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磕磕絆絆,總算是進入了臨州地界。
臨州的府尹衙門,設在了安陽府。
安陽府作為臨州的省會城市,自然是比其他地方繁華不知道多少。
此時申景楓的手,已經好了許多了。
雖然還不敢用力氣,但總體看來是沒什麼大礙。
但大家這一路舟車勞頓的,再加上本來也沒着急,于是就打算找個地方先落腳。
這安陽府上是有四季酒樓的。
楊夏月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住,四季酒樓的旁邊還開了一家四季客棧,都是楊夏月的産業。
雖然說楊夏月之前的時候沒來過這裡的酒樓,但是她也是實實在在的東家沒錯。
既然都來了安陽,在去别的地方住,似乎很不合道理。
而且楊夏月也想看看,這裡的酒樓生意怎麼樣。
于是楊夏月就領着一行人住到了客棧裡面。
等着住進去之後,申景楓小聲嘀咕着:“你怎麼沒說明自己的身份?
”
楊夏月道:“我要是說明了身份,這的人自然會過于緊張,到時候他們不自在,我們也不自在。
”
“我們如今路過這,也不過是想休息一下,就隻當是陌生的旅人罷了。
”楊夏月繼續道。
申景楓雖然不太理解楊夏月,但是楊夏月既然這樣做了,他也沒打算和楊夏月對着來,而是按照楊夏月的意思,并沒有說明身份。
其實在申景楓看來。
既然到了自家的地盤,就應該吃好喝好住好,讓人好好地照應着。
他這種思想,是典型的二世祖思想。
申景楓有這種想法,讓人一點都不意外。
楊夏月現在還是很信任申景楓的,在她看來,人無完人,申景楓在建安城給她管理酒樓的時候,是做得很好的。
哪怕申景楓有的時候,有一點混不吝。
但是……總體來說,申景楓也是個正直善良的人,至于一些諸如貪圖享樂,諸如吃不下苦的小毛病,在楊夏月看來,也不怎麼重要。
衆人住下之後。
就決定出去吃一頓飯。
陸雲淮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讓楊夏月領着其他人先去。
在陸雲淮看來,都在這個地方了,當然不會有什麼危險。
而且楊夏月去吃飯的酒樓,還是四季酒樓。
于是楊夏月就領着大家到了四季酒樓。
楊夏月一行人,雖然有一些風塵仆仆的,但是看起來男子俊俏,女子貌美……
尤其是楊四妮,出現在酒樓大堂的時候,就讓人忍不住地覺得眼前一亮。
十多歲的小姑娘,還沒有長開,但是已經是傾國傾城。
比起楊四妮更大一些的蕭如煙,也是個靈動的美人,總之,這一行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格外地吸引人注意。
“還有雅間嗎?
”楊夏月問道。
“不好意思客官,你們沒有提前定位的話,隻能坐在這吃了,一樓和二樓靠窗都有位置,不如你們先将就一下?
”小二很是客氣地說着。
楊夏月笑着道:“那就坐在這邊吧。
”
此時酒樓裡面的人不少,楊夏月就是打算領着大家吃個飯,就回去沐浴休息了,所以也沒打算怎麼講究。
衆人坐下之後。
申景楓就道:“這裡的生意也不錯。
”
楊夏月看着來來往往的客人,心中也覺得十分滿意。
其實這處酒樓,隻有楊春蘭來過一次,她根本就沒在這上面操過什麼心,能開得這樣好,真的已經很讓人驚喜了。
盛雲钰在一旁感慨着:“我之前的時候隻當盛府富貴,如今和你這一比,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回盛府當你的千金小姐了。
”
盛雲钰都忍不住地替盛府的一衆人等感覺到無地自容。
他們總是說,要給楊夏月怎麼樣的補償,然後讓楊夏月回到盛府。
可是如今瞧瞧,楊夏月的生意做得這樣好,可不隻是在建安城有産業,在這樣的情況下……盛府給出的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對于楊夏月來說。
其實也不在意盛府給的東西多少。
主要是……她沒能從盛府衆人的身上,感受到真正的親情。
更何況,原主楊夏月已經在九泉之下了。
她有什麼資格,替原主原諒這些人呢?
畢竟如果沒有盛夫人的遺棄,原主就算是日子過得不好,也不會這麼早就失去了生命。
正吃着飯呢。
小二忽然間又端上來一壺酒,放到了大家的桌子上。
楊夏月疑惑地道:“我們沒有點酒。
”
楊夏月私底下,有時候也會喝一些果酒,但是如今領着一家子在外,可做不出飲酒的事情。
尤其是楊四妮年紀還小呢。
小小年紀可不應該喝酒。
“是這位客官送給你們的。
”小二指着旁邊的一個男子道。
楊夏月擡頭看去,隻見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此時正直勾勾地看着楊四妮,還時不時地把目光落在蕭如煙的身上。
楊夏月頓時就明白了。
這大概就叫做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麼好心吧!
楊夏月當下就道:“我和家中兄弟姐妹,都不飲酒,所以勞煩你把這酒拿回去。
”
“這位姑娘,你要是不喜歡喝酒,那我就送茶給你們喝。
”那年輕男子往前走了幾步。
楊夏月就道:“這位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這些東西就不必了。
”
那年輕男子又往前走了幾步,問道:“我看你們是外地人?
是從哪裡來的?
”
申景楓皺了皺眉,就道:“打聽這個做什麼?
”
“我隻是看着幾位面善,想和大家交個朋友。
”年輕笑道。
“不知道可否讓我和幾位坐在一起吃個飯?
”
這話一出,盛雲钰就輕哼了一聲,他見過的手段可多了,如今瞧着這個人想打自家姐妹的主意,很是不高興。
于是盛雲钰就道:“你坐在那邊吃,你的飯菜我請了。
”
盛雲钰一臉随意打發人的神色。
其實一般人,到這個地步,就應該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應該不會再過多糾纏。
可是偏偏來的這位,是個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人。
他道:“你們先别着急拒絕,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