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過後你們要去江淮的話,我們也可以一起過去的!
”申景楓繼續道。
楊夏月擰着眉看着申景楓,這少年郎也太自來熟了吧,她根本就沒說要帶上他呢!
“沈姨母,你就帶上我好嗎?
”申景楓把目光落在了沈氏的身上。
沈氏本來就憐憫申景楓,被這樣一問,就遲疑地看着楊夏月,眼中分明就是希望楊夏月能同意的神色。
楊夏月道:“你讓我帶着你也可以,但是我現在根本就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總得說清楚了吧?
”
“萬一你是山匪的内應,我們豈不是要遭受算計?
”楊夏月說這話的時候,有打趣的語氣。
申景楓聽到這,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楊夏月,然後指了自己一下:“你看有我這樣的山匪嗎?
”
“我瞧着這位大哥更像是山匪。
”申景楓指了指葛壯。
葛壯咧嘴一笑:“誰說我沒當過山匪?
”
事實上,葛壯的确當過山匪。
隻不過,他才落草為寇,跟着山匪們去搶東西的時候……就心軟了。
接着,就悄悄把那些被綁來的人質給放了。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還是适合做正經營生。
葛壯就這麼一說,大家都沒怎麼放在心上,隻當葛壯是在開玩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到底是什麼來曆?
”楊夏月實在不行帶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上路。
若隻有她自己就罷了,可是還有母親和妹妹們在。
大家都把她當成主心骨,這個時候得由她來辨别是否安全。
“我就是一個乞兒。
”申景楓繼續道。
楊夏月淡淡地掃視了一眼申景楓:“山匪會眼瞎到搶乞兒?
你剛才可說了,自己是被山匪搶了。
”
再說了,就申景楓這一身行頭,瞧着好像是乞兒會穿的,但布料金貴着呢。
申景楓抿了抿唇,這才道:“好吧,我其實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出門在外,為了方便行事,才隐藏了身份。
”
“你們隻需要把我帶到姑蘇城内,我就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申景楓繼續道。
“到時候是要錢還是要東西都可以!
”申景楓承諾着。
楊夏月聽完卻沒什麼動心的感覺,她還真就不差這些東西,不過現在申景楓說的,倒像是是真的了。
申景楓這一身行頭,的确像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郎,出門在外為了避免麻煩,故意裝扮成的。
隻是可惜,到底是江湖經驗少,這一身裝扮一點都不低調,反而更打眼了,讓人一看就知道可能是一隻肥羊。
山匪打劫的時候,從來都是甯可錯了,不可放過的!
“我是和家中的下人離散了……你們要是不帶着我,這路上就隻有人一個了,到時候我可能都沒辦法活着到姑蘇。
”申景楓可憐兮兮地看着沈氏。
很明顯,他知道這群人的弱點在哪裡。
畢竟楊三妮不管這事兒,楊四妮的心麼,過于單純,裡面沒有善惡之分,她隻聽自己姐姐的,當然也不會過于同情申景楓。
申景楓受了傷淋了雨,和一隻落水的小貂一樣,現在又這樣可憐兮兮的,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沈氏。
沈氏張了張嘴:“小夏……”
楊夏月點了點頭:“留下是可以,但是咱們也得約法三章。
”
申景楓連忙舉起手來做出發誓的樣子:“别說三章了,三十章都行!
”
“最要緊的一點是,要是路上真的碰到什麼針對你來的麻煩……我可不會插手管!
”楊夏月眯着眼睛道。
她還是覺得這申景楓有沒有說實話的地方。
申景楓連忙道:“我現在一窮二白的,山匪也不會再盯着我了!
你就放心好了。
”
就這樣,申景楓算是留下了。
安心下來的他,身上就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他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就嗷嗷地叫了起來。
“疼啊!
疼啊!
”申景楓的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冷汗。
楊夏月瞧見了,抿唇笑了一下,好心提醒着:“你的腰上有傷,你這樣的話傷口會崩裂的。
”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兒,你要不要把傷口縫合起來?
”楊夏月問着。
申景楓腰上的口子不小,雖然沒傷到内裡,但傷口就算是長上了也容易崩裂。
雖然說是可以慢慢養好的,但是在楊夏月看來,把傷口縫合是行之有效的辦法。
這樣可以讓傷口更好更快地愈合。
申景楓驚道:“縫合傷口?
像縫衣服一樣的,把傷口縫合起來?
”
楊夏月點頭,剛才申景楓昏着,所以她也沒擅自行動,畢竟縫合傷口這種辦法,才這個朝代還是有一些太過于先進了,太過于離經叛道了。
“這……”申景楓遲疑了一下。
那邊的沈氏開口了:“不如就讓小夏給你處理一下吧。
這樣傷口也能好得快一些。
”
不知道怎麼的,申景楓見沈氏這樣說了,心中就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他當下就點頭道:“那就聽你的!
”
楊夏月往外張望了一眼,這會兒正好雨小了一些,于是她就披上油布往外走去。
等着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拿了好些東西了。
有一些吃的,當然還有楊夏月的藥箱。
裡面裝着她常用的柳葉刀,金針,外加彎月針等等東西。
見楊夏月把東西一樣一樣地擺出來,申景楓忍不住地瑟縮了一下。
楊夏月挑眉:“怕了嗎?
要是怕了,我就給你簡單包紮一下好了。
”
申景楓當下就少年意氣地道:“本公子才不會怕呢!
你來吧!
”
楊夏月笑了一下,就過去掀開申景楓的衣服。
申景楓吓了一跳:“你……你幹什麼?
”
楊夏月頓住手上的動作:“你不是讓我給你處理傷口嗎?
”
申景楓道:“男女授受不親。
”
“醫者父母心,這當爹娘的,會在意孩子們的性别嗎?
”楊夏月反問道。
申景楓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被楊夏月占了便宜,但這會兒,他的确被說服了,任楊夏月宰割。
楊夏月當然不會對申景楓怎麼樣。
她說醫者父母心這話,是發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