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偉林根本不相信宋芳華真的敢動刀子,就是拿着吓唬他的。
他冷笑,“來啊,殺了我啊!
”
宋芳華是真的不想活了,兒子女兒都不管她,還攤上這麼個老公,最後還被确診了腦癌。
想到自己失敗的一生,宋芳華手裡的刀忽然就掉在了地上。
她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說道:“肯定是我作惡太多,作惡太多……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就……我當年就……就不該把人家的孩子抱走……不該啊……”
陸偉林聽得暈乎乎的,但還是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将菜刀拿走。
問了一句:“什麼孩子?
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就你這個膽子你能做什麼?
”
宋芳華又哭又笑的,愣是沒有再多說半個字。
瘋不瘋子不知道,但是腦癌是确診的。
靳澤因為宋晚星發燒這茬兒根本就沒想起來這件事,後來又去了老太太的花圃,就更沒想起這個事兒。
靳澤将車子停在了花圃的停車場内,徑直往陽光房那邊走去。
花圃挺大的,尤其是老太太接手之後,将原來的五個陽光房擴展到了十個,還有幾畝地是露天的,種着的是不需要暖房的花。
秋日裡的花圃裡彌漫着一股子濃郁的桂花香,老太太會把桂花收集起來,做成桂花蜜。
用桂花蜜可以搭配很多甜品,老太太做好桂花蜜會給他送來泡水喝。
還有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迎着陽光而生。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向日葵的時候,靳澤就想到了宋晚星。
覺得她就是那種向陽而生的人。
怎麼又想起那人了?
煩。
靳澤歎了口氣,走到了花房裡。
老太太這會兒正在裡頭修剪月季的枝丫,見到靳澤來了,連忙招呼他換上工作裝幫忙。
行吧,是來當苦力的。
靳澤很快去換上了工作裝,被老太太支使着去修建枝丫,還特别囑咐他一定要戴上手套,免得手被劃破了。
外科醫生的手,那可是很寶貴的。
最後,老太太又帶靳澤去了外面的花圃,一片向日葵花海。
老太太雙手背在身後,說:“你去剪幾朵好看的向日葵。
”
靳澤蹙眉,“開得好好的,怎麼要剪?
”
“當然是送人啊!
”老太太歎氣,“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會還沒給小宋送過花吧?
”
“你是要送給她?
”
“不是我送給她,是你剪下來,包好,送給她!
”老太太說道,“送花的時候要說的話,不會還要我來教你吧?
”
靳澤猶豫着,沒有往花圃裡面走去。
老太太直接把人給推到花圃裡面去了,“你們兩要是吵架了,肯定得你先低頭,哪有讓女孩子先低頭的道理。
我跟你爺爺在一起那麼多年,哪一次不是他先跟我賠禮道歉的?
不管什麼事兒,都是他錯。
”
靳澤嘴角抽了抽,“老太太您也太不講理了,怎麼可能您都對?
”
“你當然可以去争論一個對錯,不過你要是争赢了道理,你就會輸了愛情。
”老太太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靳澤。
都已經被還老太太推到花圃裡面,靳澤就隻能按照老太太說的,剪了幾朵向日葵下來。
不過吵架這件事,難道不該講道理嗎?
但如果能講道理的話,好像,也不需要吵架了。
隻是……
靳澤終于反應過來,他跟老太太說:“我沒有跟她吵架。
”
“那就是你惹她生氣了。
”
“我陪她半個晚上挂點滴,她說這是我當醫生的職業操守。
要生氣的話,也該是我生氣吧?
”靳澤情急之下,将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老太太聽了之後,抓住了一個非常犀利的角度。
說:“肯定是你沒好好照顧她,所以她才會生病的。
你看你爺爺在的時候,我基本就沒生過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