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夏月很少白天過來,所以也很少看到站在陽光下的白昌。
一身黑衣襯得白昌的臉色格外地蒼白,楊夏月心中暗自想着,這要是和黑臉少年放一起走夜路,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是黑白無常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白昌生得十分俊朗,此時他的薄唇輕輕地抿着,眉心擰在一起,看着楊夏月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
楊夏月越過白昌往裡面走:“我想來就來了,怎麼,瞧着你的樣子,好像不歡迎我來。
”
她現如今和白昌也熟絡了幾分,這會兒也不像是之前那樣謹慎小心了,說話也随意了起來。
就比如這會兒,白昌的心情應該還不錯,就看着楊夏月道:“既然來了,就去給我做飯吧。
”
楊夏月瞥了白昌一眼,覺得白昌使喚自己使喚得太順溜了,就想要拒絕。
誰知道白昌繼續道:“杜筠的那本岐黃醫經你應該還沒有認全上面的字吧?
你做了飯,我教你。
”
既然是等價交換,楊夏月就沒拒絕了。
白昌大概也是發現楊夏月的軟肋了,知道用金錢根本就收買不了楊夏月,所以換了一種方式。
楊夏月在竈間裡面忙活了一會兒,做了幾個荠菜餡的餡餅。
白昌還是很守信的,楊夏月在桌案上背醫經的時候,他就搬了個凳子,坐在了楊夏月的對面。
楊夏月有不認識的字了,就寫在紙上,推過去給白昌看。
兩個人一問一答,時間過得飛快,午飯的時候,楊夏月就吃了兩個剩下的餡餅。
等着楊夏月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黑隆隆一片了。
雖然說現在是下午時分,可是天應該還沒有黑得這樣快,這分明就是要下暴雨了。
楊夏月怕一會兒下起雨來回不去,就連忙起身道:“我就先走了,今天謝謝你。
”
白昌淡淡地道:“不用謝,各取所需。
”
楊夏月也習慣了白昌的這種态度,也不指望和白昌能一直和諧相處,這會兒就附和了一句:“是啊,各取所需!
”
不用欠白昌的人情,她還求之不得呢!
楊夏月推開藥堂的門,大風呼呼地往堂屋裡面吹來。
院子中的大槐樹,已經被風吹折了腰,地上散落了許多枯枝落葉。
她剛要擡腿跑出去,身後就傳來了桌椅倒地的聲音,接着就是一聲悶哼。
楊夏月回頭一看,隻見白昌的椅子倒了,白昌也跌在了地上,此時他蒼白的額角上,已經有青筋閃動了。
看得出來,他這會兒正在強忍着痛苦。
這種情況下,楊夏月哪裡還能走?
她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回過頭來要去扶白昌。
不過她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之前剛剛認識白昌的時候,她也想攙扶了,隻不過那個時候白昌并沒有表達出善意來,反而兇了她。
就在楊夏月猶豫的時候,白昌擡起頭來,看了楊夏月一眼,接着就整個人昏在了地上。
楊夏月湊了過去,伸手拍了拍白昌的臉:“喂,你沒事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