啊!
沈嬌頓覺舒爽,對頭過得不好,她就開心啊!
“你們來幹什麼?
居然還有臉上門?
真是不要臉!
”沈嬌厲聲斥道。
所有人都愣了愣,好半天才認出這個明豔大方的女孩就是四年前那個唯唯若若,隻敢縮在沈家興背後的沈嬌。
沒想到現在出落得這般漂亮!
且膽子也變得大了許多!
竟敢指着他們鼻子罵人嘞!
張玉梅跳起來罵道:“你個死小人,有沒有大小?
我是你姆媽,他是你爸,竟敢這樣說我們?
你吃熊心豹子膽了?
”
沈嬌冷眼看着他們,恨聲道:“我不吃你們一粒米,不穿你家一件衣服,我是爺爺養大的,你們算哪門子的姆媽阿爹?
再說你們不是同爺爺斷絕關系了麼?
現在死皮賴臉上門來幹什麼?
”
韓齊修和沈家興聽到外頭的動靜,忙走了出來,見到這一夥人,沈家興一下子就垮了臉,似吃了臭雞蛋一樣心塞。
“爸,你說你也真當是,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也不同我們說一聲嘛?
我和念之天天記挂着你呢!
”朱碧月笑得跟花似的,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張玉梅也不甘示弱,谄媚道:“爸,我和思之也是對你日思夜想,茶飯不思,擔心你在外面過得好不好,你瞧瞧,我和思之想你想得都瘦了十幾斤呢!
”
沈嬌噗地笑出了聲,還真是厚顔無恥啊!
張玉梅還在繼續無恥地哭訴:“爸,特别是我家小寶更是對你日日思念,做夢都在叫爺爺呢,你看看,小寶都瘦了好多啊,那肉就跟刀子削一樣哦!
”
沈嘉看着的确是比四年前瘦了些,個子也拔高了很多,但總體來說還是偏胖的,屬于那種壯實的男孩子。
再者張玉梅嘴上哭訴兒子對爺爺相思成災,可這小子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絲毫悲戚之色,隐隐還有些不耐煩,身子動來動去的。
沈家興一一看在眼裡,心裡膩歪得不行,一上來就裝模作樣,沒有一人會想起問他和嬌嬌四年裡怎麼樣,吃得好不好,過得好不好?
這樣的子孫他還惦念着幹嘛?
一直未出聲的沈秀柔聲道:“爺爺,嬌嬌,你們這四年受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