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4章 你這是心病
那女孩拎着包包下車,“砰”一聲關了車門,按了鎖車鍵。
“長得倒是挺帥的,怎麼一點都不紳士。
”
女孩一雙靈活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聞旭,“不懂得女士優先嗎?
”
聞旭被這女孩強詞奪理的邏輯給驚到了,愣是呆了兩秒,才冷笑出聲。
“紳士?
紳士是要看對象的。
就你這種女人,誰特麼跟你紳士!
”
“我怎麼了?
我就正常停車,我怎麼了?
”
那女孩明顯也生氣了,“我哪種女人,你把話說清楚!
”
聞旭才懶得跟她廢話,“你挪不挪車?
”
“不挪!
”那女孩叉着小腰,毫不示弱,“這車位是公共的,你占着半天不停,擋着道還有臉怪别人呢?
”
聞旭今天是真的惱火透了。
先是被他淺姐說動,來這個破地方見他根本不想見的人,然後被他爸大罵一頓,勒令他今晚回明城。
最鬧心的就是繞了二十多分鐘,好不容易找到個停車位,還被人強占了。
“不挪是吧。
”
聞旭冷着臉,擡腿一腳踹上那女孩的車。
報警聲尖銳作響,聞旭看也不看女孩,上車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那女孩傻了,眼看着聞旭的車噴出一團尾氣走了,氣得大罵:“有病吧!
有病去醫院,沖别人車撒氣算什麼!
”
聞旭早走了,哪裡聽得到她的罵聲。
他憋着一肚子氣,繼續去找車位。
桑淺淺到了酒樓,就見雲黎氣得滿臉通紅,詫異道:“這是怎麼了?
”
“我今天真的太倒黴了。
遇到個男的,他把車停在一個車位前,半天都不進去,我停了,他還說我不守規矩搶他車位!
”
雲黎想起方才那事就氣得不行,“那男人看着挺年輕,長得人模人樣的,誰能想到是個躁狂症,非讓我給他挪車,我不挪,他竟然直接踹我車!
”
“還有這種人?
那真是挺過分的......”
桑淺淺說着話,一眼瞥到不知何時冷着臉站在門口的聞旭,忙招呼他過來。
又替他和雲黎介紹:“聞旭,這就是我朋友雲黎,雲黎,這是我弟聞旭。
”
聞旭神色還算平靜,雲黎臉色變幻,跟走馬燈似的。
她母胎單身二十多年,早就聽桑淺淺說她弟長相帥氣,家境還好,還懂得照顧人,立馬就動了心思,央着桑淺淺安排了這一場相親見面。
桑淺淺本來還猶豫,雲黎纏了好久,“反正你弟也單身,你就讓我們見個面嘛,萬一真成了呢?
”
後來桑淺淺答應趁她弟再來粵城時安排,她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今天出門,還特意精心化了三個多小時的妝!
真特麼沒想到,造化弄人,老天給他倆整了這一出。
她剛遇到的躁狂症,竟然就是桑淺淺口中,那個近乎完美的小狼狗弟弟!
“你不是早就到了嗎?
”
桑淺淺問聞旭,“怎麼比我和雲黎還晚?
”
聞旭淡淡道:“路上碰到個潑婦,耽擱了點時間。
”
雲黎再也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來:“你說誰潑婦呢?
”
聞旭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慢條斯理地:“誰說我躁狂症,我就說誰潑婦。
”
雲黎氣得臉都漲紅,“淺淺,你看看他!
!
”
桑淺淺也是無語了,又好笑又好氣,“你說你倆平時也都算通情達理的人,怎麼今天就杠上了?
你們這也算是有緣,不打不相識。
”
不打不相識的倆人,飯桌上各自繃着臉,話都不說一句。
桑淺淺隻能左右安撫,一頓飯,總算艱難吃完。
聞旭說,“姐,我今晚就回明城了。
”
桑淺淺意外,“不是說多玩兩天,明天再走嗎?
”
“公司有點事。
”聞旭含糊地說。
“那行吧,你幾點的飛機?
我争取早點下班去送你。
”
“不用,我五點的飛機,你肯定趕不及,我自己去機場就行。
”
聞旭叮囑,“倒是姐你,悠着點,上班别太拼。
”
昨天桑淺淺回來得很晚,一大早又上班去了,他也搞不懂,他淺姐為啥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明明日子可以躺着赢,非要跑着過。
“做了醫生就是這樣。
”桑淺淺笑道,“标準打工人的生活。
”
雲黎這頓飯吃得憋屈,挽着桑淺淺的手,“你今天晚上得陪我逛街,補償我。
”
聞旭一聽就不樂意了,“我姐憑啥補償你?
”
雲黎朝他翻了個白眼,“你說呢?
”
聞旭心裡這個氣,他不讓淺姐送自己,是為了讓她好好在家休息。
這女人倒好,直接拉着他淺姐逛街去。
“淺姐,我晚上八點的飛機。
”
聞旭立刻道,“到時我等你回來送我。
”
雲黎也是醉了,“你剛才還說你五點的飛機?
”
聞旭冷冷道:“改簽了,不行?
”
雲黎:“......”
他麼的真想揍他一頓!
“好啦,我今天晚上送聞旭,明天晚上陪雲黎逛街,好不好?
”
桑淺淺打圓場,哄小孩般的語氣。
聞旭和雲黎互瞪一眼,各自别過頭去,冷哼一聲。
......
“這麼說,沈先生是自從那個朋友去世後,就經常失眠,後來漸漸有了這頭痛之症?
”
薛成華翻看完沈寒禦以往的病例介紹,進一步問。
郭木楊忙點頭:“對,最長的時候,他大約有七天七夜沒有合眼,完全睡不着。
”
薛成華神色有些凝重,思索了一會兒,“這麼說吧沈先生,你這個情況,和一般人因為壓力大等因素導緻的失眠頭疼不一樣,身體也沒有其他的異樣症狀。
你這簡而言之呢,是心病,比較複雜。
”
沈寒禦忍不住擡眸,看了眼薛成華。
這幾年他見過的所謂名醫沒有上百,也有四五十個了。
這個醫生,還是第一個能這麼直白地說出他這是心病的人。
的确是心病,然而醫治他的藥,已經不在了。
“那這個還有得治吧?
能治好的吧?
”郭木楊滿懷期待地問。
“老實說,有點難。
不過,我可以勉為其難試試。
”
薛成華撫了撫下巴,“這樣吧,我先給你開一些藥。
你回去呢,先吃着,等三個月療程結束後,看看有沒有好轉,若是沒有好轉......”
郭木楊急道:“那我們再來找您?
”
薛成華露出遺憾的表情,“我可能也無能為力。
你們隻能再試着找找别的大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