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赫連晟一幫子人,淡定的坐着一動不動,好像都沒聞見到似的,也難怪他們能淡定,跟着木香什麼沒見過,什麼沒吃過。
老村長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趕忙叫了兒媳婦,把魚肉做好了再端上來。
這臭魚的做法,其實跟平常的烤魚沒什麼差别,但是在灑上他們這兒獨有的香料之後,那香味别提有多帶勁了。
就連赫連晟眉梢也慢慢的挑高,似乎聞起來,也不像臭豆腐似的,臭味那麼重,那是真正的臭,而這個臭魚裡頭,隐約帶着一股醬香。
老村長給他們講解道:“我們這兒每年秋天都會腌一種大醬,都是用半人高的壇子腌,等到醬吃完了,那醬缸就用來腌臭魚,每年都是如此,一季醬,一季臭魚,日子過的雖然清苦,但是自在,不争不鬧,和和美美,日子就在日出日落裡頭,慢慢過去了。
”
他說的雖不錯,但木香還是比較同意赫連晟的觀點,“老村長,你們的村子要想永保平安,肯定要壯大自己的實力,男丁要學會使刀劍,學些拳腳功夫,即可防身,也可防範賊人,至于這房子,雖然來回搬遷方便,但是總歸還是要有一個穩定的家,我猜想,你們這兒的人,肯定不會燒磚瓦,其實磚瓦房子最牢固,你們把在房子蓋在稍高一點的地點,夏季在村子周圍搭高堤壩,或者将這一片河灘周圍建起堤壩,這樣一來,就可以防止洪水湧上村莊。
說,一定要好評”
旭兒爹娘一直就在不遠處默默的聽着,手裡不時翻着烤魚;。
“這一條也好了,夫人,給您嘗嘗,”旭兒爹也是個憨厚老實的男人,他用盤子盛着一隻烤成金黃色的魚,端過來,遞給木香。
送完了吃食,卻不願離去,支吾着說道:“别的我都不敢想,隻有一點,我想讓旭兒認字,我們村沒有人識字,每回去外面換東西,那些狡猾的商人,就喜歡克扣我們的稱,那稱上寫的幾斤幾兩,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店主知道我們不識字,都不曉得占了我們多少的便宜。
”
老村長聽不得這樣的話,“兒啊,莫要跟人争辯勝負,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的魚,都是自己捕的,無所謂吃虧在占便宜,這些都不重要。
”
旭兒爹其實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他畢竟年輕,心思跟老村長沒法比。
“他爹,别說了,”旭兒娘對他瞪了瞪眼,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木香看了看村裡其他人的表情,笑不出來了,“識文斷字不是什麼壞事,在給小娃識字,這是很多做長輩最期望的事,雖然這是你們村子裡的事,但你們救過我們一命,我這樣說吧,你們村子腌的臭魚,如果能賣出去,肯定受歡迎,我也可以幫你們把臭魚賣掉,想換銀子還是物品,都可以提出來,隻要是需要的,都可以換,您看如何?
”
老村長本來都快沒精打采了,忽然又來了精神,“這位夫人是要包下我們這兒的臭魚?
還是全部都要?
”
木香笑道:“自然是全要,這樣,你們可以在一年裡頭定下日子,按着怒江上的氣候,決定在什麼時候交易,至于交易的地點,也可以是你們選,在江上,或者在怒江邊的集市都可以,但是有一條,以後不管誰跟你們要,都不可以再賣給别人,我也會給你們适當的價格,不會讓你們吃虧。
”
等她話一說完,長桌上的村民,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其實從本心來說,他們不會希望日子越過越差,他們雖然知足,滿足于現狀,但也不排斥過上好一些的日子,這就是人性。
“娘,什麼是識字,”旭兒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他這樣一問,讓老村長滿眼淚hua;。
孩子的天性,也有求知的渴望,他們也年長的老人,更渴望新鮮的知識。
老村長猛抽了口煙,最終還是點了頭,“我老了,好些事都跟不上年輕人的想法,以後這村裡的事,還是交給年輕人去管,你們商量着辦吧”
他的确是老了,想法還是一百年前的老套路,跟不上現在的發展形式。
村裡人見他終于放話了,面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心裡還是很期待的。
“旭兒過來,”木香沖着旭兒招招手,拿着一截燒過的木棍,在地上比劃,“旭兒看,這是數字,用來計數的,也是最簡單的,我畫在這裡,你們想學的話,就照着這個念,好不好?
”
旭兒窩在她腳邊,盯着地上的字,看的目不轉睛,“這是多少呢?
”
“從一到十,你看,它是這樣的,”木香拿出木棍,按着數字,擺上相應的數量,“從十再往上,隻要加一就可以了,等你熟悉了這些,明日我再教你加減好不?
”
旭兒看的可認真了,雖然才四五歲的年紀,但對知識的渴望,很強烈。
村裡其他小娃,也紛紛圍過來,叽叽喳喳的研究地上畫下的數字。
安平钰或許是想到了什麼,提議道:“我身邊的人,也會識寫簡單的數字,各位若是不嫌棄,可讓要他留在你們這裡。
”
他招來身後站着的一個人,一個小厮模樣的人,身材瘦小,一看就不是習武的類型。
“這怎麼好意思,你們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無以為報,”旭兒爹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
安平钰淡淡笑道:“你們村子救了我們的命,此番恩情,我們才是無以為報,我是燕國平堯侯,我會讓人給你們留下地址,以後若有需要本侯的地方,隻管帶這一枚信物,去我府上找我即可”
九灣村的人,怎麼也想不到,他們随手救下的人,在日後,救了他們全村人的性命。
誰叫這幾位,都是三國數一數二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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