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沒意義
另一邊,霍庭深反複播放着許之漾發來的那一句語音,不管怎麼聽都有個男聲,在和他老婆說話,叫他老婆‘妹妹’,還提到了京市。
霍庭深心裡感覺隐隐的不安,她身邊出現了除陸嘉木外的另一個男人,兩人似乎同行,結合許之漾話裡話外的意思,一個想法湧上心頭,難道漾漾回北京了?
他想到這裡立刻把姜政叫進來,
“你是不是有太太助理的電話?
”
姜政以為自家總裁準備回海市了,他現在盼着早點回去呢,畢竟把媳婦一個人扔在了那邊住酒店,他也不放心。
“霍總,有!
你不放心太太咱們明天就飛回去吧,太太頂着那張高級臉,喜歡她的人必定不少,你不能掉以輕心!
”
這話說在了霍庭深的心坎上,那些可惡的男人們!
“給簡悅打過去問問,就說我給太太訂了冰激淩蛋糕,問她幾點送過去合适。
”
姜政當場拿出手機撥号,得到結果和霍庭深意料中的一緻,許之漾回京市了。
霍庭深不知道她為什麼回京市,憑感覺猜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處理,想到這裡他有點坐不住了。
他跟姜政要回車鑰匙,匆匆出了門,留下一臉灰敗的姜政愣在原地。
霍庭深思來想去,許之漾回京市能去的隻有一個地方,就是她媽媽留下的别墅,他導航都不用看,直接把車開過去。
夜色籠罩下來,别墅裡一片黑漆漆,看不出有人在的樣子。
他把車停到别墅外的法國梧桐樹下,盯着手機在猶豫要不要給她打電話。
他想二十四小時粘着她,又怕這樣把她吓跑。
正糾結着,一輛白色小車開過來在門口停下。
許之漾解下安全帶下車,和車裡的人揮手,目送路送她回來的人離開才找鑰匙開門。
那輛車是路修遠的,霍庭深認識。
他打開車門出來,
“漾漾。
”
許之漾包裡翻半天沒找到鑰匙,忽然聽到霍庭深的聲音,手裡動作停下,回頭,看到梧桐樹下黑暗中隐匿着的豪車。
霍庭深穿着一身淺灰色西裝從車上下來,走得每一步都矜貴優雅。
許之漾收了收神問,
“你怎麼在這裡?
”
“漾漾,怎麼突然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
許之漾知道他現在在關心自己,但這件事牽扯到秦蓁蓁,她并不想讓他知道。
或許是從前的事給她留下不小的陰影,潛意識裡覺得他會站在秦蓁蓁的那邊與自己對抗。
她搖頭道,
“沒什麼事,回來收拾下我媽媽的遺物。
”
“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我時間空不出來的時候可以派兩個人過來幫你。
”
“我先把東西整理出來,重要的東西帶回海市,應該用不着幫忙。
”
“那你帶不走的,我幫你帶,過幾天我們一起回海市。
”
許之漾:“……”
她随口編的一個謊言,霍庭深信了。
許之漾擡眼看到霍庭深那張真誠的臉,有點編不下去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那麼好騙,連這種低級謊話都信。
“那個……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不方便請你進來。
”
霍庭深欲言又止,默了默道,
“你開門吧,我看着你進去。
”
上次被綁架的兇除他還曆曆在目,必需要确定她安全回家,鎖好門才能放心。
許之漾沒再接話,翻開包去找鑰匙,越是着急就越是翻不到,最後蹲下把包裡的東西嘩啦啦倒一地,翻了個底朝天。
她想抽自己一巴掌,走之前她記得把鑰匙塞包裡,可是包裡根本就沒有,大概率是沒放進去。
霍庭深站在一邊靜靜看着她,看出了她沒帶鑰匙的窘迫,
“漾漾,要不要回錦園?
”
許之漾蹲在地上,怔了怔,把東西一件件撿回包裡,
“不用了。
”
錦園兩個字,她聽到都會忍不住心痛。
那個地方,她大概這輩子都不再有勇氣踏入。
許之漾拎着包站起來,地上揀了根木棍到牆角,沒幾下在地上刨出個小盒子。
霍庭深就靜靜地看着她,像變魔術一樣,從盒子裡取出把鑰匙,進了這個院子,裡面便是密碼鎖。
“漾漾……”
他有點急了,喊了一聲。
“要不要聊會兒,我買了你喜歡的奶茶。
”
霍庭深打開車門,真的從裡面取出一杯奶茶,塞進她手裡還溫着。
許之漾冷不防地被塞了東西,與他皮膚相觸的那一刻,不自控的縮手後退一下。
這下意識的動作讓霍庭深心裡一陣酸楚,她現在竟如此防着自己,關鍵那是無意識的動作更讓他心梗。
大概在她潛意識裡,他就是個危險的不應該接觸的人。
“漾漾,我沒有髒。
”
霍庭深紅着眼睛想向她證明自己,他掏出手機裡的那段錄音放給她聽。
有些耳熟的男聲讓許之漾神情緊張起來,不愉快的回憶灌進大腦,這是前幾天綁架她,差點害她送命的那個人的聲音。
“你不知道吧,你根本就沒碰過秦蓁蓁,那一晚她把你灌醉了……”
許之漾聽完那段錄音苦笑,她知道秦蓁蓁養男人的事,卻不知霍庭深根本就沒碰過秦蓁蓁,全是那個女人一手策劃的,
“你現在給我聽這個還有什麼意義,時間能回到過去嗎?
還是你覺得我們可以回到過去?
那場車禍沒讓我失憶,你是不是有點失望?
”
霍庭深嘴唇輕顫,聲音哽咽着,
“漾漾,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
許之漾收了收情緒,
“對不起,我剛才有些激動。
我是想表達,女人的失望是一點點積攢起來的,從來都不是因為某一件事就突然冷了心。
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事太多,我不否認以前确實很在意那件事情,但我們真的沒必要再重拾過去了。
現在聊這個沒意義,隻會讓彼此難受。
”
霍庭深幹澀的喉嚨滾動一下,莫名覺得有股苦味在口腔裡暈開。
他得知自己沒碰過秦蓁蓁後,開心得像個傻子。
滿懷期待地來找她,把錄音放給她聽,希望能在她那裡挽回一點形象分,卻得到她冰冷的三個字,‘沒意義。
’。
霍庭深聲音沉得可怕,
“我理解。
”
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冤枉,心裡泛起無盡的悔意。
他不敢奢求能立刻得到她的原諒,隻好耐心地一點點把她對自己崩塌的信任重新建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