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景楓道:“小夏已經平安生下一個女兒。
”
楊春蘭很是驚訝,她道:“可是我算過了,應該還要半個月。
”
申景楓一臉嚴肅:“前幾日小夏所在的林山村遇到山匪突襲,小夏受了驚,所以孩子也就早産了。
”
“索性,大人和孩子都平安無事。
”申景楓補充道。
衆人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心疼楊夏月的同時,又為楊夏月感覺到高興。
心疼楊夏月在孕期承受了太多,最後孩子還早生了一些時日,又高興萬幸沒有出什麼大亂子。
過程雖然坎坷,可是結果是好的。
要是小夏和孩子真的有一個出了任何差錯,可如何是好?
楊春蘭當下就雙手合十,向天禱告:“謝天謝地,菩薩保佑,小夏能母女平安!
”
申景楓問道:“春蘭姐,我們要不要把小夏接回來?
”
如今孩子已經順利出生,那些暗中打楊夏月主意的人,也可以消停一些了。
楊春蘭和楊三妮對視了一眼,用眼神商議了一下。
最後是楊三妮先開口了:“二姐才剛剛生完,不适宜舟車勞頓。
”
“不過二姐那遇到了這麼大的危險,我們應該多派一些人去保護二姐。
”楊三妮認真的說道。
申景楓聞言當下就說道:“你們放心好了,我知道消息之後,就已經另派了人去,也帶了很多小夏現在需要的東西。
”
“等着小夏出了月子,我們再把小夏接出來。
”楊春蘭做出了決定。
衆人商量好楊夏月的事情之後,就把目光落在了楊四妮的身上。
楊夏月如今母女平安,隻要派人護着就行了,可是楊四妮這個情況,可不怎麼樂觀。
申景楓心疼的看着自己這個小表妹,雖然他們實際上沒什麼血脈關系,可是大家不論姓氏,早都把自己當成一家人了。
他們一家人,是以楊夏月為中心,緊緊地團結在一起的。
“四妮她……到底怎麼了?
”申景楓問道。
楊春蘭揉了揉額角,很是煩憂:“現在也不知道四妮遇到了什麼,就變成了這樣……等等,和四妮一起回來的那個人呢?
把那個人帶上來!
”
楊春蘭也是被妹妹忽然間出現的驚喜,沖昏了頭腦,反而忘記了張三彪的存在。
楊四妮雖然渾渾噩噩,但是那張三彪看着可是個機靈人。
這會兒子,張三彪剛剛沐浴收拾完,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由着兩個小厮服侍着吃茶點呢。
他之前過的都是苦日子,看起來嚣張跋扈,可那也是給人當打手,流血出汗的事情是他幹,這背地裡面享福的事情,是一件都沒輪上過。
他骨子裡面不是什麼好人,但這樣的人,有時候就像是一條惡犬,這要是馴服好了,反而忠心。
比如張三彪,這會兒早就不敢再做惡事了。
事實上,他也沒做過什麼,第一次動了不該動的心思,還沒等着美夢成真呢,就被楊四妮給扼殺了。
張三彪得知楊四妮的姐姐要見他,顯得格外的緊張。
這一路上,在楊四妮還沒有徹底糊塗之前,楊四妮可不隻一次提起過她的姐姐。
按照楊四妮說的,她姐姐可是厲害人物!
也是,能讓楊四妮這小姑奶奶這般敬服的人,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張三彪進來的時候,就瞧見楊春蘭和楊三妮兩個人正坐在那看着他,旁邊還有一個唇紅齒白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生得極其俊美,有些男生女相,一身的富貴氣。
至于大一點的那個婦人,一身绫羅綢緞,身上的氣質溫雅,總之,這屋子裡面的人,一看就沒有尋常人。
“你叫什麼名字?
”楊春蘭問道。
“小的張三彪,今年二十五歲了,住在滇南府外的十裡河鎮,無父無母,家中隻有人一個人,從前的時候跟着鎮上的潘公子讨生活,現在……現在我跟着這位四姑娘。
”張三彪連忙介紹着自己。
見張三彪把自己介紹得這麼詳細,楊春蘭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那你說說,你是怎麼跟着我家四妮的?
”
張三彪支支吾吾了起來。
他要怎麼給小姑奶奶的姐姐說,自己最開始的時候沒安好心,想劫色劫财順便把楊四妮給賣了啊?
哦不,沒有劫财,因為這位姑奶奶身無分文。
其實他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想劫色,實在是楊四妮的容貌太好看了,讓他一時昏了頭,想要見色起意。
這種小心思,張三彪可不敢說出來。
他怕自己說了,就腦袋搬家,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了。
見張三彪不說話,楊三妮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怎麼?
難道我四妹如今的情況,和你有關系?
”
張三彪聞言吓了一跳,當下就賭咒發誓:“這位姑娘,話可不能這樣說,如果四姑娘這樣,真的是我坑害的,那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
“我見到四姑娘的時候,她一個人渾渾噩噩地在街上流浪,身上沒個錢,我就想着……就想着先把人領回家。
”張三彪說到這有些心虛。
楊三妮沉聲問道:“領回家之後呢?
”
張三彪就道:“當然是幫着她找家人了?
這不,我不是把人平平安安的給你們送回來了?
”
如果楊三妮是涉世未深的那種小姑娘,或許也就信了張三彪的話。
可是楊家姐妹自幼都是貧苦出身,又是在楊婆子和馬氏的磋磨下長大的,早就見識過人性的醜陋。
此時楊四妮當然不會信張三彪!
她眯着眼睛道:“說實話,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家四妮的身份了,我知道,你能送她回來就是有功的,你隻要如實說,不但沒人會怪你,反而會獎賞你。
”
“可你要是不說實話,等着我們的人去查出什麼來,事情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楊三妮說這話的時候,身上竟然有了幾分官威。
她如今也是在朝為官。
在建安城裡面,瞧着不是什麼大官兒。
可是這京官,還能上朝的,哪裡有什麼小官兒?
這拿出去吓唬一下張三彪這種人,簡直是綽綽有餘。
張三彪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秀麗的姑娘家,竟然這般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