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一走,楊夏月就開口道:“四妮,你想辦法,把這封信,送到上官雄手中。
”
楊夏月現在是打算給周燕羅制造點麻煩。
讓周燕羅分身無術,到時候,自然沒辦法為難陸雲淮。
要是給上官雄知道,自己的兒子就在周燕羅的手中,可想而知,這周燕羅會面臨怎麼樣的麻煩。
楊四妮拿過了楊夏月給的東西,當下就點頭表示:“放心好了,姐姐交代的任務我一定完成。
”
“注意安全,不要讓人察覺到了。
”楊夏月溫聲說着。
楊四妮燦爛一笑,表示無所畏懼。
夜半時分。
天上挂着半輪彎月。
一陣風吹來,烏雲緩緩地把半輪彎月遮擋住。
整個周王府都靜悄悄的,大家都陷入了深眠之中,除了……上官雄。
上官雄自從知道上官雲失蹤的事情,就一直沒能睡過一個安穩覺。
就在這個時候。
上官雄的目光忽然間就冷冽了起來,厲聲呵斥道:“誰!
”
說話間,上官雄已經飛快地起身,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可是外面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人,有的隻有夜莺發出的叫聲。
上官雄銳利的目光,在周遭橫掃着。
雖然說當着各大世家的面,周王府不得給他一個面子,讓他留在這調查自己兒子的事情。
但是……他又不得不提防着。
畢竟上官雲是在周王府失蹤的,誰知道這件事和周王府有沒有關系?
若真的周王府的人做的,這周王府都敢對他的兒子下手了,又有什麼不敢做的?
他自己的安全,也是個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院中的一棵樹的樹梢,輕輕地晃動了一下。
什麼破空而來。
上官雄下意識地想去躲。
卻發現那東西并非是沖着自己來的,而是沖着門框來的。
咄的一聲。
那暗器就定在了上官雄身邊的門框上。
上官雄防備地看着樹梢的方向,開口問道:“什麼人?
”
一道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在空中響起:“我對你沒有什麼惡意,隻是替人過來傳個信。
”
少女的聲音太過于悅耳動聽,就算是沒見到少女的本來面容,上官雄也能想象得到,這是一位鐘靈毓秀的年輕姑娘。
“信已經在那了,看不看由你,我還有别的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
”少女繼續道。
伴随着這句話,樹梢微微晃動,一道黑影悄然離去。
整個過程之中,上官雄都沒能看清楚少女的臉,更不知道少女什麼來曆。
上官雄盯着門框上被暗器釘在上面的信,先是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銀絲手套,帶在了手上,這才把東西拿了下來。
裡面果然是一封信。
信上的字不多,但是寥寥數語,卻讓上官雄瞪大了眼睛。
他拿着信,回到了自己的屋中,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好大的膽子!
竟然欺負到我們上官家了!
”
“來人!
”上官雄冷聲道。
當下就有兩道黑影,從外面應聲而來。
上官雄住在周王府,當然不可能沒有一點防範,這就是他帶來的暗衛。
他先是冷聲道:“你們剛才,可有察覺到什麼異常?
”
這兩個人一直守在這院子的周圍,怎麼就讓那不知名的少女,接近了他的卧房?
“屬下失職,直到那女子出聲說話,我們才察覺到她的存在,但那個時候沒有家主的号令,我們也不敢擅自行動。
”其中一個人道。
“回去之後,自行領罰。
”上官雄淡淡的說道。
“是。
”暗衛很是恭謹的說道。
上官家一直賞罰分明,沒有辦好差事,被罰也是應該的。
“去探查一下周燕羅的居所,今日這女子送信說,是周燕羅挾持了我雲兒,還有我辰兒,都在那!
”上官雄怒聲道。
一想到一個小女子,竟然敢這樣傷害自己的兒子,上官雄就怒不可遏。
把人派出去之後,上官雄就安靜地等待着結果。
再說周燕羅這邊。
大家已經都睡下了。
楊夏月本也睡下了,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一絲異常,然後慢慢地起身,走到窗戶的跟前。
黑夜之中,一切都顯得格外的寂靜。
在這樣的深夜,一點響動,都會讓人覺得異常突兀。
一陣輕輕的,踩踏瓦片的聲音,在楊夏月的頭頂傳來。
楊夏月擡頭看了看屋頂,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但是這聲音,卻是奔着周燕羅的書房去的。
楊夏月心中暗道,四妮這是把信送到了。
上官雄為了自己的兒子,自然是一刻都等不得,這不,已經派人過來探查了。
至于她現在?
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然後讓松風等人,加快尋找陸雲淮下落的速度。
忽然之間。
已經黑掉的周燕羅的書房,還有卧房,以及整個院子,都燃起了燈火。
外面傳來了周燕羅的聲音:“來人!
讓人去請父親和上官家主過來!
”
聽到周燕羅這樣說,楊夏月忍不住的皺了皺眉,然後就打開門出去。
隻見周燕羅站在院子的中間,有兩個黑衣人,被人壓着,匍匐在地上。
楊夏月裝作一臉緊張的樣子,奔着周燕羅就走了過去:“郡主,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
“這又是什麼人?
”楊夏月的語氣之中帶着關心。
見是楊夏月,周燕羅并沒有什麼意外的,于是就道:“無礙,不過就是一些宵小之輩,想趁着月黑風高,來我這找麻煩罷了。
”
“郡主可真是厲害,奴婢都睡着了,什麼都沒察覺到,若不是郡主開口說話,奴婢這會兒……還睡着呢。
”
說到這,楊夏月像是慚愧一樣的說道:“如果是能早點察覺到,郡主也不會受驚、”
“受驚?
就憑着這兩人?
也妄圖驚到本郡主?
”周燕羅的語氣之中有一些狂妄。
“不過這也怪不得你,你不是習武之人,從前又隻是一個村婦,若是早早察覺到了外面的異樣,才不對呢。
”周燕羅輕笑了一聲。
這話看起來像是安慰楊夏月,但是楊夏月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讓周燕羅知道,她早就察覺到了。
怕是這會兒,也沒辦法安穩地站在這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