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一路沉默着帶領她走到船上最大的那間屋子前,恭敬的垂下頭,讓開道:“主子請進”
等到木香走進去,他又垂着頭,将門關上;。
至始至終,都沒有擡頭看木香一眼。
木香進屋,點上油燈,環顧了下四周。
簡單的陳設,一張桌子,四把椅子,一張簡易的木床,除此之外,這屋裡再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
老七敲門,送來衣服跟針線,還是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語氣。
看似很尊敬她,實則,他不過是公事公辦,木香明白着呢
木香就着油燈,快速利落的把黑衣裁小了。
改動不大,但她穿上之後,看着很舒服,不會像借來的衣服。
這是一套普通的粗mi布藍衣,男裝的樣式,夾層裡塞着一層薄mihua,穿着倒是不冷。
接着,木香又按着男人的裝扮,把長發梳了起來。
但是留海就沒辦法了,想梳也梳不上去,看了半天,她隻能将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
對着鏡子看上去,有點像哪家貴公子身邊的小書童,實在沒有翩翩公子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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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真應了那句,穿着龍袍也不像太子,”她歎息。
整理了衣着,便拉開門出去了。
唐墨跟吳青站在甲闆上說話,兩人都沒有睡意。
卞城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裡面的情形到底如何,還不清楚,如今他們隻有乘夜混進去。
唐墨在卞城也有生意,所以落腳不是問題,最難的,是要如何混進城。
卞城之所以會是赫連晟必經,又是軒轅淩最容易設下埋伏的地點,那是因為,玉帶河的上遊,經過卞城城中,它将卞一分為二。
河水就從城中穿過,再流向城外。
到了卞城,玉帶河就不叫玉帶河了,跟着卞城的名字,叫卞河;。
兩人聽見腳步聲走近,都回頭去看,卻在看清木香的男兒裝扮時,齊齊呆住了。
這個……會不會太嬌俏一點了?
唐墨覺得渾身不對勁,不自在的清清嗓子,戳了下吳青,“繼續說下去,别理他,整了個非男非女的打扮,别污了爺的眼睛。
”
吳青還沒說話,木香一記腳風就已掃至唐墨的小腿處。
黑夜中,她眸色冷如雪,“你廢話太多了”
“嘶……”唐墨捂着被踢疼的小腿,無比怨恨的瞪她,“什麼叫我廢話太多,是你出現的太多餘了,還有,你這丫頭,别動不動就使用暴力,爺的腿可是很精貴的。
”
木香不理他,不看他,忽然從袖腰間抽出一個東西,在夜色中晃了一下。
準确的說,是對着唐墨晃的。
唐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吳青突然給他來了句,“五殿下,你的腰帶掉了。
”
“啊?
什麼?
”唐墨低頭一看,原本系好的腰帶斷做兩節。
腰帶一松,長袍便敞開了,好在不光這一個腰帶,否則他的褲子也保不住了。
“你你你,你過份”唐墨慌慌張張的摟起長袍,結巴的說不出話了。
吳青忍着笑,提醒他,“五殿下還是回去整理儀容吧,外面風大,别着了風寒。
”
唐墨不理她,隻顧瞪着木香,急切的追問道:“你剛才用什麼襲擊我的?
”
剛才隻是一瞥,但就這一瞥,他看着那東西,咋那麼像……鍋鏟呢?
木香也不瞞他,亮出别在身後的東西。
唐墨怔了,“還真是鍋鏟啊”
木香揚了揚她的改良版的鍋鏟,一臉無辜的說道:“當然是鍋鏟了,不是有人質疑,不清楚鍋鏟是否可以當做武器的嗎?
我在試驗給他看呢,效果還不錯,你要不信的話,我再給你褲腰帶割了怎麼樣?
”
她又晃着改良版的鍋鏟,襲向唐墨,好像真要割他褲子似的;。
唐墨吓的往後跳了好幾步,一邊更用力的護着自己的腰,一邊瞪她,“你敢,你敢割我褲腰帶,我一定告訴赫連”
“你告訴主子,主子一定會用天蠶絲給你打造一條世上最堅韌的腰帶,”吳青不忘提醒他。
唐墨不說話了,默默摟着衣服,回船艙去了。
木香站到船沿邊,對着月光,把她的鍋鏟,仔仔細細的又看了一遍。
對着月光看的時候,鍋鏟居然泛着青幽的冷光。
吳青看出不對勁了,“你這鍋鏟後來又去磨了?
”
木香笑的得意,“不錯,我拿去找那個老鐵匠重新打造了一回,否則殺人的時候,太鈍,一點都不鋒利,不過瘾,現在嘛,你也看到了,雖然達不到吹毛立斷的程度,但也不差了,而且它的手柄很細,手把也很适合握住,最最重要的,它三面都是可以殺人的刀鋒,厲害吧?
”
有時她自己想想,也是絕了。
前世拿槍,拿刀殺人,這一世居然拿鍋鏟殺人,雖然感覺很怪,但是她喜歡。
吳青看的嘴角直抽,“厲害,很厲害,那你平時擱哪?
這三面都是刀口,你不怕割到自己?
”這東西也不像刀劍,可以用刀鞘劍鞘裝着。
“這是秘密,你不需要知道,”木香神秘一笑,然後鍋鏟在身後晃了下,當她的手再拿出來時,鍋鏟已經不見了。
吳青看的驚奇,這速度比拔劍插劍還快呢
可是當他繞到木香身後,卻什麼也沒看見,木香的身後空空如也,連個能裝東西的袋子都沒有,奇了
木香見他還在糾結鍋鏟一事,有些不耐的瞪他,“行了,你也别找了,你是找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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