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沈家的晚飯賓主盡歡,大夥喝幹了兩壇白沙液,菜也被一掃而空,這年頭大家夥肚子裡都缺油,像韓思武這樣的後生哥,敞開肚皮就能吃上二斤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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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在家大家夥都沒敢放心大膽的吃,這回一見沈家的飯菜如此豐盛,且沈家興又說天氣熱菜不好過夜讓大家吃光飯菜,誰不是松開褲腰帶撒着歡兒吃的嘛!
一個個都吃得肚子溜圓,油光滿面的!
“留步留步,家興兄弟回屋休息吧。
”齊老爺子腳步蹒跚,舌頭也有些打卷了。
“沈兄弟留步,多謝款待啊!
”韓齊光走路有些打晃,被孫子韓思武攙着。
沈家興頭也有些暈,送他們到了路口就沒送了,醉意朦胧道:“各位慢走,恕我失禮不送啦!
”
“回屋吧!
”
遠遠的傳來韓齊光的聲音,不多時就走遠了,隐約隻看見韓齊修的手電筒不時晃來晃去。
沈嬌洗了把熱毛巾給沈家興擦臉,邊擦邊埋怨:“爺爺您喝這麼多酒幹嘛?
趕明兒又得胃不舒服了,以後喝酒可得悠着點啊!
”
朱四丫泡了杯蜂蜜水捧了過來,沈家興接過一飲而盡,笑眯眯道:“嬌嬌,爺爺替你找好師父了。
”
沈嬌聽得莫名其妙,什麼師父?
哪門子的師父?
沈家興繼續說道:“嬌嬌你看醫書不是有疑難沒人問嘛,你以後可以去問齊爺爺,這老頭可是個名醫,祖上是宮裡的太醫呢,爺爺已經同你齊爺爺說好了,你不懂就去問他,或者問你齊大哥也行。
”
沈嬌這才明白沈家興說的是什麼師父了,敢情齊老爺子是位有名的大夫啊!
“爺爺,您怎麼知道齊老爺子很厲害呢?
”沈嬌挺好奇的,晚上吃飯也沒見沈家興同齊老爺子說到這些事啊。
沈家興自得地笑了:“我不是問了齊老頭的名諱嘛,姓齊,名玉溪,這名字我可是太熟了,京都有名的回春堂就是他家的,齊家最有名的就是跌打損傷,全國數得上号的,齊家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沒想到這老頭竟然躲到新泉村來了,嘿嘿!
”
沈嬌也很歡喜,她看那些醫書都積老多問題了,若是再不找人釋疑,這書可是看不下去啦!
“齊爺爺肯教我嗎?
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傳絕學。
”沈嬌有些擔心,像這種家傳淵源,一般都是隻傳家中直系子孫的,她不過隻是外人,齊老爺子肯指點嗎?
沈家興嘿嘿笑了:“嬌嬌放心,爺爺早同他說好了,咱不學齊家的絕學,咱就是讓這老頭指點指點,有啥不肯的?
齊老頭說了,以後嬌嬌做了啥好吃的,送盤子過去給他就成。
”
沈嬌歡喜道:“那我明天就去找齊爺爺。
”
随即她又訝道:“爺爺,您啥時候同齊爺爺說這事的?
我怎麼沒聽見。
”
沈家興有些犯困了,起身就要上床睡覺,聞言含含糊糊答道:“不就是之前同齊老頭一道上外頭方便時說的嘛,這老頭忒奸,要不是老子戳穿了他,他還不肯承認呢!
”
說着說着,沈家興就打了個趄趔,吓得朱四丫忙上前扶住了他,同沈嬌一同攙着他上床休息。
韓齊修得知沈嬌要去找齊老爺子請教醫書,不禁好奇問道:“嬌嬌幹啥想要學醫了?
”
沈嬌極認真答道:“因為我以後要當大夫掙錢。
”
韓齊修不禁笑了,勸道:“當大夫很辛苦的,再說嬌嬌幹嘛要掙錢?
”
“養爺爺啊,以後爺爺年紀大幹不了活了,我自然是要掙錢養家的。
”沈嬌一臉理所當然。
“不是還有…呃,我是說現在嬌嬌還小,不必考慮這麼長遠的問題,而且嬌嬌你也可以幹其他工作嘛,老師就挺好,一年有不少時間休息,嬌嬌就幹這個吧。
”韓齊修建議。
沈嬌将頭搖得拔浪鼓似的:“不行,我的學問太差了,哪裡能有資格當老師嘛,我還是當大夫吧。
”
韓齊修聽得奇怪,學醫總比學教書要難吧?
嬌氣包是不是搞反了?
隻是任他如何勸說,沈嬌就是一門心思認定了要學醫,韓齊修見她決心已定,便也不再說什麼了,心裡卻在想着得讓小丫頭學啥類别呢?
齊老頭這樣的肯定不行!
這老頭精于跌打損傷,嬌氣包哪裡能學跌打損傷嘛,整天要在病人身上摸來摸去的,還有好些大老爺們,不好。
有了,就讓嬌氣包學婦科,就算是要摸也是摸女人,沒啥大不了的,他大人大量,就不計較了!
想通了的韓齊修問道:“那嬌嬌有沒有想過學哪科啊?
跌打,婦科,還是小兒科?
”
沈嬌連想都不想就回道:“我是女子,自然是要學婦科了,隻給婦人看病的。
”
她當然也知道大夫眼裡不分男女,尤其是這個朝代更是十分開明,聽說有一種外科大夫,給人動刀子時,就要把病人衣服扒了,一點**都無,沈家興說有好些優秀的外科大夫就是女子,比男子還要厲害。
沈嬌十分佩服這些女子,換了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隻要想到面前有一具赤條條的男子身體橫着,她就隻想逃得遠遠的,多難為情啊!
韓齊修對于沈嬌的回答特别滿意,隻覺得他和嬌氣包不愧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倆人都不用商量,想法就湊一塊去了!
這可不就是夫唱妻随嘛!
韓小爺越想越得意,顧自地咧嘴傻笑個不停,實在就是朱四丫嘴裡的那位半腦殼。
沈嬌早早地吃過晚飯,在韓齊修的陪伴下去了齊家,帶上了一隻風幹野雞,一塊臘肉,外加一小壺山茶籽油,算是一份厚禮啦!
齊老爺子還在吃飯,一人喝着小酒,吃着沈嬌送來的爆炒鳝片,悠哉得很,見到沈嬌上門了,便囑咐孫子齊華民替她解惑。
“嬌嬌放心,華民的學問不差,一般疑難雜症都是難不倒他的。
”齊老爺子笑眯眯地說着,咂口小酒,再吃塊鳝片,美得不行。
沈嬌卻不怎麼願意同齊華民打交道的,她到現在還不是太習慣與外男接觸,像在農場裡,她看着同馬紅旗顧塵他們都處得不錯,實際上卻是比較疏離的。
韓齊修這邊卻是個意外,這家夥頗有些死皮賴臉,一直都是采取主動出擊的方法,不知不覺間就攻陷了沈嬌的心防,消除了她的戒心,慢慢走進沈嬌的内心。
所以說,好女怕纏郎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