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月聽了這話之後,忍不住地想笑:“這就不用了,你要是真心想謝我,那以後就多行善積德做好事。
”
楊夏月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得到上天的厚愛,得到第二次生命,是因為自己本身就是個善良的人。
醫者仁心,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的,她要是付諸行動的。
廖滿星小雞啄米一樣地點頭:“我一定會對的!
”
“對了,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我要怎麼做善事?
施粥嗎?
可是現在咱們這建安城内,也沒什麼人餓着啊……”廖滿星的眼中有一些迷茫。
而且施粥這件事,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施粥這件事涉及了一些政治因素,這不是籠絡民心呢嗎?
要是被人盯上,還是很麻煩的。
所以有錢人甯願興建廟宇,也不願意做這施粥于民的事情,除非是真的碰到了百姓都過不下去的年份了。
楊夏月想了想就道:“我會給一些重病的人義診,這診費我可以不要,可是這些人是要吃藥的,廖姑娘你要是真的有心做善事,那不如等着這些人需要的時候,捐上一些藥草吧。
”
廖滿星聽到這,當下就點頭道:“這是個好主意!
”
她還是很理解重病之人的心思的,雖然說她的病不影響生命,可是從小到大,她因為身上的異臭,受到的影響太大了。
她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便是親人都不喜歡和她待在一起。
“對了,如今我的病好了,你還沒有說診金的事情呢!
”廖滿星忽然間想起另外一茬兒。
楊夏月聽到這,就笑了一下:“診金的話,就一百兩銀子吧。
”
這還是楊夏月第一次要這麼多診金。
從前她在雲溪村出診的時候,給莊戶人家看診,約莫要個幾十個銅闆,或者是幹脆不要銀子。
至于給大戶人家出診,那一次也是幾兩銀子。
但這一次不大一樣,這一次她動了刀子。
廖滿星聽到這驚了一下:“什麼?
一百兩銀子嗎?
”
楊夏月微微颔首:“一百兩。
”
“你确定嗎?
”廖滿星很是詫異。
楊夏月微微地遲疑:“是多了嗎?
”
但她覺得自己這個價錢還中規中矩的。
廖滿星這會兒都要淚流滿面了:“楊姑娘,楊神醫,你真是濟世救人的活菩薩!
才一百兩銀子就把我的病治好了!
”
楊夏月捕捉到廖滿星用了“才”字,有錢人說話的方式都是這樣樸實無華的嗎?
楊夏月自問自家的酒樓的生意也是紅紅火火,可也不敢用上一個“才”字來形容一百兩。
她想,也許是自己是窮怕了,畢竟曾經的她也為幾個銅闆憂心過。
“隻要一百兩,那我現在就給你。
”廖滿星說着就要去翻自己的錢囊,裡面有銀票。
不過她手上的動作又頓了頓:“算了,還是讓我娘給你吧!
”
楊夏月笑了笑,就道:“什麼時候給都成。
”
聽說廖府也是做生意的,家中不差銀錢,當然不可能賴賬。
廖滿星住在醫館裡面,對什麼都好奇,她甚至對于學習醫術,也起了興趣!
自己要是能和楊夏月一樣,學習醫術,然後濟世救人,那就真的太好了!
廖滿星想着這些的時候,心中就有了一種豪情壯志。
楊夏月見廖滿星的眼中滿是璀璨的光,心中也高興,她雖然沒有救廖滿星的命,但卻等于救了廖滿星死氣沉沉的靈魂。
此時的廖滿星,看起來才像是一個鮮活姑娘應該有的模樣。
廖滿星有一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可以來你這醫館裡面學醫嗎?
你放心,我會給束脩的。
”
楊夏月詫異地看了一下廖滿星:“你不是說等着好了,就去說親,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嗎?
”
從前因為身上的味道,沒有辦法順利嫁人,廖滿星就對嫁人有一種别樣的執念。
可是如今……她是個正常人了。
身上除了腋下有一點不足以被外人看到的疤痕之外,沒有任何和尋常人不一樣的地方。
她反而不太想那麼早嫁人了。
也許越是缺少什麼,越是在意什麼吧,如今姻緣對于廖滿星來說,已然是唾手可得,她反而沒那種迫切的渴望了。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不應該是那麼早的就嫁人。
而是應該和楊夏月一樣,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追求,應該有另外一種活法。
楊夏月笑了一下:“你要是不怕苦不怕累的話,當然可以。
”
廖滿星沒想到楊夏月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下來了,這會兒就道:“謝謝你!
真是太謝謝你了!
”
廖夫人現在每天都會來這探望自己的女兒。
其實她更想陪着廖滿星在這住下的,不過楊夏月這的确沒有地方招待這樣一位“貴客”。
廖夫人和廖滿星生得很像,兩個人都是團臉。
廖夫人上了一些年歲,眉眼之中滿是沉澱的溫柔:“楊姑娘,真的是謝謝你了,沒有你,我家滿星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
“對了,她給我說了,是我疏忽了,光顧着高興她的事情了,忘記給診金了。
”廖夫人說着,就把一個木匣子遞了過來。
楊夏月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裡面是幾張紙,說是紙,但裡面代表的東西卻不簡單。
其中有一百兩的銀票一共十張,也就是說,廖府給了一千兩的診金。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地契和房契,這些東西攏在一起,好像是一處莊子的地契和房契。
楊夏月道:“我給令愛治病的診金,隻要一百兩,這些東西太貴重了。
”
“一點都不貴重,要是沒有你,我的心每天都是提着的,生怕這孩子什麼時候又想不開了,一定要去走那條路。
”
“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做娘的不好,生滿星之前,貪嘴多吃了東西,其中有一些味道重的。
”廖夫人很是自責。
楊夏月搖頭道:“這和你懷她的時候吃了什麼東西沒關系。
”
這件事委實不應該讓廖夫人來自責。
廖夫人聽着楊夏月這樣說,釋然地笑了笑:“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隻要滿星能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
“這些年我們為了給她治病,這銀子白花花地花出去,如今,這些給你,也不算是重謝,還請你收下。
”廖夫人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