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全脫,隻是要在肩膀附近施針而已。
這對于保守的古人來說,大約是十分失禮的,但是楊夏月卻覺得沒什麼。
在楊夏月看來,醫者的眼中沒有男女之分。
更何況,除卻醫者這個身份,前世的時候,像是香肩半露這個程度的……夏天的時候随便路上一逛遊,就能瞧見幾個穿背心的。
這個地方,楊夏月就敢下針了,至少不會擔心自己一針下去,把白昌變成二傻子。
可楊夏月認穴位不久,頭上的穴位她經常看杜筠施針,還能有點準頭,這後背上,她的準頭并不大。
楊夏月把自己的顧慮說給了白昌聽。
白昌道:“施針之前你先按一下,若是地方對了,我會告訴你的。
”
楊夏月有些意外,白昌竟然還能感知到穴位?
不過楊夏月轉念一想,不是能感知到,是久病成醫了。
這樣想着,楊夏月對白昌就有了一些同情,手上的動作也輕柔了幾分。
“這裡對嗎?
”楊夏月摁住了白昌後頸下面一點的位置。
“再往下。
”
“這裡?
”
“落針。
”
克服了心理壓力之後,楊夏月落針的手還是很穩的,她前世的時候,好歹也是個拿手術刀的。
這針灸和手術刀自然不同,但是兩者都需要手穩。
楊夏月慢慢地下針。
沒多久,楊夏月就把十五根金針下到了應該下的穴位上。
還差一個穴位,這個穴位在肩下的位置,楊夏月伸手摁了摁。
白昌臉上的神色難看:“你做什麼呢?
”
“找穴位啊!
”楊夏月覺得白昌的語氣有一些不對。
“往上!
”
這個地方範圍太大了,楊夏月摸索了兩下,才找到位置。
這會兒白昌的臉上,已經滿是隐忍的神色了。
不是因為病難受的,完全是對楊夏月的行為忍無可忍了,他十分不喜歡旁人的碰觸。
“出去!
”白昌冷冰冰地道。
楊夏月見白昌的氣色好了一些,也放寬了心,這會兒說話也輕松了起來:“你也太無情了吧?
我剛才可是給你施針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
“救命之恩,你不但不想報答,還對我這樣不客氣?
”楊夏月說着,還掃了白昌一眼。
“看什麼看?
再看把你的眼睛挖掉!
”白昌的神色陰鸷。
楊夏月撇了撇唇,白昌前面的衣服她都扯上了,擋得好好的,也隻能看到一點鎖骨而已。
她隻是想看看他臉色而已,怎麼到了白昌的口中,她好像變成了一個登徒浪子一樣?
楊夏月道:“你要是沒事兒了,那我就走了。
”
楊夏月擡腿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中默數着。
三……二……
果不其然,還沒數到一呢,白昌就喊住了楊夏月:“等等,一會兒還得取針。
”
楊夏月回過頭來,笑得燦爛。
白昌覺得自己在楊夏月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得意洋洋的神色。
楊夏月似笑非笑:“剛才可是你讓我出去的!
我要走了,不是正合你意嗎?
”
其實她是故意的,外面下着雨,她想走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