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淮的唇角微微揚起:“怎麼?
這就怕了?
”
楊夏月感受到陸雲淮身上那種讓人緊迫的氣息,用手抵住他的胸膛,這才可憐兮兮地道:“剛才是我說話唐突了,你大人有大量,我們一起去吃早飯好不好?
”
陸雲淮眯了眯眼睛:“想讓我放過你也不是不可能。
”
楊夏月的明眸之中帶着幾分好奇:“你想要怎樣?
”
陸雲淮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既然冤枉了我,那就要付出些許的代價。
”
楊夏月已經明白陸雲淮的意思了。
她咬了咬唇,然後擡起頭來,往陸雲淮的唇角處貼了一下,接着就紅着臉用力一推陸雲淮。
陸雲淮也沒真的想為難楊夏月,就是逗趣一下,也就順勢放開了楊夏月,然後心情很好地笑了起來。
楊夏月大口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雖然說兩個人之間也有過類似親密的舉動,但是那都是陸雲淮主動,像是她這樣主動的時候,還真是讓人難為情。
陸雲淮的聲音之中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感覺:“今天就暫且放過你,我們來日方長。
”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隻剩下屋檐上不停地滴水,發出滴滴哒哒的聲音。
陸雲淮推開門,新鮮的空氣從外面湧動進來。
正在院子裡面掃水的沈氏,瞧見陸雲淮從楊夏月這出來,臉上也帶起了笑容。
她覺得自己到了這個年紀已經沒什麼可追求的了,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孩子們能幸福快樂。
如今最讓她頭疼的春蘭,也有了身孕,接着就是這二女兒了,雖然成了親,但是和女婿之間的關系一直很讓人看不透。
“母親。
”陸雲淮客氣異常地打着招呼。
“飯都做好了,你們快點過來吃飯。
”沈氏笑着招呼。
等着大家都坐下了,嚴方這才過來。
楊夏月好奇地問道:“我姐怎麼沒來?
”
嚴方那肅穆的臉上,帶起了幾分淺笑:“外面剛剛下過雨,路面濕滑,我從這取東西回去給她吃。
”
要不是他的廚藝真的不好,楊春蘭有孕在身吃别人做的東西他也不放心,還真是不會過來麻煩沈氏。
楊夏月聽到這,看着嚴方的眼神之中帶着幾分贊許的神色。
看得出來,楊春蘭這一次,是選對了人。
沈氏利落地把飯菜裝到食盒裡面,讓嚴方拎了回去。
本是想留着嚴方在這吃過再回去的,但是嚴方說怕自己吃過了,飯菜會冷掉。
開始的時候,大家同意讓嚴方和楊春蘭在一起,無非是覺得,嚴方是個老實人,至少會對楊春蘭忠誠,不會如李山那樣傷人心。
大家還真是沒想到,像是嚴方這樣的硬漢子,貼心起來竟然是這般細緻。
早飯吃的是燒麥和地瓜小米粥,把地瓜切碎和小米混在一起煮,煮出來的粥中就有了地瓜香甜的味道。
早上的時候喝上一碗,胃裡面都是暖洋洋的。
燒麥是用早春的嫩芹菜和豬後腿肉混在一起做的,裡面又攙了楊夏月之前用河蝦晾曬的蝦皮,味道鮮美。
楊夏月一連着吃了好幾個。
吃過飯之後,楊夏月就打量着陸雲淮,她見陸雲淮還沒什麼動靜,忍不住地問道:“你不是要走嗎?
”
陸雲淮這才道:“不急。
”
其實已經很急了,但是他望着眼前那秀麗多姿的姑娘,是真的舍不得離開,從前的時候,他覺得皇帝為了一個女人,就荒廢朝政十分荒謬。
但是如今……他覺得自己的心腸也冷硬不下來了。
此時此刻,他隻想和她多呆一會兒,多看她一眼,多聽她說句話。
楊夏月撇唇:“早晚都要走,你就早去早回吧!
”
陸雲淮聞言才起身,楊夏月看了一眼沒有跟過去送。
她是真的很不喜歡分别的感覺。
陸雲淮這一走,楊夏月就覺得心中又有了空空蕩蕩的感覺。
陸雲淮離開雲溪村,從密林之中就出來了一行騎着馬的黑衣人,看樣子他們已經等急了。
黑衣人之中有兩個人為首,其中一個就是松風,至于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面容過分白皙的年輕男子。
此時他驚詫地看着陸雲淮,主上什麼時候喜歡穿這樣花哨的衣服了?
從前的時候,主上不是最喜歡用鬥篷披身嗎?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像是現在這般模樣,他還真是第一次瞧見呢。
陸雲淮瞥了衆人一眼,這才翻身上馬,然後道:“走吧!
”
一行人策馬揚鞭,沒多久的功夫就沒了蹤影。
他們已經抓到逆黨,此番要押送逆黨入京。
這件事瞧着好像多輕松一樣,但其實押送,遠遠比抓人還要難辦,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兇險等着他們呢!
入夏之後。
像是香椿芽這樣的野菜,就已經不合時宜了。
春天的味道在唇齒之間漸漸地淡去,但是入了夏,就有更多的好東西了!
夏天的時候,菜園子裡面的蔬菜長出來許多。
此時像是小白菜、菠菜、豇豆、絲瓜等等,都可以入菜了。
南瓜還小,但是南瓜藤也是可以炒的。
午飯的時候,這南瓜藤就被沈氏端上了飯桌,扒皮後清炒的南瓜藤,帶着一股特有的清香,很是爽口。
每天做飯的時候,是沈氏最快樂的時候。
從前在楊家老宅那邊,她也做飯。
但是那個時候要是做點好吃的飯菜,她連嘗一口的資格都沒有,更何況也沒什麼好吃的,因為每次放油都要小心謹慎着。
給馬氏瞧見了,就是一頓編排。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沈氏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園子裡面有的蔬菜就不說了,就連雞鴨魚肉等等,也是沈氏可以随便吃的。
本來這日子好了,沈氏還是想節省一些的,但是奈何家中還有幾個女兒,沈氏每次也會多做幾個菜。
尤其是楊春蘭那,從前的時候身體就虛弱,現在更是要補補。
楊春蘭坐在桌子旁,楊夏月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看着看着,她的神色就格外認真了起來。
她發現楊春蘭的脈象很不一般。
但她之前的時候的時候雖然有理論知識,但其實也沒怎麼給婦人診過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