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榮蹲在破木闆床上,罵了很久,也反抗了很久,可是那幾個牢頭,就是不理踩他。
四周靜了下來,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
在府裡憋了幾日,他正嫌悶的慌,沒想到,三子先告訴他,那個蘇海棠偷偷的找了過來。
如此風騷的女人送上門,讓蔣榮想起了那天他們在畫舫的情景,怎能不心動,怎能不身動?
其實蘇秀也是想試探他,那天之後,她以為蔣榮一定還會來找他,可是等了幾天,就是不見蔣榮出現在,她心裡那個急啊!
護國公府一打聽就知道在哪裡,所以她悄悄跑過來,想見蔣榮一面。
借口她都想好了,就說是還他東西。
那天她從蔣榮身上,拐來的東西,可不止兩樣,還有一件蔣榮貼身的綢褲。
那日,她借口綢褲髒了,要扔到水裡,可是私下裡,她将綢褲悄悄的藏了起來。
不為别的,隻要有朝一日能用上。
事實證明,她這樣做是對的,今日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國公府的下人怪異的眼神看她,之後不情願的通知了三子。
蔣榮也正閑的要命,這兩人一拍即和。
蔣榮揣了幾樣好東西,偷偷溜了出去,先是賣了身上的配飾。
蔣振庭在錢财上控制他,但是做為蔣家唯一繼承人,将榮身邊的好東西,那是不會少的。
沒銀子了,拿出來賣上幾樣,也夠他揮霍幾日。
拿了銀子,他便帶着蘇海棠,上了畫舫。
還是上次的房間,卻不是上次的玩法。
要說蘇海棠這個女人,真是會哄男人開心,變着花樣的讓他盡興,讓他享受,一些新奇的點子,連他都沒見過。
要不是知道她是良家婦女,他真的會以為她是青樓出身。
哪知道,兩人插着房門,衣脫脫的丁點不剩,正玩的起勁呢,門就被人從面撞開了。
緊接着就沖進來的一個男子,什麼也不說,舉起一把斧頭就朝他劈了過來。
匆忙之下,蔣榮連褲子都沒穿,慌亂的躲開。
後來也不知怎地,在争鬥之間,那把斧子竟到了他手上,然後……然後,斧子就劈在那男子的胸口。
那家夥鮮血嘴噴泉似的往外噴,弄了他一身。
再然後,京城府尹的人就來了。
啥話也不說,直接拷上他就走。
到現在,他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沖進來的男子,肯定是那女子的相公。
可是為啥他會上了畫舫,難道他悄悄跟蹤?
蔣榮想不出原因,急的直拍腦袋。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他現在幻想着舅舅知道此事以後,會是怎樣的暴怒,肯定比下水牢還恐怖。
陰暗潮濕的水牢裡,隻有牆上一個巴掌的小口子,可以透氣,但是位置很高,足都快靠近房頂了。
他進來有一會了,眼睛慢慢适應了牢裡的光線,才慢慢看清他的牢房對面,還有幾間牢房,而且還都住着人。
不!
準确的說,他們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頭發髒亂的披着,都快将整個身子蓋住。
看不見臉,看不清身上那件破爛的衣服顔色。
有個坐在床上的人,甚至還伸手捧起地上的水喝,偶爾經過的動物死屍,也沒逃過他們的捕食。
“嘔!
”蔣榮覺得胃裡翻滾,趴在破木床邊,一個勁的嘔吐,将剛才在船上吃的東西,全數吐了出來。
吐完了,他忽然意識到,情況更糟糕。
這牢裡的水不流動,他吐的污穢,也就在他腳邊。
“啊!
啊!
我不要待在這裡,快放我出去,快我出去,你們這些飯桶,這群人渣,我是國公的外甥,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不能!
”
他瘋了似的奔到鐵門邊,一個勁的猛拍鐵門。
可是,任憑他叫破嗓子,也沒有人理他。
對面牢房裡,一副蒼老的面孔,從陰影下露出來,用沙啞的,像老石磨碾壓過的聲音,陰笑着對他道:“别叫了,到了這裡,牢頭就是大爺,看見那扇門沒有,老厚着呢,你就算叫破了喉嚨,他們在外面也是聽不見的,年輕人,省點力氣吧,看你這細皮嫩肉的,真是可惜,可惜哦!
”
他也不說可惜什麼,隻用一雙貪婪的眼睛看着蔣榮,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塊鮮美無比的大肥肉。
蔣榮被他的眼神吓到,往後退了好幾步,“你幹嘛這樣看我,我跟你們可不一樣,你們一輩子隻能在這裡,但是很快……很快我舅舅就會來救我了,我舅舅可是護國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刑部尚書,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不能!
”
他一再的強調自己的身份,不是對别人說的,是對他自己說的。
殺死一個人而已,他不信以護國公的身份,都救不了他。
對面那人,用很慢很慢的速度,将他那張看不清五官的臉,縮回了陰影内,“但願吧,要是你走不了,也是再好不過,喋喋……”
老頭子發出這樣的聲音,回蕩在牢房裡,聽着十分慎人。
蔣榮剛開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笑,可是很快,他看見對面牢房的一角堆起來的骨頭。
聽說,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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