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醫生現在不是靳醫生,而是靳先生,做菜的靳先生。
是渾身都散發出溫和氣息的靳先生,是讓人不忍挪開視線的靳先生。
宋晚星想了想,将這張照片設置為她跟靳澤聊天的背景圖。
宋晚星還看着手機桌面上的照片時,靳澤已經端着一個菜過來了。
她瞬間僵住,特别害怕被靳澤看到。
因為這個行為看起來真的還挺變态的,偷拍人家的照片當成聊天背景。
還好,靳澤似乎沒有發現,在将菜放在桌上之後,就去廚房做下一道菜了。
宋晚星看着桌上的這道幹煸四季豆,色香味俱全。
她不自覺地問了一句:“靳醫生,你廚藝為什麼這麼好啊?
”
“經常自己做,自然而然就好了。
而且,做菜這種事,不是有手就會?
”靳澤非常淡然地說,好像做菜這種事根本就難不到他一樣。
宋晚星笑笑,“才不是呢,有些人一點做菜天賦都沒有。
以前我還住陸家的時候,陸昊辰有次一個人在家,做個蛋炒飯差點都把廚房給炸了。
”
提起陸昊辰,宋晚星又想到他沒收那兩千塊錢。
消息也沒回。
下次見到他,一定要跟他說不管怎麼樣,消息是要回的。
太不禮貌了。
随即,就聽到靳澤的聲音從廚房裡頭傳來,“我剛到國外的時候,信用卡都被停了,雖然有獎學金,但沒有生活費,得自己去打工賺錢。
外面的食物很貴,隻能自己做。
廚藝就是這麼練來的。
”
這還是宋晚星第一次聽到靳澤說他的事情。
一個人,異國他鄉,沒有錢,孤立無援。
想想就挺艱難的……
這就是選擇自己想要的未來的代價嗎?
“那……挺不容易的……”宋晚星知道孤立無援是什麼感覺,所以就還挺同情那時候的靳澤的。
靳澤将西藍花放進鍋裡,水煮。
在聽到宋晚星的話之後,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第二個月老太太就飛去國外看我,重新給我租了一套房子,還留給了我足夠的生活費。
”
靳澤還是将買了一套公寓的事情說成了租了一套。
而宋晚星本來還想同情一下靳澤,下一秒發現小醜原來是自己。
靳澤還有一個疼愛他的奶奶,老太太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親孫子受委屈。
“不過我沒用老太太的錢,也沒住她租的公寓。
”靳澤說,“人在特别想要證明自己的時候,是不會接受他們的幫助的。
”
這一點,宋晚星非常贊同。
宋晚星想了想,問靳澤:“那你要做到什麼程度,他們才會接受認可?
頂尖的醫學專家,醫學泰鬥?
”
靳澤笑了笑,臉上是恣意的神态。
他跟宋晚星說:“我已經不在乎他們接不接受認不認可了,我現在做的這些,不是為了得到他們的認可。
”
可能一開始有強烈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想法。
但現在,已經沒有了。
宋晚星就很羨慕這樣的人,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中。
他好像總是能給她很多不一樣的感悟。
難道,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所經曆的事情,得到的社會閱曆,是她這個年紀所沒有經曆的。
宋晚星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靳澤已經将晚餐做好。
是簡單的幾道炒素菜,她發燒剛好,吃不得過于油膩的,對身體不好。
宋晚星其實對靳澤的事情還挺好奇的。
關于他一個人在國外讀書,勤工儉學,又是怎麼畢業留在國外導師的實驗室裡,最後又是為什麼回國當了神外醫生……
她屬實是有些好奇的。
隻是感覺如果不是靳澤主動說的話,她問,有點不太禮貌。
畢竟這些事,牽扯到他跟家裡的關系。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傷疤揭開給别人看。
尤其是男人,他們可能隻會慢慢療傷,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