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順着糖塊的味道,在青官城繞了一大圈,無意蹿到了碼頭,聞到了秦荷的氣息時,小熊撒丫子地就朝着船飛奔了過去。
嗷嗷~
小熊的小眼睛看到秦荷的時候,直接穿過碼頭,直接就躍上了船。
“小熊。
”
秦荷看到歡快的小熊,小腦袋噌着她的腿時,直接蹲下來,抱着小熊,道:“夕照他們呢?
”
“嗷嗷~”
小熊歡快地說着,可惜,秦荷聽不懂。
“乖。
”
秦荷輕拍着它的腦袋。
“你這狗倒是聰明。
”顧常林誇贊着,他忽然心生一計。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顧常林帶着小熊,大搖大擺地就進了青官城,同行的燕九、秦荷和秦正松,連一個護衛都沒帶。
按顧常林的話來說,他堂堂一個大将軍,帶人,那就是看不起誰呢?
“義父,南安人不會出爾反爾吧!
”秦荷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花了大力氣逃回來,怎麼現在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呢?
“他們不敢。
”
顧常林自信地說着,在邊境十幾年,他的大名,想必南安人都知道,他們要是敢翻臉,他的大軍,立刻就能将青官城踏平了!
南安為何要簽和平協議,不就是因為被打怕了?
顧常林嗤笑道:“丫頭,我告訴你,人啊,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夠得到别人的尊重!
”
槍杆子裡面出政治權的道理,秦荷還是懂的,她贊同地道:“義父說得對,隻有自己強大了,才不懼怕任何人和事。
”
一路進了青官城,小熊領着他們順利見到了燕浩和秦立安,以及華明和夕照。
“夕照,你受傷了?
”
秦荷一眼就看出夕照受傷了,哪怕夕照表示自己沒問題了,秦荷還是拉着夕照進了内室,看到她的傷口時,她既心疼又自責。
“姑娘,我沒事,真的。
”夕照再三表示自己沒事。
秦荷道:“下次換藥的時候,我來。
”
“行。
”夕照肯定地點頭。
秦荷又去給其它受傷的人,處理了傷口,這一路上,追殺的人很多,他們受的大傷小傷,都已經數不清了。
秦正松幫忙打下手。
“這些日子,爹在軍隊裡,可不是白呆的,這些活,我能幹。
”
秦正松做起來,十分地娴熟,秦荷誇贊道:“爹,我覺得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
如果不說,誰都看不出來,秦正松曾經出身鄉野。
“我女兒這麼厲害,我這個當爹的也不能差了。
”秦正松一臉驕傲。
顧常林直接到了知府的府衙裡,說的什麼她不知道,反正等他出來的時候,青官城就已經是顧常林的了。
“姑娘,還有一件事情。
”夕照吞吐着,還是把事情說了。
“你和華明……”
秦荷看了一眼華明,一起共患難過,說不準,就成全了一樁好姻緣呢?
“不是。
”
夕照清了清嗓子,生怕她亂想,道:“姑娘,之前你不是給我們留了藥嗎?
”
“嗯。
”秦荷點頭,似乎不解:“這些藥都是留給你們防身的,難道掉了?
沒事,回去之後,多得很,我再給你們補上。
”
不是秦荷自誇,她的藥敢稱天下第二,就沒有人敢稱天下第一。
“有一種癢癢粉,用到長公主身上去了。
”夕照老實地回答着。
長公主?
秦荷不由得想到那日離開時,安彤看到了她,卻放了她。
“我們逃離的時候,我受傷了,包紮好傷口之後,就換了一個地方,原先的住處呢,就灑了癢癢粉,誰知道,長公主染上了。
”夕照說完,又補充道:“當時,還有譚相爺在一起。
”
“哦。
”
秦荷想到他們兩個,便道:“沒事,癢癢粉也隻是讓人疼痛難忍,不算什麼大事。
”
當日下午,秦荷覺得不是大事,譚瑾便親自上門了。
“喲,譚相爺親自來了?
”秦荷恢複了原本的容貌,看到譚瑾的時候,就想起譚瑾騙燕九說他有未婚妻的事情了!
這事,她可都記着呢。
“秦姑娘。
”
譚瑾第一次見到她的真實容貌,才明白,為何安彤一直誇她了,她的容貌當真是值得世間最美好的詞語去形容,她的眼睛清澈,就像是墜落凡塵的仙子。
可惜,仙子的脾氣不好。
“長公主和姑娘也算是有交情。
”
譚瑾的話剛開口,秦荷打斷道:“我和你沒話可說,我要見也是見長公主,如果你是來求醫的話,就免提了。
”
秦荷的視線落在譚瑾的身上,他身上也有癢癢粉的痕迹,哪怕臉上掩飾過,她敢肯定,譚瑾身上肯定是又癢又痛。
“我想請姑娘替長公主解毒。
”
譚瑾拱手作揖,他的視線在一旁的燕九身上一閃而過,他是真的很佩服燕九,在他們試探過許多回之後,燕九卻依舊騙過了他們。
不管是他還是南安帝。
狩獵場的時候,燕九居然敢拿命去博。
“我隻解一人的毒。
”秦荷提醒着,她盯着他,似乎想知道他會怎麼選。
譚瑾連考慮都沒有,“請姑娘替長公主解毒。
”
秦荷皮笑肉不笑地說:“我的毒,可不是忍一天就能忍過去的。
”
“請姑娘替長公主解毒。
”譚瑾垂眸,堅定地回答着。
……
“那日,是你吧。
”安彤見到她的第一句話,便是将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沒等她開口,她又道:“我不是想要你還恩情,隻是覺得……”
安彤的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自嘲地笑着:“你是西楚人,我是南安人,我們注定做不了朋友。
”
“公主還是把這個吃上。
”
秦荷直接将早已經準備好的藥丸遞了上前:“感謝公主的恩情。
”
安彤捏着藥丸,卻沒吃,她道:“我有些好奇,燕九是從來沒有失憶嗎?
他在南安二月有餘,譚瑾還送了一個美美的未婚妻,你就不擔心他背叛了你?
”
安彤盯着她的臉,哪怕身上痛癢難忍,卻依舊十分想要知道答案。
“我信他。
”秦荷堅定的話語,沒有任何的遲疑。
“我知你同我一般,對于自己看上的人,就絕對忍不了和别人分享,主動送上門,又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妻,男人真的能坐懷不亂嗎?
”
安彤的話,倒讓秦荷想到了什麼,她的唇微勾:“他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