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怕苦。
”雲曦認真的說道：“隻要能學醫，我什麼都不怕的。
”

　　“小曦。
”雲舒完全不明白，雲曦怎麼一下子就對學醫感興趣的。

　　既然是女兒想學，雲舒想了想，隔天見到秦荷的事情，便提了這事，秦荷的眼睛亮了幾分：“小曦當真想學醫？
”

　　“想，這丫頭以前倒是沒這個想法，大概是看着你治病救人很厲害，才想着學的。
”雲舒一臉無奈，歉意的道：“小荷，甯安府的女子醫館，小曦可能進？
”

　　“你還回甯安府嗎？
我覺得你們就呆在奉北也挺好的，反正你們娘三個在一塊，在哪裡不是家？
”秦荷熱情的挽留道：“再說了，小曦若真想學醫，我可以親自帶她。
”

　　“你親自帶她？
”雲舒受寵若驚：“小荷，你不用因為我們的關系……”

　　“行了，你别着急感謝，我得考一考小曦，若是她有這個天份，我就收，若是沒有這個天份，那就去女子醫館，學一些藥理便罷。
”秦荷收徒弟，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收的。

　　比如一些沒天份的，就算關系再好，她都不會收。

　　她想要将醫術傳揚下去，而不是找一個沒天份，又不願意學的人學，那位即使學了，也學不好。

　　“好。
”雲舒這才放心，秦荷将雲曦叫了過來，同時過來的還有燕書玥。

　　秦荷考察的方法很簡單，就像當年師父考察她一樣，背藥性賦，認識藥草。

　　她給了三天的時間。

　　三天後，雲曦完成的極為出色，秦荷也起了收徒之心，道：“小曦，你願意成為郎中嗎？
”

　　“願意。
”雲曦這幾天幾乎不吃不喝，就為了完成秦荷的考驗。

　　“好，既然你願意，那麼，這一份誓言，你要牢記于心中。
”秦荷鄭重的說道：“敬佑生命，平等仁愛，患者至上，真誠守信，醫術是根、醫德是本，絕不允許利用你所學的醫術害人！
”

　　“我雲曦鄭重的發誓，敬佑生命，平等仁愛，患者至上，真誠守信，醫術是根、醫德是本，絕不允許利用你所學的醫術害人！
”

　　雲曦幾乎一字不落的複述了秦荷的話，最後補充道：“若違此誓，雲曦願天打雷霹，死後入十八層地獄。
”

　　雲舒坐在一旁，聽着這般毒誓，唇動了動，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小玥，你來。
”秦荷看向一旁看熱鬧的燕書玥。

　　“我也要?”燕書玥飛快的搖頭道：“娘，我不想學。
”

　　她後面的撒嬌的話，全部都咽了回去，秦荷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你小曦表姐要學，你不學？
”

　　“我……”不學。

　　燕書玥快哭了，曦表姐想學，那不正好嘛，她不想學。

　　最後，燕書玥還是跟着雲曦發了同樣的誓言，許完誓言之後，她就跑到書房去了，書房裡，燕九正在查看着前幾年開荒種蘋果的地呢，奉北的天氣冷，種蘋果，種冬棗都是十分合适的，這些年，蘋果和冬棗越種越好了。

　　也帶動了百姓的掙錢之路，隻不過，果實多了這後，就該發愁銷路了，果子容易壞，運的地方遠了，不能及時保存，那就太可惜了。

　　為此，燕九可發愁了，眼看着冬棗又要到收獲的季節了。

　　“爹爹。
”燕書玥垮着小臉站在他的身邊。

　　“怎麼了這是？
”燕九放下手裡的書，他打量着自家閨女道：“這小嘴嘟的都能挂稱秤坨了，誰欺負你了？
”

　　“娘。
”燕書玥的話音方落，燕九道：“小玥兒，你娘懷胎十月生下你，吃了很多的苦……”

　　他後面的長篇大論還沒說呢，燕書玥掏了掏耳朵道：“是，我不能反駁娘，不能生娘的氣。
”

　　燕九的話，她都能背得出來了，她無力的往旁邊的椅子一坐，道：“娘讓我學醫，我不想學，曦表姐學，我不願意學！
”

　　燕書玥學醫的天份不低，就隻不喜歡學。

　　“小曦要跟你娘學醫術？
”燕九眼眸閃了閃道：“那小玥兒可不能比别人差，到時候小曦天天跟着你娘，你娘都更疼她了。
”

　　“我才不稀罕。
”燕書玥嘴上這麼說着，眼睛都轱辘轉着，道：“爹，曦表姐不是我嫡親的表姐，我怎麼覺得，娘對舒姨母就像是嫡親的一樣呢？
”

　　雖然不如蘭姨母那般，但，娘待舒姨母也是極好的。

　　燕九挑眉，倒是沒想到她這麼敏銳。

　　“爹，她們真的是因為接生認識的嗎？
”

　　燕書玥總覺得不信，接生才能認識多久，十年未見，這見面了，還能如親姐妹似的？

　　“小玥兒什麼時候關心這些了？
”燕九擡手，在她的額頭輕敲了一下道：“你的三個哥哥可都沒學到醫術，哦，你大哥倒是學上了，可是你大哥事情多，注定了不可能行醫，所以，你确定不學嗎？
”

　　“你娘是神醫，你确實不想将這一份醫術傳承下去？
”燕九輕聲問道：“就像是福利院裡的那些老人和孩子，一場風寒，也許就可能要了她們的命，若你會醫，就可以救她們了。
”

　　“我……”燕書玥摸着被敲的額頭道：“爹，我也不是不想學，就是……”

　　“爹知道，你是覺得娘逼着你學醫術，所以，你才厭煩，不是真的不想學，對吧？
”燕九低沉的聲音，讓燕書玥慢慢的就緩了下來。

　　燕九伸手，想要摸摸閨女的手，半路又頓住了，閨女已經十歲了，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他的手落在了桌子上道：“娘隻是擔心她的醫術失傳了，并不是真的逼你，你若不想學，那我們就不學。
”

　　“其實，也不是那麼不想學。
”燕書玥别别扭扭的說着，再說了，現在有雲曦一塊，她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就比如這幾天她和雲曦一塊背着藥性賦，兩個人在一塊，就挺有意思。

　　确定了要學之後，雲舒一家三口，也決定在奉北住下來，雲皓和燕書甯的年紀差不多大，兩個人也有話說。

　　奉北的甯靜，因為一道皇帝的诏書而打破的甯靜。

　　“皇上讓小煜進京，會不會有危險？
”秦荷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