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肯定有所顧忌,不會随便賜婚的。
就算是陛下真的賜婚了,想來那楊夏月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嫁給他……
而且樊綱想過了,如果楊夏月真的想嫁給他,那他也有辦法逼得楊夏月不得不做出一些錯誤的決定,最後把這親事鬧散。
到了那個時候,他就是無辜的受害者了。
比如這次,陛下為了安撫他,就沒有繼續賜婚。
樊綱想給楊夏月點教訓,又想達成目的,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當然,知道楊夏月那麼不想和自己扯上關系,樊綱反而對楊夏月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意思。
他一定要讓楊夏月雌伏!
還沒有離開建安城的地界,樊綱當然不敢亂來。
傍晚時分,車馬就停在了驿站。
這驿站是官驿,知道這一行人的來路,驿丞很是小心謹慎,十分熱絡地招待着。
楊夏月和杜筠兩個人坐在了一張桌子旁邊。
杜筠依然是一身清隽之色,臉上沒有半點出門的疲倦,仿若隻是随意出去散心一樣。
本來還有一些心浮氣躁的楊夏月,看到這樣的杜筠,心情也跟着平緩了起來。
樊綱一屁股坐在了兩個人的中間,然後道:“趕緊上菜,餓死小爺了。
”
楊夏月是一萬個不想和樊綱一起吃飯的,瞧見樊綱這一張臉,她就生理性不适,想要嘔吐。
于是楊夏月就起身,想要先到房間裡面休息。
可這個時候樊綱開口了:“明月郡主是讨厭在下嗎?
所以想躲着在下?
”
楊夏月心說,你可真是有自知之明。
不過面上楊夏月卻沒有表現出來,而且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我有一些倦了,想要休息了而已,還有,不用喊我明月郡主,喊我楊姑娘就行。
”
樊綱那一口一個明月郡主,語調怪異,讓她聽着格外不舒适。
“那麼楊姑娘就一起吃飯吧,吃過飯之後我們一起上樓休息。
”樊綱笑眯眯地說着。
這話初初一聽也沒什麼,但是過了心仔細一想,就讓人覺得很不尊重。
一起上樓休息,這不是擺明了在言語上騷擾她麼?
如果這話是别人說出來的,楊夏月也不會多想什麼,她也沒那麼自戀覺得人人都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問題是這話是樊綱說的。
楊夏月對樊綱這個人的人品,可是抱有懷疑态度的。
旁邊的杜筠開口了:“那就一起用飯吧,然後我送你回去休息。
”
杜筠的聲音很好聽,如同珠玉落在了玉盤上一樣。
樊綱聽到杜筠的聲音,于是就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杜筠,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還有杜筠這個人的存在。
“還是杜公子會說話。
”樊綱笑眯眯的,已經在自己的心中開始評價杜筠了。
瞧着好像是個清冷孤傲的,其實最會拍馬屁,知道他想和楊夏月一起吃飯,所以就讓楊夏月留下來。
啧,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此時的樊綱已經把杜筠定義成一個想要攀附他的小人了。
如果楊夏月知道樊綱的内心戲這樣足,一定會送樊綱兩個字:“眼瞎。
”
楊夏月點了點頭,還是坐在一旁,和大家一起吃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樊綱有夾了一筷子肉,放到了楊夏月的碗中,然後道:“楊姑娘這樣清瘦,應該多吃一些才是。
”
“這女人麼,多吃一些肉,才瞧着水嫩呢。
”樊綱繼續道。
楊夏月開始的時候還一直隐忍,這個時候她就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很快就要忍不下去了!
樊綱這樣的行為,就算是放到現代,也會讓人很不舒服!
更别說,在這民風古拙的古代,樊綱這種往女子碗中放菜的做法,和說的話,已經是故意戲弄了。
楊夏月面沉如水地看着自己碗中的飯。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杜筠開口了。
“小夏,我看你的面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如先回去休息。
”杜筠神色清亮地看着楊夏月。
楊夏月看在杜筠的面子上又忍了一次。
她自己不怕麻煩,但是卻不能放杜筠被自己牽累惹一些麻煩。
楊夏月這次什麼話都沒說,沉着臉就走了。
楊夏月一走,樊綱就嗤了一聲,冷笑道:“不過是個嫁過人的玩意兒,裝什麼清高冷傲呢。
”
杜筠的唇角微微揚起:“樊公子怎麼就瞧上了楊夏月?
她的姿色似乎也不怎麼出衆。
”
這個時候樊綱已經把杜筠當做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了,當下就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其實我本來也沒多喜歡她。
”
“隻不過,她越是躲着我,我就越是覺得,非得把人弄到手試一試。
”
“對了,這楊夏月在你們太醫院,是不是很下賤?
你們太醫院就這一個女人,要說她和一些太醫沒什麼關系,我可不信。
”樊綱鄙夷地說着。
杜筠微微垂眸,然後就道:“我之前的時候一直在陛下身邊伺候,這些事情我都不怎麼關注,也是這次出來,我才和楊夏月多說了幾句話。
”
“也是,你模樣好,估計也看不上楊夏月這樣的女人。
”
“對了。
你既然是太醫,有沒有那種,能讓女人乖乖聽話的藥?
給我來點。
”樊綱的語氣熱切了起來。
杜筠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一些憂心忡忡的:“這怕是不妥吧?
”
見杜筠這樣,樊綱就認定了這件事肯定有戲,于是就繼續道:“你把藥給我,等着到了我家,我讓我爹給你個醫官當當,在漠北,快活自在,也不用回去伺候皇帝了。
”
樊綱的言語之中,對皇帝也不是十分敬重。
杜筠就道:“這楊夏月也是太醫,若是用藥的話,她一定會察覺的。
”
“你的醫術還不如楊夏月嗎?
”樊綱反問道。
杜筠的目光微微一沉,似乎是被樊綱這話刺激到了,接着,杜筠就擡眸道:“樊公子,這件事也不急于一時,你容我慢慢想想辦法。
”
“或許根本就用不上藥,等着到了漠北,楊夏月瞧見樊府,自己就心動了呢。
”杜筠繼續道。
樊綱聽到這洋洋得意了起來:“是啊,楊夏月這個賤人就是有眼無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