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表哥,我就等着你的魚吃了。
”楚雲舒笑盈盈地看向唐遠,她的笑容很是燦爛,和面對陸錦書時的疏離客氣完全不一樣。
“表妹你放心,我肯定會釣很多魚的,你想吃大的小的随便挑。
”
唐遠拍着胸脯保證道。
“謝謝表哥。
”楚雲舒笑盈盈地和唐遠說完之後,轉身就回了船艙,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陸錦書。
唐遠為了在楚雲舒面前刷個好感,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釣魚當中去了。
陸錦書厚着臉皮留了下來,還特意讓厮回他的畫舫說了一句。
陸錦書和燕九還有顧雲西是認識的,他臉皮厚,很快就和燕九他們打成一片,跟着一起釣魚了,好不容易見着楚雲舒一回,陸錦書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張成風起初有些不自在,可是漸漸地發現,他們除了身份高貴一些,和平常人也沒什麼區别。
他釣魚的技術好,都是平日裡練出來的,因此,大家都在誇贊着張成風。
燕九也釣了幾條,但和張成風的成果比起來,還是少了很多。
魚拿到裡間去處理了。
姜蘭自告奮勇,打算做一個酸辣魚片,一個清蒸鲈魚,一個紅燒鯉魚,鲫魚豆腐湯,還可以炸魚塊,味道又酥又脆的。
哪怕在船上,依舊能做得極為豐盛。
林知歡也借口去學習怎麼做魚,跟着去廚房了。
艙裡,就隻剩下楚雲舒和姜荷了。
“你會後悔的。
”姜荷看着她說,剛剛楚雲舒特意親近表哥唐遠,疏遠陸錦書,怕是要将陸錦書越推越遠了。
“我知道,就算他知道我中毒了,甚至中了蠱,都不會離開我的,可是,我舍不得。
”楚雲舒輕聲說着。
“我舍不得他嘗這種錐心之痛,如果,有朝一日我離開了,他肯定會受不了的。
”
“與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斷了他的念頭,也許,他成親生子,就将我放下了。
”
楚雲舒望着窗外湖水蕩漾,在察覺到她感情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和陸錦書疏遠了,可惜,他是個傻子。
楚雲舒微仰着頭,眨去了眼底的晶瑩。
“雲舒,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
姜荷激動地握着她的手。
楚雲舒莞爾一笑,梨花帶雨,欲語還休的樣子,震撼着姜荷的心,原來,有一種美,不是皮相的美,而是震撼心靈的美。
“你别灰心,我們都死過一回了,還怕這點事?
再等等,一切都會有好轉,肯定會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姜荷鼓勵地說着。
“你慢慢治,不急。
”
楚雲舒唇微揚,道:“聽說,你和燕九訂親了?
祝福在,你這裡尋找到了真愛。
”
燕九對姜荷的赤誠之心,她一個人外人也瞧得清清楚楚的,隻要有姜荷在的地方,燕九的眼裡,就沒有别人。
“你也會的。
”姜荷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隻是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治好楚雲舒。
不僅因為她和楚雲舒來自同一個地方,更因為一對有情人。
午飯,哪怕在船隻上,依舊豐盛。
姜荷她們在船艙裡吃的,竹簾打開,僅隔着一層白紗,能将甲闆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
燕九他們幾個就這麼坐在甲闆上吃飯。
張成風默默地吃着,自家娘子的手藝她是知道的,這一碗酸辣魚片,肯定是娘子做的。
“成風,你别光吃魚片,試試這個紅燒魚,味道絕了!
”顧雲西招呼地說着。
張成風咧嘴笑着,光吃魚片和酸菜了。
燕九輕笑,說:“雲西,你就别勸了,水煮魚片應該是姜大姑娘的手藝。
”
顧雲西:“……”他不該問的。
“這鲫魚都是我釣的。
”顧雲西大聲說着,隔着白紗,隻能靠衣服顔色來分辨了,他道:“這鲫魚炖豆腐就是好吃。
”
“知歡,這個放你面前。
”
姜荷主動将鲫魚豆腐湯放在了林知歡的面前。
林知歡羞紅了臉頰,瞪着顧雲西的模樣,滿是甜蜜。
“表哥釣的是什麼魚?
”楚雲舒高聲詢問着。
唐遠一聽,頓時就激動了,說:“我釣到了鯉魚。
”
不一會,船艙裡傳來楚雲舒的誇贊聲:“不錯,鯉魚真好吃。
”
“表妹喜歡就好,下次,我再給你釣。
”唐遠激動地回答着,同時得意地看向陸錦書。
陸錦書默默地吃飯,也不知道燕九哪找來的廚子,這菜做得甚是合口,除了魚片的味道太辣,其他的都很符合他的口味。
燕九的金玉滿堂,陸錦書是知道的。
“喂,你不說說?
”顧雲西悄悄捅了捅燕九的手。
燕九看着滿桌子的魚,視線落在鲈魚上,清蒸鲈魚最是鮮美。
“姑娘就得哄的。
”顧雲西自顧自地說着。
燕九擦了擦嘴,看着他說:“你以為我是你?
非要說才知道?
”
顧雲西:“……”
他想打自己一嘴巴,為什麼要多嘴問。
一旁的張成風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姜荷在所有魚裡,最愛的就是鲈魚了,說是鲈魚肉質肥美,不管是清蒸還是片成魚片,味道都極好。
這一道酸辣魚片,桌上擺了兩種不同口味的,一道是酸辣的,一道是麻辣的,他不用問就知道,麻辣的肯定是燕九釣的。
那一條清蒸的也是。
“難怪你剛剛淨釣鲈魚了。
”顧雲西這會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美食誘人,姜荷吃得格外飽,每一種魚做出來的味道,都非常好吃,就連麻辣魚片的湯她都沒有放過,往米飯裡拌一拌,别提多香了。
等下了船之後,陸錦書想找楚雲舒說話,被唐遠擋住,說:“陸公子,離我表妹遠一點。
”
“我有話和郡主說。
”陸錦書的視線一直落在楚雲舒的身上,道:“就在旁邊的柳樹下,幾句話。
”
楚雲舒頓了一頓,才回:“好。
”
春天的柳樹,長出了嫩芽,柳條彎彎地垂下來,随風飄蕩,形成一幅美好的畫卷。
“雲舒,唐遠不是良人。
”陸錦書一字一句地說着。
“我知道。
”楚雲舒看着柳樹上的新芽,嫩綠的新芽,生機勃勃。
她轉身,身後飛舞的柳條,和她被風吹揚起的長發,好似交織在一起,她的目光清澈,話語絕然:“陸錦書,忘了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