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心存懷疑,不由就上了心,兩隻耳朵豎得尖尖的,想要聽這兩個女人說些什麼!
年輕姑娘笑道:“姐你害啥羞啊?
你和韓營長的事不是闆上釘釘了嘛?
”
沈嬌心頭一松,應該不是韓哥哥!
韓哥哥闆上釘釘的對象可是自己呢!
哪知——
年長姑娘卻箴眉道:“淑芳别亂說,八字都還沒一撇呢,韓營長聽說是有未婚妻的。
”
年輕姑娘嗤了聲,不屑道:“姐,你也說是未婚妻了,隻要還沒結婚就沒事,解除婚約不就得了,韓齊修他隻要不是傻的,就該知道找誰作媳婦?
除非他不想往上爬了!
”
“淑芳,你又混說什麼?
小心爸爸教訓你!
”年長姑娘斥道。
年輕姑娘滿不在意地吐了吐舌頭,低下頭喝湯,倒是沒再出聲了。
沈嬌抓着筷子的手指有些發白,嘴唇死死地咬着,強忍着才沒将碗裡的羊肉湯潑向這倆賤人!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她要是還不明白這女人的身份,可真是豬腦子了!
想來這年長姑娘就是昨天那些女人嘴裡說的,與韓齊修般配的司令千金了!
哼!
長得這麼醜,就是連她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韓哥哥說得一點都沒錯!
沈嬌想起韓齊修的态度,倒是心平了些,沒那麼氣了!
隻是到底意難平,屬于自己的東西讓别人觊觎了,能舒服嘛!
沈嬌猜得沒錯,這倆姐妹正是S省軍區司令家的千金,大的名叫高淑惠,25歲,軍區醫院的醫生,小的名叫高淑芳,20歲。
有一回韓齊修受了傷,負責診治的正是高淑惠,她一見到英武不凡的韓齊修,一顆心就此沉淪了,心心念念想着的就是要嫁給這樣的男人。
高司令對于此事自是舉雙手雙腳造成,别人不知道韓齊修的底子,他卻是門清,說起來自家和韓家可是差了好幾層呢!
再者韓齊修個人的能力也是軍區頂尖的,這麼優秀的男人要真成了他高家的女婿,他可是做夢都要笑喽!
高淑惠本人的性格是極溫柔堅韌的,她雖然對于韓齊修情難自禁,可尚還有理智,在得知韓齊修有未婚妻後,她便打了退堂鼓。
這個年代對于女人本就苛刻,尤其是農村的女子,若是被退了婚,就等于是逼她們走上絕路呢!
高淑惠一直以為韓齊修來自農村,便以為沈嬌也是農村姑娘,因為不想讓無辜的姑娘受到傷害,她對于韓齊修的心意雖然炙熱,可卻刻意壓抑着。
應該說,高淑惠還是個品性不錯的姑娘,并不像她妹妹那樣自以為是,且心胸狹窄。
現在她最大的希望就是,韓齊修的未婚妻之事是子虛烏有,這樣她便可以心無旁骛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隻是——
正牌未婚妻可也不是好惹的呢!
而且她還有個餓虎下山般的姐姐,更不是好惹的啊!
朱四丫自是将這高家姐妹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裡的火氣比沈嬌還要大!
敢和嬌嬌搶男人,活得不耐煩了!
朱四丫闆着小臉,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吓了沈嬌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朱姑娘已經來到高家姐妹桌上了,也把這兩姐妹吓了一大跳。
高淑惠對軍區鼎鼎大名的朱老虎自是認識的,溫婉笑道:“朱同志,你也來吃飯啊?
”
“嗯,帶我妹來吃泡馍。
”
朱四丫指了指旁邊桌上的沈嬌,沈嬌優雅地勺了塊泡脹的泡馍,送到嘴邊,卻并不急着咽下,而是挑眉沖高家姐妹笑了笑。
淡定從容!
美麗素雅!
這風度,這相貌,一下子就把高家姐妹給比下去了!
看到兩姐妹眼中的驚愕,沈嬌十分滿意,嬷嬷說得沒錯,打敗對手的最好辦法,就是要讓對手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哼!
她這才是大婦之風呢!
一句話也不用說就能踩下你們的威風!
高家姐妹的确是被沈嬌給震懾住了,她們從沒見過似沈嬌這般,舉手投足間都透着雅緻的女子,且還生得這般美,無一處不美!
美得讓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嫉妒!
高淑芳此刻就嫉妒得發了狂,她因為是司令千金,從來都是别人奉承的對象,明明隻是中等之姿,可卻被大家夥誇成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讓她的自信心膨脹到了頂點,打從心底就認為自己真的是如同楊妃一般美貌無雙了!
因為她體态微豐,且皮膚白皙,很多拍馬屁的人都将她比作古代的楊妃,當然高淑芳自己也是這麼想滴!
地底下的楊妃要是知道了的話,怕是要氣得跳出來!
本妃要是長得你這磕碜樣,還咋将皇上勾搭得死心塌地的?
高淑惠微愣了愣,沖沈嬌笑了笑,道:“朱同志的妹妹真是好相貌呢!
”
朱四丫依舊面無表情,冷聲進入主題:“我剛聽說高同志要同韓營長成親?
”
高淑惠面上一紅,正要說沒這回事時,高淑芳得意道:“對,到時候朱同志可要來喝喜酒!
”
“淑芳!
”高淑惠不悅地喝道。
自己的這個妹妹可真是被媽媽寵壞了,說話總是不分場地,實在是愁人!
朱四丫冷笑道:“我妹夫啥時候成你們高家女婿了?
我咋不知道?
”
高淑惠面色大變,心沉如水,不由自主就朝一旁的沈嬌看去,一個将泡馍吃得比禦膳還要優雅的女人!
難道她就是韓齊修的未婚妻?
“朱同志您不要聽淑芳渾說,我和韓營長隻是普通的戰友,沒有一點關系。
”高淑惠強笑着解釋,心裡疼得緊。
高淑芳可沒她姐姐這般好脾氣,嫉妒心沖昏了她的腦子,不服氣嚷道:“都還沒有成親呢,朱同志這妹夫也不怕叫早了!
”
朱四丫扯了扯嘴角,冷眼看着她,諷刺道:“總比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賤人腆着臉想當我妹夫的小老婆要好,臉皮比這泡馍還厚呢!
”
高淑芳氣得就要揮手打人,高淑惠吓得忙拽住了她,不住地沖朱四丫說好話。
“以後嘴上把點門,再要讓我聽到今天這種不要臉的話,哼!
”
朱四丫拿起裝瓜子的碟子,輕輕一掰,就跟掰泡馍一般,一塊碟片讓她給拗了下來,再輕輕一捏,白色的粉末似下雪般落在了桌上。
“你的骨頭硬還是這玩意兒硬?
”
朱四丫不屑地瞅了眼高淑芳,轉身回到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