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想要去學校繼續上課的心思也淡了。
一個瞎子,就不去招人眼了,她要是真去沒準還會有人說她是故意作秀,一個瞎子課本黑闆都看不見有什麼好學的呢?
所幸南绯也看開了,關上大門安心的待在家裡,偶爾畫畫,或者去學校看看江洋。
無論是外界怎樣風起雲湧,都跟她無關,任誰來找她統統不見。
夜裡,綿綿細雨漸漸停止,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背着軍綠色的包來到别墅大門前,已經入睡的南绯忽然驚醒,從床上坐起來側耳傾聽樓下的響動。
别墅很大,她住樓上,霍家安排來照顧她的保姆住樓下。
黑暗中,南绯能清楚的聽到保姆呼吸的鼾聲。
那門口的動靜是哪裡來的?
南绯不放心,下床披着衣服出了房間下樓查看情況。
樓梯剛下一半,客廳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風裹挾着夜晚的冷意和熟悉的氣息迎面而來。
南绯的手緊緊的扶着樓梯欄杆,身體竟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北疆?
”她幾乎不敢相信,半夜風塵仆仆回來人是北疆。
“是你嗎?
是你回來了嗎?
”她急切的問。
霍北疆站在門口,客廳裡的燈沒看,外面的景觀夜燈照耀進來,暈黃的燈光照在他的修長削瘦的身上,逆光中的他愈發英俊的仿若希臘神話中的神祇。
短短半個多月不見,霍北疆的神情和氣質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沒人知道他這短短的時間之内到底經曆了什麼,他的眼底是冷漠的荒涼,半垂着的眼眸裹挾着銳利。
可當他聽到南绯的聲音時,陡然擡眼望向站在樓梯上的南绯時眼底逐漸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媳婦!
”霍北疆聲音沙啞低沉,這一時間的他脆弱,委屈,看着南绯的眼神像被人遺棄的小狗,可憐巴巴的,“媳婦,我好想你。
”
南绯緊張的攥着手心,想笑可卻很不争氣的哭了出來。
霍北疆被了一跳,丢下手中的包幾步飛奔而去,猛的把人摟進懷裡,鋼鐵般有力的雙臂緊緊的鎖住。
“媳婦乖,别哭,你一哭我都心都碎了。
”
霍北疆緊緊的抱着南绯的腰肢,高大修長的身軀幾乎把南绯整個給包裹住。
“媳婦兒,怎麼辦?
我也想哭。
”霍北疆把臉埋在南绯的肩窩,聲音悶悶的傳來,聽起來委屈巴巴的。
他還從來沒在南绯面前露出如此可憐又脆弱的一面,應該說從小到大,他都沒有這樣過。
南绯把眼淚全都擦在霍北疆的衣服上,用哭過後的嗓音呢喃道:“你想哭就哭吧!
我……我是不會嘲笑你的。
”
“媳婦你變了。
”霍北疆眼睛微紅,有晶瑩的淚水從眼角低落,說是要哭可除了那一滴淚之外他并沒有哭。
“媳婦,對不起我太沒用了,我不應該離開你,更不應該這麼遲才回來。
”
霍北疆内心的自責和内疚根本無法言說,說也說不出來,也說不清楚。
他隻能在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他會一直一直把南绯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上。
這次他沒能把媳婦兒放在第一位,因為責任和軍人的天職,他離開這麼久。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無論任何情況南绯都是最重要的。
霍北疆甚至想,如果兩者真的難以抉擇,他甯願選擇退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