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雙臉脹紅,氣得直跺腳:“我們挖人參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這上面還有一道記号呢!
就是我們的東西!
”
丁漢嗤笑了一聲:“誰能證明?
你們有什麼證據?
”
楊夏月在旁邊問道:“那你又有什麼證據,他說的不是真的呢?
”
丁漢眯着眼睛看着楊夏月,繼續道:“明月郡主,你可能不知道,我雖然隻是個開藥堂的,但是舍妹卻嫁給了吳家。
”
“吳家,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丁漢繼續道。
楊夏月當然知道,這吳家和秦家一樣,都是建安城裡面的大家族。
這些大世家,根深蒂固的,不太好惹,也是如今陛下最愁的事情。
便是陸相,身為丞相,都隻能和這些世家,選擇和平相處,不敢輕易動他們分毫。
像是秦府這樣……也是因為長公主和楊四妮的關系,在不知不覺之中,被瓦解了。
而且算得上是家事兒,所以處置秦府的時候,其他大家族并沒有伸手。
不過楊夏月會這樣就怕了嗎?
得罪人,她是不想的。
可她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兩個孩子吃虧。
還有這人參,她也可以出錢買下來,給那丁漢一個交代,可然後呢?
然後丁漢就會偃旗息鼓了?
就算是丁漢不追究了,那旁人也會覺得她楊夏月和四季酒樓好欺負,不過爾爾。
在這種情況下,已經是不蒸饅頭争口氣了。
于是楊夏月就道:“吳府這樣的人家,想來不會參與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
“這人呢,我就先帶走了,到時候請官府的人來,斷個是非對錯。
”
“不管這人參到底是屬于誰的,他們兩個孩子,都不應該被這樣對待。
”楊夏月繼續道。
楊夏月也沒了喝茶的心情,此時就起身往外走去。
丁漢的眼睛一動,身邊的人就去攔楊夏月。
楊春蘭一改往日的溫和,沉聲道:“我看誰敢攔着?
”
“誰要是攔着,就是和我們嚴家作對!
”楊春蘭沉聲道。
嚴方也是來自于大家族,雖然和家裡鬧掰了,但是一般人,還真是忌憚幾分的。
畢竟在外人看來,那始終都是一家人。
這一家人,就算是暫時結仇,可是對外的時候,還是統一的。
當下就有人把楊春蘭的身份,告訴了丁漢。
丁漢知道,自己今天是沒辦法把人攔住了。
陸雲淮不在京中,這所謂的明月郡主就是個花架子,還好對付,可是嚴方可在建安呢。
這嚴方如今在護衛軍之中,也是個角色,不太好惹。
楊夏月就這樣,把人帶出了酒樓。
丁漢冷哼了一聲,也領着自己的人離開了酒樓。
“丁爺,這件事我們就這樣算了嗎?
那楊夏月也太嚣張了,簡直就是不把您放在眼中!
”
丁漢沉聲道:“事情自然不能這樣算了!
我們去吳府!
”
楊夏月把人帶回了楊家,然後讓人帶着兩個孩子去梳洗。
楊春蘭看着楊夏月,歎息了一聲:“小夏,如今雲淮不在家中,我這心中總是不踏實,以後這樣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管了。
”
楊夏月點了點頭:“我也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
楊春蘭道:“其實我也忍不住,這兩個孩子,讓我想到了咱們姐妹小時候,也是過得這樣苦,任由人欺負。
”
但她真是擔心,碰到什麼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傷到楊夏月。
說話間,兩個孩子已經回來了。
兩個孩子的皮膚都很粗糙,看起來是過慣了苦日子的。
楊夏月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
“我叫二丫,這是我哥哥許雲生。
”二丫回道。
許雲生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開始給楊夏月磕頭:“多謝恩人的救命之恩。
”
楊夏月道:“我救你們,也是看那丁漢欺人太甚,隻要你們說得句句屬實,在我這,沒人能動得了你們。
”
“那人參,你們若是願意要,便給你們,若是不願意,我就出六百兩,算我買下的,這錢給你們。
”楊夏月繼續道。
“等着事情一了,你們就拿着錢,離開建安,換個地方過安穩日子去吧。
”楊夏月道。
她這楊府也不差兩個的飯,也可以把兩個人送到四季學堂去。
但是那丁漢,明顯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這兩個孩子。
還不如,讓他們離開,去過屬于自己的生活。
許雲生跪在地上沒起來:“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一些過分,但是我家中還有一位爺爺,能不能求恩人,幫我把爺爺接來?
”
“要是讓那丁漢找去了,我爺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許雲生繼續道。
楊夏月皺了皺眉,吩咐道:“來人,領着他去把人接回來。
”
許雲生離開之後。
楊夏月就看着二丫。
二丫也看着楊夏月,她的膽子好像有一些小,發現楊夏月在看自己的時候,當下就低下頭。
楊夏月道:“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
二丫悶聲道:“我聽哥哥的,哥哥要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
楊夏月道:“回頭和你哥哥商量一下,可以去淮南,或者是臨州柳安縣,到時候,你和你哥哥,都可以去書院讀書。
”
“我之前的時候就聽說過的郡主你,開了女子學堂,我一直都夢想着能去學堂讀書。
”二丫說着說着,眼睛微微一亮。
但很快,就低迷了起來:“不過我爺爺一直病着,我們兄妹得照顧爺爺,得想辦法賺錢,沒太多的時間。
”
楊夏月道:“你們運氣好,有了這人參,以後就不用愁錢的事情了。
”
“我也有一些累了,你就在這等着你哥哥吧,我會吩咐人照應你們的,不要私自離開楊府,要是真的被丁漢抓住了,我也沒辦法幫你們了。
”楊夏月繼續道。
“來人,給他們安置一處地方休息,不過不許他們從那處院子離開。
”楊夏月從屋中出來的時候,吩咐了下人。
這兄妹兩個固然值得同情。
可是府上的人,前不久才在白玉蕊那吃過虧,像是這樣不知根底的人,還是防備一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