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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579章 擺你一道(2)

農家俏廚娘 月落輕煙 18995 2024-10-19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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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外話------

  “母後,既然您心疼甯兒,為何還讓甯兒在外面跪着,天氣很冷的,甯兒這會覺得頭好暈,”唐甯沖窦皇後撅嘴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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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甯進來後,窦皇後命人端了碗姜湯給她,“喝了吧,省得再招風寒!

  屋裡放着暖爐,點着檀香,十分的舒适。

  皇後的宮中鋪着軟軟的地毯,踩在上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在她離開之後,夏竹才擡起頭,嘴角慢慢的揚起一個‘陰’笑。

  唐甯甩了下長袖,傲然往内殿而去。

  夏竹低下頭,“是,奴婢知道了!

  她掙紮着,在其他宮‘女’的攙扶下,站起來,走了兩步,回頭對夏竹,冷笑道:“你在這裡好好跪着,跪到本宮出來為止!

  唐甯心中一喜,終于可以不用再跪了。

  這時,皇後殿裡,走出來個‘女’官,面無表情的對唐甯宣旨道:“公主,皇後娘娘宣您進去!

  “饒了你,哼,跪完了,自己去領二十闆子,如果還活着,本宮就饒了你!
”唐甯這會在氣頭上,怎麼可能饒了她。

  唐甯從表面上看,就是個嬌滴滴的公主,可‘私’底下懲罰宮‘女’的手段,可是很殘忍的。

  “公主息怒,奴婢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香灰‘迷’了眼,看在奴婢伺候你這麼多年的份上,公主饒了奴婢吧!
”夏竹這會是真的怕了。

  “閉嘴,還不都怨你,蠢貨!
平時‘挺’‘精’明,關鍵時候卻給本宮惹那麼大的‘亂’子!

  夏竹看她的臉‘色’,有些發憷,“公……公主,您再求求皇後娘娘,這天氣太冷了,您再跪下去,可是在落下病根的!

  唐甯憤恨的咬牙,膝蓋傳來的冷意,比不了心裡的寒意。

  夏竹也一同跪着,她除了要跪之外,可還有别的招在等着她。

  晚宴結束之後,唐甯被皇後叫進宮裡去了,被罰在殿‘門’口跪了一個時辰。

  在離開皇宮之後,苗‘玉’軒很快隐蔽起來,他知道赫連晟的人,一定會盯緊他。
不光是盯他,安平钰那邊也一樣會盯的死緊。

  他敢于承認内心,苗‘玉’軒卻不敢,到底誰更可悲呢?

  苗‘玉’軒自己在那生悶氣,安平钰卻已先走一步,隻丢他一個憐憫的眼神。

  明知道赫連晟那個‘混’蛋,屬于咬住就不會松口的。
在關鍵時刻,他家老頭子,還将他招回族裡。
可恨哪可恨,到嘴的‘肉’,被人搶走了,忒他媽的點背!

  “哎哎,你說話真叫人聽不懂,别以為小爺不知道,那個木琨怎麼回來的,你心裡也清楚,憑徐家那兩個蠢人,要木琨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相信,哼,你心裡怎麼想的,小王也清楚,隻怕你還沒靠近,就被赫連晟持刀攔下了,”苗‘玉’軒語氣中全是幸災樂禍,可心裡有多無奈,也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有沒有想多,你心裡最清楚,借着唐甯,去招惹她,也虧你想的出來,别說我沒警告你,她很厭惡唐甯的,你跟唐甯走的越近,真實目的沒達到,反倒招一身的臊!

  苗‘玉’軒有那麼一刻的眼神慌‘亂’,還好夜‘色’太晚,他覺得安平钰肯定沒發現,“小王需要掩飾嗎?
安平钰,你是否想的太多?

  在苗‘玉’軒嘴巴閉不上,說個不停時,安平钰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你說了那麼多,又是在掩飾什麼?

  他冷哼道:“真不知道你想她做什麼,長的也不算頂美,脾氣還不好,一張嘴,能把人氣個半死,簡直比潑‘婦’還潑‘婦’……”

  苗‘玉’軒等了半天,也不見他答話,奇怪轉頭看他,卻見安平钰的眼神一直盯着前方,似乎看的很專注,又似乎沒有焦距。

  看着她調皮,看着她嬉笑,看着她咄咄‘逼’人,巧笑倩兮的模樣。

  可是現在……他忽然也很想,懷裡能抱着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

  他曾經覺得,‘女’人而已,不過是娶回家,傳宗接代,擺在那給爹娘一個‘交’代的事情而已。

  安‘玉’钰望着夜幕下的道路,就在剛剛,赫連晟抱着木香,從這裡走過。

  苗‘玉’軒頑皮的俊臉上,浮現一個笑容,對身邊的男子抱怨道:“你這樣擠兌我,于你于我,有什麼好處?
不如我們聯合起來,一起擠兌他,豈不痛快?

  不!
這樣的詞已經無法形容二人的風姿。

  同樣的身姿卓然,灑脫飄逸的衣袍,襯的人‘玉’樹臨風。

  在馬車遠去之後,兩個人也出了皇宮。

  何安跟在後面,安慰他,“還好了,沒叫跺手,換一個人抱夫人,這會兩隻手都沒了!

  吳青愣了片刻,無語極了,又不是他主動要抱的,也不過是抱了一下,就要把全身上下的衣服統統都扔掉。

  他丢給吳青這麼一句話,才鑽進馬車中,揮手讓車夫開路。

  “回去之後,把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扔了!

  赫連晟雖然極不喜歡,别的男人抱他的小娘子,但在特殊情況下,他以小娘子為重,至于嫉妒心……

  出了宮‘門’,馬車已在外候着。
赫連晟因為背着她,不是很方便,隻能由吳青接手,把木香抱起,等于赫連晟能轉過身了,才把夫人‘交’到他手裡。

  襄王殿下這才滿意,繼續往前走。

  何安跟吳青快步趕上來,何安趕緊扯下吳青的披風,披在木香身上。

  他停下步子,朝後面看了眼。

  這一聲很輕很輕,赫連晟感覺到她呼吸漸漸平穩,知道這小妞一定睡着了。

  木香閉着眼,聽着他低沉好聽的聲音,輕輕嗯了聲。

  “想睡嗎?
再堅持片刻,等出了宮,上了馬車再睡!

  木香貼着他的背,感受他穩重的腳步聲,四周很靜,她可以聽見他的心跳,在這初‘春’的夜晚,令她安心,令她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赫連晟的背,跟他的人一樣,寬闊溫暖。

  木香笑了,也不矯情,張開手臂便撲了上去。

  “上來,為夫背你回去,”赫連晟的脊背堅毅不動。

  木香驚了一下,“這是做什麼?

  赫連晟看見她臉上的疲憊之‘色’,十分心疼,忽然走到前面,半蹲下身子。

  入夜之後,皇城内,長長的宮道兩邊每隔十步,點着一盞宮燈,每隔二十步,就有一個‘侍’衛站崗。

  赫連晟拉着她,何安跟吳青遠遠的跟着,不敢上前打憂兩位。

  出了宮,木香長舒一口氣,看着滿天星辰,煩悶的心情,驅散了不少。

  一道看不見的火‘花’,在兩人之間流轉。

  赫連晟在經過苗‘玉’軒的坐位時,轉頭看了他一眼,苗‘玉’軒輕笑着舉杯。

  “也好,”赫連晟站起來向唐皇告辭,推說木香身體不适,在苗‘玉’軒跟安平钰的注視下攜手離去。

  赫連晟專注着給木香夾菜,木香卻嫌棄的皺眉,小聲對他說:“菜都涼了,我想回去吃火鍋!

  安平钰飲着酒,不再說話。

  看的出,唐皇也不想在此讨論唐甯的婚事,借着窦皇後的台階下了。

  “嗯,開始吧!

  窦皇後想到此處,淡淡的笑道:“甯兒的婚事,自有皇上做主,不勞平堯王惦記,本宮代甯兒,謝過襄王跟襄王妃的關心,今日天‘色’太晚,不宜讨論此事,皇上,最近宮裡新來了一批舞姬,排了一段舞蹈,皇上可有興趣一觀?

  但是這個苗‘玉’軒,從長相上看,就比唐甯小了幾歲,而且眉目之間,多了些輕浮。
再說,隴西那個地方,神秘又不與外界來往,誰知道是個什麼地方。

  皇後看了眼一表的才的安平钰,這個男子,她從一進殿時,就看中了,他在鳳陽城有自己的封地,雖隻是個侯爺,但等同于小皇帝,唐甯若能嫁給他,是最好不過。

  安平钰也緊跟着踩了一腳,“小王爺身份尊重,隴西之地與南晉隻隔一條怒江,說起來倒也不是很遠,小王爺回去之後,備上該有的聘禮,跟公主喜結連理,本王到時一定去讨一杯喜酒喝!

  所以,她讓赫連晟說了。

  這種話,也隻有赫連晟敢說,換作木香說,肯定會惹來皇後的不悅,唐皇的介意。

  赫連晟慢聲道:“獻禮的确無須再提,但是這位小王爺與公主的事,皇上可要想清楚了,畢竟公主的名聲要緊,鬧市人多眼雜,若是傳言出去,公主的名譽豈不是就要毀了,小王爺想好如何辦了嗎?

  唐皇不在意的擺手,“無防,苗公子也不是使臣,遠來是客,我南晉國富民強,珍奇異寶數不盡,無須介懷!

  苗‘玉’軒不得不站起來,對唐皇深深一鞠躬,“是小王失禮了,過兩日準備妥當,小王再到皇上面前請罪!

  皇後見唐皇臉‘色’不對,急忙斥責唐甯,“甯兒,你安靜的坐好,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
”她身邊的‘女’宮察覺到皇後的意思,悄悄走到唐甯身後,将她強硬按着,坐了下去。

  唐皇原先對苗‘玉’軒的印象就差了幾分,現在再差幾分,所剩的分數也不多了。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本宮跟苗公子也沒有你說的那樣,襄王妃,你莫要胡編‘亂’造,”唐甯這會恨不得把木香的嘴堵上,讓她再不能說話,因為木香那張嘴說出來的每一字,對她都極為不利。

  話外音,是在罵她蠢笨,連形勢都看不清。

  木香又冷笑了,“公主說的可不對,這位苗公子,既然敢‘私’約公主見面,或者都已‘私’定終身了也說不定,又怎能毫無準備,公主可真單純!

  唐甯坐不住了,“父皇,母後,苗公子遊曆到京城,定是沒有準備,不該為難他,若不然等他準備好了,再獻禮也不遲!

  說到禮物他忽然看向安平钰,這人是故意的,前面設了套,後面等着他自投羅網。

  苗‘玉’軒憤恨的瞪她一眼。
這不是廢話嘛!
他是被抓來的,又不是自動自發來見這幾位的,上哪搞禮物去!

  “是啊,苗公子是隴西人,也是個富饒之地,第一次觐見皇後娘娘,又是當着公主的面,小王爺沒有表示嗎?
”木香憋了許久,一直看着他們客氣來,客氣去,無聊透頂。
終于能逮着機會進入正題,她自然不會放過。

  木香看了眼安平钰,其實這一個眼神,并沒有别的意思,但安平钰不知怎麼了,忽然對皇後道:“娘娘,殿中除了本王之外,這一位苗少爺,身份也非同凡響!

  “奴才遵旨!
”王海指揮着宮‘女’,迅速換掉每人面前的菜肴。

  唐皇擺擺手,“平堯王入坐吧,王海,再備一桌酒宴來,這些都已涼了。

  唐皇後端酒杯的動作略一停頓,又不着聲‘色’的掩去情緒。

  李鳳亭漂亮的臉蛋,已經僵硬了,笑容也是夠難看的,“不必了,本宮有皇上眷顧,這些東西都不缺!

  這個安平钰,打臉也不帶這樣的,以前還覺得他做事很周到,八面玲珑,誰也不得罪。
可是這一次,卻把賢妃得罪的徹徹底底。

  “呵呵!
”木香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安平钰微笑着站起來,“賢妃娘娘過獎了,小王隻是略表心意,隻是走的匆忙,未給後宮其他嫔妃準備禮物,小王以酒賠罪!

  她說完這話時,似是而非的看了眼唐甯,而後對皇後舉杯笑了笑。

  木鳳亭瞄了眼木香,想到今日來這兒的目的,隻有暫且忍耐,“平堯王出手闊綽,想必封地也十分富庶!

  相比較皇後的高姿态,木鳳亭今兒可真是氣着了。
這安平钰擺明了是她打的臉,當着她的面,送禮給皇後,卻沒有她的份,豈不是沒把她放在眼裡?

  木香在一旁看的乍舌,這些寶物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皇後居然連眼神都沒抖到一下,是真的有錢,還是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她身後的‘女’官,揮手讓婢‘女’們上前,接下寶物。

  皇後看了這三樣寶物,溫婉一笑,“平堯王客氣了!

  安平钰着重介紹這最後一個寶物,隻說是在山林無意得到的東西,沒有任何人為加工的痕迹,純天然的寶貝,千年難得一見。

  第三個寶物就更絕了,是一件形像鳳冠的火紅石雕。

  第二個是一串品相極高的瑪瑙手鍊。

  第一個,是綠寶石雕刻成的‘玉’佛,半寸的高度,雖然不大,但這綠很通透,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而容慈祥。

  總共有三個人,第一個人手上捧着的盒子大小一樣,但裡面擺着的寶物卻不。

  他朝殿下招手,立刻就有仆人捧着錦盒裝着的寶物進了殿中。

  安平钰站起來,笑容可掬,“皇後娘娘客氣了,小王此次不為政事而來,純屬閑散遊曆,所以也未曾帶貴重之禮,隻有幾件燕國特産,獻與皇後娘娘!

  可是被這兩位一攪合,王海很自覺的退到一邊,不動聲‘色’的立着。

  唐皇原本是震怒的,王海都準備派人帶唐甯下去了。

  木鳳亭低下頭,隐去美眸中的怒意,再擡頭時,又換上一副笑臉,跟着皇後一同舉杯,對在坐的諸人舉杯。

  皇後就是皇後,簡短的幾句話,就将木鳳亭晾到一邊去了。

  隻見唐皇後微微一笑,“既是皇上設宴,各位都不必拘謹,本宮代皇上敬,平堯王,襄王,襄王妃一杯!

  所以在唐皇後面前,她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後宮嫔妃。

  木鳳亭出身商家,與唐皇後的身份比不得。

  本家姓窦,兩朝丞相,可是不知為何了,到了唐皇這一代,窦家再不做丞相了,窦氏一族低調内斂,安份守已。

  唐皇後的出身是木鳳亭無法比拟的。
出身名‘門’,幾代忠臣之後,先皇後母系一族。

  木鳳亭深呼吸兩次,再度轉身面對唐皇跟皇後時,已是滿臉親善的笑意,“臣妾聽說襄王妃跟本宮同姓木,覺着十分親切,所以才情不自禁的想跟襄王妃親近,皇後姐姐恕罪才是!

  但是這個‘女’人,竟然一出口,就要挑撥她跟皇後的關系,怎麼可以!

  她跟木家的關系,是榮辱與共,福禍相依的。
她當然不希望,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襄王妃,搶了木家的生意,更不希望她做強做大。
在木鳳亭眼中,南晉隻有一個富商,就是他們木家。

  今日收到木清揚的來信,知道了木香的事,她怎能不急。

  木鳳亭在後宮之中,步步小心,一直沒有子嗣,跟皇後的關系,也是不痛不癢。

  自古以來,皇後跟妃子們的關系就很緊張,到了唐皇這裡,當然也不例外。

  木鳳亭掐着酒杯的手,漸漸收緊,因為是看着木香的,美眸中的怒意無需掩飾。

  “賢娘娘客氣了,臣妾原本是想先敬皇後娘娘一杯酒,再敬您的,不過既然您先說了,臣妾不敢不從,”木香随意的端起酒杯,在皇後隐含怒意的眼神中,仰頭喝完杯中酒。

  塗着鮮紅丹蔻的‘玉’手,伸出兩指,捏着酒杯,另一隻手攏着袖子,對着木香舉起,“本宮先幹為盡!

  木鳳亭看着木香,畫的‘精’緻美眸,在她與赫連晟之間流轉,“這是本宮第一次見到王妃妹妹,早就聽說妹妹的大名,今日才得見,本宮一定得要敬王妃一杯才是!

  不得不說,能入皇帝眼中的‘女’子,一定都是極美的,而且木鳳亭比皇後年輕,也多了幾分媚态,否則又怎能讨得皇帝的歡心。

  在木鳳亭面前,就連木清揚也要收斂許多。

  這也是木香第一次見到這位為木家帶來榮耀的功臣,木清揚的親姐姐,與木月岚是完全不同的人。

  因為身份的不同,兩人做的遠近也不同,木鳳亭的位置,更靠近木香。

  簡單的行禮過後在,王海讓人安排了椅子。

  一陣香風撲鼻,皇後跟木月亭扭着腰身,進了殿中。

  “皇上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設宴,怎麼也動了怒,”人未到,聲音先來了。
這麼媚,這麼柔的聲音,肯定不是皇後。
除了木風亭,怕是也沒人會在這種時候,還來蹚渾水。

  唐皇的話音未落,救唐甯的人就來了。

  “皇後娘娘到!
賢妃娘娘到!

  唐皇重重的一拍桌子,“好一個并非有意為之,錯了就是錯了,竟還不知悔改,回宮去,閉‘門’思過一個月,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出來!

  唐甯起身跪下,“父皇息怒,是甯兒一時糊塗,這幾日在宮裡憋悶,才想着出宮散心,并非有意為之!
”她蹲下之前,狠狠的掐了把夏竹這丫頭,把之前所有的憤怒都發洩在她身上了,這一掐,把夏竹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唐皇有點不高興了,銳利的眼神掃向唐甯,“甯兒,你身為公主,怎可如此輕浮,你母後是怎麼管教你的,太不知體統了!

  這個特别的木雕圖形,可不是南晉人才有的東西,而是天龍族的族徽。

  想必也是苗‘玉’軒身邊的人,百密一疏,也許是這個宮‘女’不愛錢财,隻看上了這個東西,他身邊的‘侍’從,才不得不将此物送給她。

  他轉頭,看向他的小娘子。
觀察入微,眼光獨到。
他也是在剛剛注意到那宮‘女’的荷包,看似普通的荷包,卻在口子上挂着一個木雕的墜子。

  赫連晟沉聲笑了,“既然是做過的事,承認也無防,你愛慕九公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必隐瞞!

  苗‘玉’軒的眼神也同時掃向那宮‘女’,當看見夏竹腰間挂着的香囊時,臉‘色’微變。

  隻聽見有人忽然點到她的名字,一擡頭,又見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她慌了,卻不敢貿然開口。

  她剛剛才跑回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也不知道他們先前說了什麼。

  “苗公子莫要客氣,以你的做派,自然當得,否則給你傳話的小宮‘女’也不會被‘迷’的三魂沒了七魄,是吧?
”她忽然側目,餘光掃到唐甯身邊的夏竹。

  苗‘玉’軒表情隻有一瞬間的凝固,很快又恢複一慣的笑容,“多謝夫人誇獎,渣中極品這個帽子太大了,小王愧不敢當!

  “苗公子胡攪蠻纏,死不承認,臉皮之厚的本事,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本夫人替公主悲哀,雖說一個‘女’人,一生之中總會遇上一個人渣,但公主遇上的這位渣,似乎是渣中極品,”木香說着過‘激’的話,但臉上的表情卻很輕很淡,像是在談論家常裡短似的輕松。

  若不是早知他是個怎樣的人,木香隻怕也要被他的臉騙了。

  “也有這個可能,多謝襄王妃提醒,此事看來要仔細查探一番才是,”苗‘玉’軒笑容十分天真,臉頰的兩個酒窩越發的深了,引的周圍伺候的宮‘女’都羞紅了臉。

  木香淡笑道:“苗公子可真會狡辯,你怎麼不說,有人頂了你的人皮面具,把公主約了出去,想栽贓嫁禍于你?

  唐皇看了眼‘女’兒,再看看苗‘玉’軒一臉鎮定,倒是拿不定主意了。

  唐甯本來還‘激’動呢,但聽到這兒,整個人癱軟下去,像一攤爛泥,縮了下去。

  他說到此處,忽然就停了,不再說下去。
但是個人,都能聽明白。
他是今日才到的,不可能早就與唐甯相識,再約她出來。
分明是直指,有人誣陷他。

  苗‘玉’軒再度起身,“小王實在冤枉,今日小王在城中閑逛,看見襄王妃的店鋪正在開業,一時心癢,想一探究竟,奈何人太多,小王擠不進去,于是便去到對面的茶樓,想着站的高,能看的更遠些,哪知在茶樓之上,遇見九公主,至于會不會有人污蔑,想誣陷小人,這就不得而知了,小王今日才到的京城!

  他說的是處理,這裡頭的深意,可是很耐人尋味的。

  “既然苗公子非我南晉人,又為何要約見九公主,朕不知你們國中的風俗,但朕的‘女’兒是絕不允許‘私’自出宮的,你可有想好,該如何處理?

  可惜,她高興的太早了。
唐皇的心思,可不那麼簡單。

  這裡頭唯一高興的人就屬唐甯了。
她一直默默祈禱,苗‘玉’軒的身份,一定要配得上她,現在好了,知道苗‘玉’軒的真實身份,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最動聽的福音了。

  木香囧了,她的确沒問過。
甚至于,在他面前,從未提過有苗‘玉’軒此人。
既然沒提過,也沒問過,又何來的告訴一說。

  赫連晟看出小娘子是要生氣的節奏,藏在桌子下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娘子何需生氣,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無關緊要的事,娘子要‘操’心的事,如此之多,為夫哪敢再告訴你其他的,再說了,你也沒問過,對不對?

  這個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唯獨不告訴她,真叫人生氣。

  木香将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最後,她将詢問的目光,投向赫連晟。

  苗‘玉’軒順着他的視線看去,赫連晟也正擡頭看他,眼中情緒莫名,深不見底。

  安平钰看着自己的酒杯,知道他說的一個,指的不是赫連晟,他輕輕的搖頭,看着杯中透明的液體,聲音有些飄渺,“你太自信了!
”他擡頭看了赫連晟一眼。

  苗‘玉’軒走近安平钰時,小聲的笑道:“平堯王好眼力,普天之下,知道小王身份的人,不超過十個,整個南晉,隻有一個,平堯王深藏不‘露’,小王佩服!

  王海揮手,讓人擺上矮桌,就在安平钰的座位旁邊。

  “無防,那便賜座吧!
”唐皇無聲的笑道。

  苗‘玉’軒朝唐皇再次行禮,“唐皇恕罪,小王之所以隐瞞,實在是行走江湖,身份多有不便,小王自幼在諸國遊曆,是個閑散人,唐皇明鑒!

  這就好玩了,很有意思哦!

  但他沒想到,這個身份,會是安‘玉’钰揭穿的。

  想到這,他朝木香的方向看去,卻意料之中的對上,赫連晟冷如冰雹的眼神。
這個男強烈不加掩飾的占有‘欲’,令人又敬又懼。

  木香這個鬼‘精’靈,‘逼’他進宮的目的,就在這裡吧!

  他并沒有多在意身份被揭穿,從他進入皇宮的那一刻,就已經知道藏不住了。

  苗‘玉’軒此時看向安‘玉’钰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安平钰似乎覺得爆料不夠似的,“自然是,而且還是天龍族頭領的二公子,準确的說,應該喚二王子殿下才是!

  唐皇眉宇間的沉思又多了幾分,“哦?
這位苗公子是天龍族人?

  唯一還算淡定的人,是赫連晟。
他不動聲‘色’的木香夾菜,細心的為她挑去魚刺,一副置生世外的模樣。

  他的話,如同平地響起一聲驚雷。

  安‘玉’钰正端着酒杯,姿态清雅如仙,隻是聽到此處,他忽然笑了,“苗公子莫要謙虛了,如果連隴西最大的部族:天龍族,也算小地方的話,那我們燕國豈不是成了彈丸之地!

  “草民姓苗,名‘玉’軒,非京城人士,出身在一個小地方,不提也罷,”唐皇并未宣起身,所以苗‘玉’軒必須跪着回話。

  唐皇原先有幾分怒意,但他舉止有度,态度恭謹,不像平凡之人,那幾分怒意,漸漸褪了去,“你叫什麼名字?
哪裡人氏?

  “草民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萬歲!

  他如今是騎虎難下,倒不如坦然面對。

  苗‘玉’軒坦‘蕩’‘蕩’的走進來,一舉一動,皆透着大家風範,不見絲毫拘謹慌張,渾身上下的氣度,竟不輸安平钰。

  唐甯似乎聽見指甲斷裂的聲音,硬生生掰斷的,她的指尖很疼,她‘摸’到了血。

  “一定!

  “謝就不必了,待到公主真的成婚那一日,請我們夫‘婦’喝一杯喜酒即可!

  唐甯狠狠的瞪她,明知道她是在說風涼話,她卻不能反駁,隻能牽出一個極為難看的笑容,說道:“多謝襄王妃關心!

  木香淡淡的笑着:“公主無須緊張,隻是見一面而已,想必公主看上的,也該是個中翹楚,差不到哪去,公主該高興才是!

  不止是不成,她可能還會被皇上一通斥責,這個苗‘玉’軒也必死無疑。

  唐甯藏在袖内的小手,快把指甲給摳斷了。
第一印象就不好,如果苗‘玉’軒拿不出像樣的身份背景,他們倆的事,肯定不成了。

  果然,唐皇的臉‘色’很不好看,“宣他進來吧,朕倒想看看,甯兒看上的人,究竟是個什麼!

  唐甯心道不妙,這個老閹人,擺明了是在跟她作對。

  這話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既提醒唐皇,還有人在外面等着。
又間接的告訴他,那小子很不懂規矩,不成體統,這叫倒打一耙。

  王海先一步,跑進來,一臉為難的禀報,“皇上,您讓老奴帶回來的人,正在殿外喧鬧,老奴攔不住,又怕驚憂了皇上的興緻,就讓‘侍’衛将人帶下去,皇上若要召見,老奴再把他帶來。

  唐甯擡頭,正要說話。

  “父……”

  但是,唐甯此刻哪能坐的安穩,她一顆芳心都系在苗‘玉’軒身上,知道他就在殿下,等着皇帝召見。
唐甯想着,一不做二不休,與其被木香恥笑,捅出來,倒不如她先請罪。

  木香明白,皇帝擺明是不想當着安‘玉’钰的面,談論唐甯的事。

  唐皇見她們倆人都很有理,滿意的笑了,暫不問其他事,“都免禮吧,今日朕在宮中設宴,招待平堯王,你們來的正好,一起用膳吧!

  安平钰遠來是客,她是南晉的公主,這點禮節還是要守的。

  随後跟進來的唐甯,卻是一臉的恨意,怎麼藏也藏不住,“參見父皇,見過平堯王!

  安平钰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低下頭并不言語。

  不光唐皇驚訝,就連赫連晟也略微挑眉。

  這一拜,又讓唐皇多了幾分驚訝,這姿勢,這動作,不輸宮裡的一衆妃嫔。

  在赫連晟拉她進殿後,她松開赫連晟的手,對着唐皇,盈盈一拜,“臣妾拜見皇上!

  木香在看見他時,收起玩笑的姿态,換上的是清冷絕‘豔’的表情,一雙冷漠的眸子,除了看赫連晟時,有幾分暖意之外,對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冷若冰霜。

  他竟然一直沒有回燕國,還留在南晉。

  唐皇早已等候多時,與他一同坐在殿裡的,還有一個木香熟悉的人,是安平钰。

  苗‘玉’軒自然沒有放過那兩個秀恩愛的人,他垂下睫‘毛’,叫人看不清眼裡的情緒。

  夏竹慢慢向後退去,在無人注意之時,迅速朝皇後的寝宮跑去。

  唐甯心思微動,對夏竹打了個眼‘色’。

  何安笑了,“公主殿下的這位新驸馬,似乎不太願意進宮面聖,怎麼會這樣呢,能娶到公主了,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份,竟然不知好歹的擺出這副态度,要是讓皇上看見了,一定龍顔大怒,賜他死罪,也未償可知!

  這時,吳青跟着禁衛軍壓着苗‘玉’軒也到了。

  言下之意;你多管閑事了,别人秀恩愛,你隻有眼巴巴看着的份,羨慕嫉妒恨去吧!

  何安看到主子的眼神,趕緊站出來,不冷不熱的對唐甯說道:“有勞公主費心了,我家夫人身子很好,等公主成親以後,就能體公夫妻和睦之樂。

  赫連晟冷冷的斜她一眼,有警告,也有不屑。
這種‘女’人,理她的話,簡直有辱他的品味。

  當看見赫連晟懷抱木香的情景時,公主又不淡定了,冷嘲道:“又不是不會走路,至于那般矯情嗎?
莫不是身子有問題!

  唐甯的轎子就停在另一邊,她也在婢‘女’的攙扶下,下了轎子。

  他走到木香的轎子邊,親手扶着她的手,把她抱了下來。

  還未到殿‘門’口,赫連晟已經出殿迎接。

  此次進宮,因為有王海在前面開路,所以她們不必下轎,直接擡着,往紫垣殿而去。

  要解決木家,也絕非十天半個月可以辦完的事,這……要怎麼辦才好呢?

  局面越來越熱鬧了,看來她一時半會走不了了,不把木家的事情解決,後患肯定很多。

  木香放下轎簾之後,摩挲着手心,水潤的‘唇’角輕輕勾起。

  徐氏很不情願的點頭,“是,我知道了!

  木琨沉聲道:“此事你不必再管,把你家徐睿照顧好就夠了,看看那孩子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不學無術,隻會打架耍‘混’,這已經過了正月,讓他去‘私’塾,必須嚴家管教!

  至于赫連晟,哼!
在木琨眼裡,他的确是個難得的青年俊才,隻可惜,有勇無謀。
一個隻會打仗的莽夫而已,何足為懼。

  在她沒有拿出證據之前,需得滅口滅證據。
否則,事情傳揚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可就要毀于一旦。

  徐氏的意思,木琨清楚。

  光憑一個樣貌跟姓氏,那丫頭自然不可能認祖歸宗。

  徐氏縮了縮脖子,雖然有點怕他,但該說的話,她還是得說:“大哥說哪裡的話,妹妹也是為你着想,木家的家業如此龐大,落了外人之手豈不可惜?
就是不知,這個野丫頭是不是曾經的那個,大哥可有法子查到?

  “你閉嘴,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不用你多嘴,你隻要管好你自己,别再給我添麻煩,就夠了!
”木琨厭煩的呵斥她。
徐氏是什麼,他又豈能不了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大哥,她連你都不放在眼裡,看來她是非要奪你的權利不可了!

  徐氏看見木香的動作,趕緊上去煽風點火。

  不過能把這個老妖怪給‘逼’出來,也不枉她做了這麼多事,‘逼’的木清揚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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