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晚檸覺得在這裡一秒她也呆不下去了，趕緊把身上沖了沖，端了盆就想出去，被姚秋玲拉住了：“不是和你說了嗎？
衣服在這兒洗，回去洗多冷啊？
還有啊，你們夠了啊？
平常說話開玩笑就夠了，人家一個大姑娘，都讓你們給說得不好意思了。
”

　　其中一個婦人說道：“姑娘，别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惡意的，别放心上啊？
聽你嬸子的，在這兒洗衣服，回屋洗得把手凍僵了去。
”

　　别人都這樣說了，晚檸還鬧着走就不好了，隻好蹲下來，就着熱水洗衣服。

　　可這次姚姨還偏偏不肯繞過她：“她不是我家侄女兒，是一大隊宋隊長未來的媳婦。
”

　　穆晚檸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姚阿姨，不是說您是語文老師嗎？
您這麼調皮，您那些學生知道嗎？
老師不都應該很嚴肅的，可您這性格和嚴肅實在不搭邊兒啊？

　　這時，不知道誰老神在在的說了一句：“哇，那以後宋隊長不是有福了！
”

　　這次，晚檸頭都不擡了，她已經不想知道這話是誰說得了，隻想趕緊洗了衣服出去，她決定，以後再也不要進這個公共澡堂了。

　　回去的路上，姚秋玲看着她級糾結，羞澀，懊惱于一體的小臉兒，笑着說道：“晚檸，别往心裡去，她們都是這兒的嫂子或者是家屬，大家直來直往慣了，想到什麼說什麼，沒有惡意的。
以後你跟着澄毅，可得慢慢習慣。
我剛來也不喜歡，覺得自己為人師表，哪能和她們一樣跟路邊賣菜大嬸似的，但後來處着處着，就慢慢融入她們了，反而讓小舟和我得那些學生更願意接近我。
”

　　知道姚阿姨的好意，晚檸笑着點了點頭。

　　“你要實在不好意思，下次我們就晚一點，人少了再來，這大冬天的，洗澡還真隻能來這澡堂，不像夏天，提桶熱水就行了。
”

　　高棟梁讓宋澄毅和梁紹晖一起去了他辦公室：“過完年，明年春天，會有一次大的調動，你們心裡有什麼想法？
”

　　宋澄毅淡淡的說：“沒有什麼想法，一切服從上級安排。
”

　　梁紹晖點頭表示贊同。

　　“這個想法是好的，上午沈廠長和我通了電話，你們兩個明年都要跟着往平京調，至于手下的，想帶誰過去，可以先報個備，到時候酌情安排。
”

　　梁紹晖露出一絲笑意，這麼多年了，終于可以回去了。
看他高興的樣子，高棟梁後面的話忍了，算了，不打擊他了。

　　還是宋澄毅穩重些，沒什麼表情，仿佛去哪兒都無所謂，隻要是國家建設需要。

　　“對了，澄毅，穆晚檸那邊你有什麼安排？
”

　　說起穆晚檸，宋澄毅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她不能說話，倒是記憶力很好，會寫字，寫得還不錯。
”

　　梁紹晖摸着下巴：“一個農家女孩兒，據說還是頭腦有問題的，寫得一手好字？
中午看她給小舟解那道函數題，換了是我，我也不敢保證會做的比她更好。
”

　　高棟梁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宋澄毅：“蓮台村兒離這兒不遠，她怎麼來的，為什麼來，你問過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