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診脈又該如何?
”榮妃目光盯着她。
秦荷回:“若是不診脈,民婦就無法準确地知道,娘娘應該用多少藥,效果幾何。
”
“隻要娘娘願意配合,娘娘不止臉上可以白,就連全身都可以變白。
”
秦荷補充地說着,榮妃垂着眸子,沉吟半晌,才伸出手,睨了她一眼:“在這宮裡,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夫人應當是知曉的,否則,本宮雖然隻是妃位,想要夫人的命,亦是輕而易舉的。
”
榮妃語笑嫣然,但話裡的警告,卻讓人不寒而栗,從她的眼神裡,秦荷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話沒有半分摻假。
“娘娘請放心,不該說的,民婦絕對不會說。
”秦荷挺直着脊背回答着。
秦荷上前給榮妃娘娘把脈,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她垂着眸子,嚴肅正經的面孔,讓人瞧不出一絲的情緒。
半晌,秦荷收回手,立刻請人拿了紙墨筆硯,她報藥名,夕照在一旁寫藥名,兩個人配合起來,速度極快,宮裡宮女從,從開藥方,到後面熬煮藥浴,速度都是極快的。
說是藥浴,但是幾乎聞不到什麼藥味,反而是帶着淡淡的清香。
榮妃泡在藥浴裡,“你這藥浴泡起來,倒是舒服得很。
”
“娘娘等會更舒服。
”秦荷笑着說着,拿着神仙膏,一點點地往她的臉上和脖子上抹去,凡是藥浴水浸泡不到的地方,她都抹上了神仙膏,淡綠色的膏體,淡香宜人。
熱氣氤氲,榮妃的視線一直落在秦荷身上,她臉雖然不白皙,但露出來的手,卻是格外的白皙,纖纖十指嬌嫩無比,皓白的手腕不足一握。
榮妃沒說話,随口問:“你的手,和你臉上的膚色,倒是差得很大。
”
秦荷正在抹膏藥的手一頓,鎮定地回答:“除了臉,我身上的皮膚都白,都是神仙膏的效用。
”
“看來,你這神仙膏能稱之為神仙膏,還真是不錯。
”榮妃随口回答着。
秦荷也不知道她這是信了還是沒信,等沐浴的時間一到,榮妃從水裡出來的那一刻,秦荷聽到了丫環們的驚喜。
“娘娘真的白了很多。
”
“是啊,娘娘,真的白了好多!
”
喜珍和喜珠兩個丫環激動地說着,一邊拿帕子替她身上擦水,一邊感歎着說着。
榮妃低頭,對于她自己的身體,她是知道的,确實比之前,白了不少。
當她臉上的膏藥被洗幹淨的時候,銅鏡裡的她,原本麥色偏黑的膚色,白了一個度,從前,她用盡了心思,也隻能讓皮膚看起來不那麼黑。
榮妃的眼底閃過驚喜:原本沒抱期望的,沒想到,這神仙膏,居然,這麼有效。
“皇上駕到。
”
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剛穿戴好的榮妃,立刻出來接駕。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榮妃的聲音,和西楚那些嬌滴滴的女子不一樣,比南安人還要豪爽的性格,在南安帝面前,在心上人的面前,也是帶着嬌羞,但又不做作。
“免禮。
”
南安帝将榮妃扶了起來,一眼就發現了她的不一樣:“愛妃今日,似乎白了許多。
”
“皇上火眼金睛,臣妾剛請了一位高人,替臣妾調養皮膚,皇上一眼就瞧出來呢。
”榮妃欣喜地回答着,看着皇上眼底的驚豔,她突然覺得,幸好聽了房媽媽的話,把這位秦夫人請進宮。
“夫人,我們現在做什麼?
”夕照低聲詢問着。
給榮妃沐浴好之後,她們就被帶到了這廂房裡,廂房不小,所有東西,一應俱全,宮裡的東西,她都十分謹慎。
“休息。
”秦荷坐在軟榻上,眺望着窗外的風景,不得不說,南安皇宮的景色确實不錯,哪怕是一個嫔妃的宮殿,亦是亭台樓閣,
夕照看着她悠閑地喝茶的模樣,忍不住問:“夫人,我們……”話到嘴邊,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裡是皇宮,也不能四處活動。
夜深,秦荷吃得飽飽的,早早地就躺到了床上休息。
夕照守在外面,寸步都不敢離,就怕出個什麼意外。
到了子時,外面安靜得連鳥叫聲都聽不見,秦荷醒了,将白日裡帶來的衣裳,翻了一個面,就變成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了,這是她早已經準備好的。
夕照聽到動靜,立刻越過屏風,見秦荷換了一身衣服,立刻低聲問:“姑娘,你這是要幹什麼?
”
“當然是去熟悉一下地形。
”秦荷想也不想地回答着,她将披散的頭發,紮成了男人的樣子,道:“你依舊到外頭守着,最多一個時辰,我就會回來。
”
“不行啊,這太危險了。
”夕照激動地看着她,這太冒險了,她道:“姑娘,讓我去,我一個丫環,就說走丢了,沒人懷疑。
”
“不。
”秦荷拒絕:“夕照,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這件事情,非得我去不可,我悄悄去,悄悄回,而且,我身上很多藥呢,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
讓夕照留在這裡,才是最穩妥的法子,若是有什麼意外,她也可以應對,再者說,在皇宮裡穿行,她也擔心會出意外,她道:“若是一個時辰後我沒有回來,你就悄悄逃走。
”
“我在這裡等姑娘。
”夕照立刻說着。
秦荷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而是悄悄地翻窗出去了,皇宮裡的守衛很多,哪怕到了深夜,巡邏的人也很多。
秦荷第一次在南安皇宮裡,也是十分的謹慎,拿着秦立安和燕浩提前找來的皇宮地圖,哪怕不那麼詳盡,也讓她好了不少。
她悄悄到了禦花園,之前見到燕九的時候,就詢問過,他每天都會去一趟禦花園的假山裡。
她還記得當時燕九回答的時候,有些詫異,被她随口用話岔開了。
剛到禦花園裡,她一眼就确定了假山的位置,那個像五指山一般的假山,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認,她悄悄地朝着那邊靠近,假山做得極為逼真。
秦荷剛走進假山的入口,就發現不對勁,有呼吸聲,哪怕極為的輕微,她手裡的袖箭眼看着就要射出去,忽然,看到那人的身影時,她低聲道:“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