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難
楊四妮這個人,一直都心大,沒想通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就也把這件事給忘了。
但是清晨的時候。
楊四妮在花園裡面碰到周燕羅的時候,就忍不住的防備了起來。
“喂!
你。
”周燕羅開口道。
“對,就是說你。
”周燕羅補充了一句。
楊四妮指了指自己:“你說我?
”
周燕羅點頭:“你過來。
”
楊四妮慢吞吞地往前挪了一步,這才道:“見過郡主。
”
“你好像是陸雲淮的随從。
”周燕羅道。
因為楊四妮穿了一身男子的衣服,所以周燕羅此時是誤會楊四妮是女子了。
那周策雖然知道真相,但是想着這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沒怎麼把楊四妮放在心上,并沒有特意通知周燕羅。
楊四妮點了點頭:“是。
”
“多大了?
”周燕羅問道。
楊四妮随口道:“十三。
”
“年紀還有點小,不過皮囊好像還挺好看的。
”周燕羅笑眯眯地看着楊四妮,誇贊道。
楊四妮:“……”這郡主怕不是有個大病。
她自己也是個郡主,但是卻從來都不覺得,郡主這個身份,有什麼異于常人的。
現在……看到周燕羅這樣,她都開始嫌棄這個稱号了。
“這樣吧,你到我身邊來伺候怎麼樣?
”周燕羅問道。
楊四妮連忙道:“多謝郡主厚愛,不過我對我家大人忠心耿耿。
”
“若是郡主真的想讓我到你的身邊去,那還勞煩你先和我家大人說。
”楊四妮補充道。
楊四妮覺得,比腦子,自己是比不過這周燕羅了,于是就把事情都推給了陸雲淮。
周燕羅擰了擰眉:“怎麼?
你是在拒絕我嗎?
”
她已經有一些生氣了。
不,很生氣。
在這周王府,她想要什麼,誰敢不從?
可是這建安來的人,卻一個一個的,都是難啃的硬骨頭。
周燕羅眯着眼睛,她不會讓這些建安的人,安然無恙地回到建安的!
***
此時的楊夏月,并不清楚,自己的夫君和妹妹,都被人惦記上了。
她隻能從偶爾傳來的書信之中,知道寥寥數語。
最後一封信,是在三天前寄來的,隻說已經準備起程,打算快馬加鞭地回建安,再有數日,就能平安回來。
楊夏月收到這信的時候,自然是十分歡喜的。
如今建安已經入夏,她已經能感覺到,自己腹中的小生命,越發茁壯地成長。
母子連心,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明明還素未蒙面,可是楊夏月卻對未出生的孩子,充滿了期待。
她盤算着,陸雲淮回來之後,就可以把建安這些牛鬼蛇神,一網打盡。
當然,建安城之中,楊夏月不順眼的人,也打算在現在,重拳出擊,直接弄死楊夏月,以絕後患。
這一日。
下人急急忙忙地來通傳:“夫人,不好了,那許雲生的爺爺,好像突發急症暈厥在地。
”
楊夏月聽了這話,就道:“讓人去請醫者了嗎?
”
雖然說楊夏月自己就是醫者,但是杜筠早就三令五申了,讓她最近這段時間,不要出診。
至于楊夏月自己,也知道萬事當以腹中孩子為重。
“讓人去請了。
”下人繼續道。
話音剛剛落下,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哭喊的聲音。
“楊姐姐!
楊姐姐!
求求你!
求求你!
”二丫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楊夏月聽到是二丫的聲音,就問道:“她在喊什麼?
”
“我爺爺要不行了,我就這麼一個親人,楊姐姐,求你過去看看吧,我願意一輩子給你當牛做馬報答你!
”二丫繼續哭嚷着。
自從楊夏月把這祖孫三個,安置到這之後,這三人一直老實本分。
那許雲生主動做起了打雜的活兒。
至于二丫,也是老實本分。
他們一直在外院活動,一直沒生出什麼是非來。
因為一直被吳家盯着,所以楊夏月也沒能把這祖孫三人送走,她還是擔心,她前腳剛剛把人送走,後腳就被人報複了。
尤其是丁漢死了,丁漢的家人也一直關注着這祖孫三人的動态,隻等着找機會複仇。
在這樣的情況下,暫時讓他們留在楊家,是最安全的打算。
因為他們一直在外院,又老實本分,所以有時候楊夏月都忘記他們的存在了。
那二丫還在哭嚷着。
楊夏月有些心浮氣躁的,最終,還是沒有抗住自己的那顆醫者仁心。
前世的時候,她所受到的教育,讓她沒辦法,對一個病人坐視不理。
那樣的話,也未免太冷血了。
而且她隻是有孕,并沒有到沒辦法給人看診的程度。
要是放在前世,她這會兒估計還在工作呢。
楊夏月就往外走去,剛好碰到在院子外面磕頭的二丫。
二丫淚眼婆娑:“楊姐姐,我知道你有孕在身,不應該打擾你,可我爺爺……真的要撐不住了。
”
楊夏月沒多說什麼,就道:“我随你過去看看吧!
”
二丫感激地說道:“我就知道,楊姐姐你不會不管我們的!
”
杜鵑擔心地道:“姑娘,你走慢些!
”
楊夏月道:“救人要緊。
”
兩個人很快就到了許老伯住的房間。
此時許老伯面無血色地躺在那,整個人好像已經沒了氣息。
楊夏月瞧見這一幕,心頭一緊,當下探查了一下許老伯的脈搏。
接着,楊夏月就道:“不好,得及時心肺複蘇。
”
杜鵑愣了一下,當下就道:“姑娘,要不還是我來吧?
就是……就是我有些怕做不好。
”
“我不是教過你嗎?
别怕,我在這呢。
”楊夏安慰道。
杜鵑聽了這話,這才反應過來。
她這個人很笨拙,是不會醫術的,但是這如何急救的事情,她的确學過。
其實要不是楊夏月如今身子大了,的确不方便做這些,楊夏月也不會讓杜鵑去。
杜鵑跟着楊夏月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也知道這種情況十分緊急。
就沖上去按壓許老伯的胸膛。
不得不說,杜鵑要比此時的楊夏月有力氣多了,在這一方面,增加了搶救成功的可能性。
此時的兩個人,目光都在許老伯的身上,沒人注意到,二丫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楊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