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要再做惹我生氣的事
這件事,似乎調查她的人,并沒有跟他提起過。
夏靈有些驕傲地昂了昂下巴,道:“是啊!
我未婚夫年底就會來我家提親了。
”
慕司沉向來會掩飾情緒,他似笑非笑地說:“恭喜。
”
随即,他坐回位置上,道:“你可以回去了。
把你朋友的案子資料留下,我看過之後給你回複。
”
夏靈微微驚訝,難道,這就成了?
原以為今晚還得是一場惡戰!
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太為難她,還同意了幫葉佳禾打官司。
她不禁感激地對他道:“謝謝。
那律師費……我什麼時候轉給你?
”
“不急。
”
他淡淡兩個字,又讓夏靈的心又七上八下起來。
畢竟,他不要錢,卻肯幫忙,這就意味着,她欠了他很大的人情。
她甯願,他收下律師費,這麼一來,他們誰也不欠誰的!
……
翌日,陸氏集團。
陸景墨看到這封律師函,一點都不意外。
雖然是預料之中,可他還是難免生氣。
葉佳禾這是鐵了心了,就這麼堅決!
他将那封律師函緩緩撕碎,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幸好,他早有準備,也不至于這女人真的狠下心時,他這麼狼狽。
這時,肖明敲門走了進來,道:“陸總,夏東天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您,見不見?
”
畢竟,陸景墨幾天就讓夏家丢了最大的三個單子,現在,夏家的公司,資金鍊已經斷了。
陸景墨揉了揉眉心,知道把人晾得差不多了,便道:“讓他進來吧。
”
夏東天點頭哈腰的走了進來,道:“陸總,像我們夏家這種小角色,您就高擡貴手,放我們一馬吧!
我們,不值得您費心啊!
”
“夏總是誤會我了。
”
陸景墨笑意不達眼底,淡聲道:“公司這次接下來的三個單子,真不是故意跟您搶飯碗,隻能說是巧合罷了。
畢竟,我太太還在您那裡住着,我哪裡敢惹您,是吧?
”
夏東天浸淫商場多年,要是連這種話都聽不懂,就怪了。
他立刻會意道:“陸總您千萬别這麼說,都是我不會教育女兒,才讓靈靈惹下了這麼大的禍!
您放心,我這就回去,好好教訓我那不成器的女兒!
”
“夏總是個明白人,那我就在家,等着夏總的好消息了。
”
陸景墨甚至許諾道:“我太太也在夏總家裡打擾了這麼久,等她回來,我一定給您補償,好感謝您幫我照顧她。
”
夏東天聽得一身冷汗,可同時,也很激動。
畢竟,陸景墨給的‘補償’,那出手一定不少,必然是夠他們夏家吃一年的!
他一個勁兒地跟陸景墨道謝,屁颠屁颠地離開了陸氏集團。
……
海城大學。
葉佳禾與夏東天站在走廊上。
聽着夏東天說夏家快被陸景墨整垮了,她就立刻明白了夏東天的意思。
“伯父,真的很抱歉,都是因為我。
”
她愧疚地說:“是我連累了你們。
”
夏東天歎了口氣,道:“佳禾啊,按說我也是看着你和靈靈從小玩到大的。
沒想到,你這麼有出息,年紀輕輕就嫁給了陸總這樣的天之驕子。
可像他這種人,是得捧着的,哄着的,你哪裡能跟他硬碰硬呢?
”
葉佳禾突然間很無力,她發現,這個世界那麼大,可她居然無處可逃,無路可走。
夏東天欲言又止的道:“怕是你再在我這兒住一天,我們夏家就徹底完了!
”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伯父。
”
葉佳禾眼眶有些酸澀,哽咽道:“我今晚就回家。
這兩天,打擾您了。
”
夏東天提醒道:“那……在陸總面前,你一定要幫伯父美言幾句啊。
哎,這陸總一句話,就能定了我們夏家的生死。
我,也是實屬無奈啊!
”
“嗯。
”
葉佳禾輕輕應了聲,心底無數的酸楚和難過。
沒想到,陸景墨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逼她回去。
而且,還是讓她主動回去求他。
回别墅的路上,葉佳禾自嘲地笑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在陸景墨那兒,大概就像一隻螞蟻,任他搓扁揉圓。
他對她,無非就是掌控欲和占有欲罷了!
回到别墅,張媽見到她,格外親切。
“太太,您回來了。
”
張媽迎了過去,小聲道:“先生在客廳呢,一會兒就開飯了。
”
葉佳禾換了鞋,緩緩走進客廳。
陸景墨似乎早就回來了,換了家居服,比平日裡多了幾分溫和,坐在沙發上翻看着雜志。
聽到她的腳步聲,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點意外都沒有。
“回來了?
”陸景墨沖她招了招手,道:“過來。
”
這種動作,在葉佳禾看來,跟呼喚小貓小狗,也沒什麼區别。
葉佳禾忍着心底的抗拒和屈辱,緩緩走到他面前。
陸景墨并沒有提那封律師函的事,也沒有提及她要離婚的事。
他擡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道:“回來就好。
”
葉佳禾向後退了兩步,别開臉,冷冷地說:“這樣,你可以放過夏家了吧?
我已經回來了,你不要再針對夏家了。
”
陸景墨冷哼了聲,道:“他們把我太太困在家裡這麼多天,我連你的面都見不到。
不教訓他們一下,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嗯?
”
葉佳禾聽出了他的意思,急切地問:“陸景墨,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讓我回來,我也回來了!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放過他們?
”
男人眉眼冷峻,一字一句地警告:“佳禾,我不喜歡你用這樣的态度跟我說話。
”
葉佳禾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停地壓抑着心底的酸楚和委屈,哽咽着道:“求你,陸景墨。
我求你!
”
男人站起身,牽着她的手,“走,先吃飯。
晚上再好好談!
”
葉佳禾被他帶到餐桌前,張媽做了很多菜,色香味俱全,可她卻絲毫沒有胃口。
陸景墨示意張媽給她盛飯。
葉佳禾抵觸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
說完,她站起身準備回房間。
陸景墨的聲音冷了下來,透着一絲警告:“站住!
把飯吃完,我們才有的談。
否則,你盡管試試,看我會不會給夏家一條生路!
”
葉佳禾硬生生停住腳步,又坐了回去。
她知道,這是陸景墨故意在磨她的性子,讓她服輸服軟。
可為什麼?
心裡那麼難過?
她在想,他對汪柔,一定從不舍得威脅,更不可能強迫。
可她到底算什麼?
他不能給她幸福的婚姻,卻連自由,也不肯給她。
葉佳禾越想越委屈,拿過面前的碗,拼命将裡面的白米飯吃進嘴裡。
懸在眼眶的淚,也潸然而下。
陸景墨見她吃個飯,都哭成這樣,不悅地說:“看你瘦了,想讓你多吃點,這也委屈你了?
”
“不用你假好心!
”
葉佳禾倔強地擦了把眼淚,繼續吃着碗裡的食物。
她隻想按照陸景墨要求的,把東西全部吃完,她才能跟他談夏家的事。
陸景墨給她夾了點菜,道:“别光吃飯。
”
葉佳禾機械般地将菜也往嘴裡塞。
明明已經噎得要命,她還是努力往下咽。
終于,陸景墨看不下去了,直接拿過她的碗,冷聲道:“算了,不想吃就别吃了。
”
葉佳禾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問:“你說讓我怎麼樣,我都按你的要求做了。
這樣,你可以放過夏家了吧?
”
陸景墨聽着她口口聲聲的都是夏家,全然把他們之間的關系當做了交易。
他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道:“我說過了,晚上再慢慢談。
”
他故意加重了‘慢慢’二字,葉佳禾當然聽得懂他的意思。
……
卧室裡。
葉佳禾洗完澡時,陸景墨也從另一個浴室洗好了澡。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洗澡的時候又在哭了。
現在,眼睛還紅紅的,濕濕的,像一隻受驚的小鹿。
望着如同出水芙蓉,又嬌嫩,又脆弱的小女人。
陸景墨心裡有些發癢,克制地掩住眸中的欲色。
他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道:“過來,我給你吹頭發。
”
“不用了。
”
葉佳禾一副奔赴刑場的樣子,道:“你不用裝作體貼好丈夫,你想幹什麼就直接幹吧!
”
陸景墨被她這話氣笑了,他走過去,打開吹風機輕柔地幫她吹着頭發。
葉佳禾有些僵硬地坐在椅子上,甚至不敢往鏡子裡看。
因為,她怕看到他那張英俊而溫柔的臉時,又忘記了他給的傷害,還有他的陰晴不定。
直到把她的頭發吹幹,陸景墨勾唇,薄唇摩挲着她的耳垂,問:“陸景棋送你的手鍊還給他了嗎?
”
“沒有。
”
葉佳禾冷冷地說:“我這兩天沒見到他。
要是我私下裡主動聯系他,你豈不是又要發脾氣?
”
陸景墨笑了笑,道:“你倒是乖覺,還知道跟他走近了,會惹我生氣。
”
葉佳禾走到床頭櫃前,将抽屜裡的手鍊拿了出來,道:“你要是在公司能見到他,就替我還給他吧。
”
陸景墨見她沒有任何留戀的意思,心情頓時好了許多,也不再舊事重提了。
他溫熱的大手探進她的衣領,暧昧的道:“佳禾,記住,不要再做惹我生氣的事。
”
葉佳禾身子微微顫了顫,莫名想到那天舞會休息室裡,他的殘忍和殘暴。
她突然推開他,無助的說:“我不是你的小貓小狗,你高興了就寵一下,不高興了就變着法的折磨我!
我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做這樣的事!
”
陸景墨鳳眸微眯,透着一絲冷暗,将人重新拉進懷裡。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
“葉佳禾,你到底是不喜歡這樣。
還是,隻是不喜歡跟我這樣?
”
他語氣淩厲,咄咄逼人的盯着她,問:“你出軌的那個男人,他碰你的時候,你喜歡嗎?
”
“你無恥!
”
葉佳禾氣哭了,沖他吼道:“既然你嫌我不幹淨,你嫌棄我,那離婚就是了!
為什麼你不肯離婚,卻還要這麼羞辱我,折磨我!
”
陸景墨心口發堵,想到葉佳禾要跟他離婚,想到葉佳禾外面藏着的男人,他整個人都快要失去了理智。
他忽然捧起她的臉頰,如狂風般猛烈的吻落了下來。
葉佳禾隻覺得嘴唇又痛又麻,他溫柔的時候,她是體會得到的。
現在,他完全就是在拿她發洩。
直到陸景墨嘗到了她眼淚的鹹澀,這才緩緩放開她。
望着葉佳禾倔強而怨怼的眼神,陸景墨心裡的那股火,根本就無法澆滅。
哪怕她服一下軟,哪怕她撒撒嬌,他想,他都會立刻給她所有的寵愛。
但是她沒有。
她這樣抗拒他,這樣固執的想要離開他!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陸景墨的手機響了,是汪柔。
葉佳禾也看到了來電顯示,眸光閃爍了一下。
陸景墨故意打開免提接了汪柔的電話。
那邊傳來汪柔的聲音,“景墨,我這兩天不舒服,去找醫生複查了我的病情。
我……有話想對你說。
”
她的聲音永遠是這麼柔柔弱弱,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的。
葉佳禾嘲諷的勾了勾唇角,目光卻沒有掀起絲毫波瀾。
陸景墨見狀,整個人更加陰郁了。
她一點反應都沒有,她根本就不在乎!
像是賭氣似的,陸景墨對電話那邊道:“柔兒,别急,我現在就去陪你。
”
見他要走,葉佳禾突然攔住他,道:“你還沒有說,要不要放過夏家呢!
”
陸景墨眉頭深深蹙着,冷聲說:“你口口聲聲都是“夏家”,你把我放在哪裡!
葉佳禾,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什麼時候明白該怎麼做陸太太,再來跟我談其他的!
”
說完,他摔門而出。
葉佳禾麻木的站在卧室中央,自嘲的笑了。
可笑着笑着,眼淚就無聲的落了下來。
他讓她學着做“陸太太”!
可是,他并沒有把她當作妻子啊!
……
陸景墨去了汪柔那兒。
汪柔拿出今天去醫院的病曆,道:“景墨,我該怎麼辦?
醫生說我的病情又加重了。
”
保姆李姐在一旁附和道:“先生,我最近是一步都不敢離開汪小姐身邊呢!
昨兒個我又發現了她藏在枕頭下的安眠藥,我趕緊給收起來了。
”
汪柔又給李姐使了個眼色,自己卻道:“景墨,我……大概真的配不上你了。
像我這樣一個病人,有什麼資格呆在你身邊?
”
說完,她突然跑進了卧室,将門緊緊關上。
李姐小心地瞥了眼陸景墨的神色,道:“陸先生,有些話汪小姐不讓我說,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