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月恨不得把粥盆扣在白昌的頭上,她在心中默念了幾句:“醫者仁心,醫者仁心,醫者仁心……”才把這個想法給壓制住了。
楊夏月吃飽之後,就想離開。
白昌喊住了楊夏月:“你這便走了?
”
“不然呢?
”楊夏月反問道。
“碗筷還沒收拾。
”白昌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筷。
楊夏月咧嘴一笑,一口小白牙在夜色之下,陰慘慘的:“你最好别太過分。
”
白昌道:“你不想學識藥了?
”
楊夏月已經很累了,但是聽到白昌這樣說,她還是咬咬牙道:“好。
”
就隻有兩個人的碗筷,她很容易就刷了,然後就進了藥房等着白昌。
楊夏月從藥房裡面找出幾種自己不認識的藥材,指着其中一種樹根模樣的藥材問道:“這是什麼?
”
“白昌。
”
楊夏月道:“我問的是這是什麼藥材,沒問你的名字。
”
白昌瞥了楊夏月一眼:“這種藥材名白昌,又名商陸,古籍雲,白昌有驅邪避祟的功效。
”
楊夏月聽到這,也恍然大悟了起來:“你的家人應該很疼你吧?
”
瞧着白昌這樣子,這病應該是自小就帶着的,取這樣的名字,應該是希望他能長命百歲,平平安安吧。
她之前的時候還想了,是不是白家人,希望白昌能讓白家昌盛,才起的這樣的名字,如今看起來,是她想錯了。
楊夏月今日也算是跟着長見識了。
白昌聽楊夏月這樣說,并沒有作答,而是古怪一笑,他雖然沒有給出明确的回答,可是楊夏月還是能從這笑聲中感覺到,白昌對自己的猜測有點似是而非的意思。
接着白昌又教了楊夏月幾種藥草,然後就離開了。
楊夏月打算把這些東西都記清楚了再走,這記着記着,她就沒有控制住自己的睡意。
楊夏月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多了一個棉毯。
她正想感慨一句,這白昌也不算沒良心,杜筠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夏,你昨日怎麼睡在這藥房了?
”杜筠問道。
楊夏月道:“太累了,這棉毯……”
“哦,我怕你着涼,就給你蓋上了。
”杜筠繼續道。
楊夏月:“……”白昌果然是個沒良心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楊夏月瞧見杜筠還是有幾分欣喜的。
杜筠道:“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回來了。
”
說着杜筠的眼神之中,又帶起了幾分詢問的神色。
不用杜筠問,楊夏月就連忙答道:“家中一切都好,哦,對了,白昌昨日來了。
”
說這家中兩個字的時候,楊夏月覺得臉有一些發熱,這算哪門子家?
不過她已經把話說出來了,也不好改口了。
白昌此時已經從屋子裡面出來了,白天的白昌,看起來少了幾分鬼氣森森的感覺。
他把兜帽也放下了,楊夏月盯着他的面具看了又看。
白昌轉過頭來問道:“看什麼看?
”
楊夏月幽幽地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不用洗臉的嗎?
”整天戴個面具,他不覺得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