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總算是到了雲溪村。
這會兒鄭石頭已經沒什麼力氣了,但他還是強撐着睜開眼睛。
這樣的一行人進了村,就有人問道:“這是誰啊?
”
楊夏月笑着回了一句:“遠房親戚。
”
馬氏聽到這聲音,就從屋子裡探頭出來,看着是一老一小,尤其是那小的還病怏怏的,這會兒就皺起眉了:“我家可沒這樣窮酸的親……”人。
話沒說完,馬氏就意識到,鄭石頭騎的是一頭驢。
這會兒馬氏就笑了起來:“這位嬸子,你是我家啥親戚啊?
”
楊三妮先一步截住了這話茬:“這是我娘的親戚,和你沒啥關系!
”
見沒啥便宜可以占,馬氏就不耐煩了起來,啐了一口:“誰稀罕啊?
一看這小的就出氣多進氣少,可别死在家裡面,晦氣死了。
”
鄭婆子聽了這話之後,臉色有一些不好看,就算是她為人和善,可也聽不得旁人說自己的孫子要死了這樣的話。
不過想着這應該是楊夏月的親戚,所以她就忍了忍。
楊夏月領着人進了屋子,然後解釋了起來:“外面那個人是我大伯母,你們不用太顧及她的感受,她這人嘴欠得很,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隻管罵回去。
”
鄭婆子聽到這,才舒心了一些:“她說話可真刻薄。
”
楊夏月把人安排到了楊春蘭之前住的屋子,她們姐妹四個,現在也隻能暫且擠在一處了。
楊夏月道:“先讓他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
說到這,楊夏月看了看天:“這會兒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光線不足,等着明日清晨,我就為他醫治。
”
鄭婆子正想說自己去買一些吃的,就聽楊春蘭道:“我去做飯。
”
楊春蘭承擔起了暫時照看鄭石頭的事情,楊夏月就去了一次杜筠的藥廬。
趕巧,杜筠此時在家,不過楊夏月沒有在這看到白昌,楊夏月問了一句:“白昌呢?
”
杜筠道:“白昌現在的身體好了許多,不用住在這了,以後每隔一段時間,他再回來一次就可以了。
”
楊夏月暗自想着,也是這麼一個理兒,白昌是個病人,這病人康複了,總不能還住在郎中家中。
楊夏月把鄭石頭的事情給杜筠說了。
就算是杜筠說了,不以師徒論之,但是杜筠到底是給她傳道授業了,如今她接診病人,還是要和杜筠說一聲的。
杜筠聽到這,就微微蹙眉:“這種病不好治。
”
楊夏月就道:“我想問你讨一些可以防止傷口化膿的藥露,若是有這藥露在,我有九成的把握治好他。
”
楊夏月這會兒又改了話,之前她給鄭婆子說的是八成把握。
杜筠看着楊夏月,她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定,要是旁人和杜筠說這話,杜筠未必信,但楊夏月這樣說……杜筠就覺得,楊夏月說的不是假話。
杜筠點了點頭,就示意楊夏月自己去取:“藥露在屋中放着。
”
其實杜筠現在已經把藥露的藥方告訴楊夏月了,裡面也沒用什麼特别珍貴的藥材,隻不過熬制起來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