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有一些茫然:“江嬸子,你說什麼呢?
”
楊夏月也看着江婆婆,她覺得江婆婆的反應很是奇怪。
江婆婆回過神來,就道:“你像是我之前伺候過的夫人,她年輕的時候就是你這般模樣。
”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
”江婆婆繼續道。
葛餘慶無奈地道:“娘,天下之大,相似的人有很多。
”
江婆婆點了點頭,但還是說了一句:“若是得空的時候,你們可以去江淮走走,到時候我領着你去見見和你相似的那位夫人。
”
“或許,你們之間還有什麼緣分呢!
”江婆婆繼續道。
沈氏雖然覺得江婆婆的态度奇怪,但是還是沒有拒絕江婆婆的好意,就笑着說:“有機會了,我一定去拜訪你。
”
雖然是這樣說的,但是沈氏也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沒什麼可能去江淮。
江婆婆和葛餘慶離開的時候,把地址給留下了,他們就住在江州府。
楊夏月看着這母子兩個人上了馬車,緩緩行去,心中除了不舍之外,還有許多喜悅。
江婆婆的病終于徹底好了,她作為一個醫者,怎麼可能不高興?
江婆婆一走,家裡面好像就清冷了不少。
沒有動刀子的大事兒,楊夏月也不會讓病患來自己家中。
外面的天說變就變。
前一刻還豔陽高照的,下一刻就狂風肆虐,随着狂風一起來的,還有豆大的雨珠子。
楊夏月本來打算收拾一下就去鎮子上的,但卻被一場雨隔住了腳步。
她以為雨很快就會停,沒想到這場雨一直下到了下午時分。
這樣的雨天,很适合睡覺和休息。
等着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外面的天是黑的……但她知道,此時天還沒有黑,應該是下午時分。
隻不過這一場雨太大了,黑雲遮日,讓外面看起來,像是變了天一樣。
楊夏月伸了個懶腰,正打算下床。
門外就傳來了陸雲淮的聲音:“小夏,你在嗎?
”
“進來吧。
”楊夏月一邊穿鞋子,一邊招呼了一聲。
伴随着一陣冷風,陸雲淮從外面進來。
他的身上穿了一件蓑衣,手中還拎着鬥笠,頭發已經被雨水沾濕,整個人看起來濕漉漉的。
楊夏月蹙眉:“這麼大的雨天,你跑過來做什麼?
”
陸雲淮薄唇輕啟:“想見你了。
”
他最近追查那逆黨的事情,一來是太忙,二來是怕自己的事情牽扯到楊夏月,所以來見楊夏月的時候都少了許多。
這一次,得了機會,陸雲淮哪裡會管外面是不是下着雨?
楊夏月本來對陸雲淮是有一些氣惱的,但是瞧見陸雲淮這般模樣,又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她這心就柔軟了起來。
“雨很大,你小心不要着涼了。
”說着楊夏月就走過去,從陸雲淮的手中接過了鬥笠。
陸雲淮把身上的蓑衣也解了下去,挂到了牆上。
他身上的衣服也濕了。
楊夏月蹙眉,又拿了帕子過來。
陸雲淮微微彎腰側頭,任由楊夏月來擦拭自己頭上的雨水。
楊夏月的手指是溫暖的,這讓陸雲淮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溫暖了幾分。
楊夏月道:“我這正好有一件之前江婆婆做的衣服,不如你換一下吧。
”
陸雲淮點頭:“好。
”
衣服拿來之後,怎麼換就成了個問題,這屋子之中的屏風早就被搬出去了,現在屋子裡面也沒什麼遮擋,一覽無餘的。
陸雲淮換衣服的時候,她應該回避一下。
可是剛剛從溫暖的被窩裡面出來的楊夏月,一想到外面的狂風暴雨,心中就有了怯意,不太想出去。
于是楊夏月想了想,就往床鋪的方向走去。
她重新到了床上,正打算把窗幔放下。
就瞧見陸雲淮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楊夏月黑了臉:“你别亂想,我的意思的,是在窗幔裡面,你在外面,快點換衣服!
”
陸雲淮的聲音之中帶着隐隐約約的笑意:“我也沒亂想什麼,倒是你,想了一些吧……”
說着陸雲淮竟然當着楊夏月的面,解開了自己的衣帶。
還不等着楊夏月轉身過去,身上的長袍就被脫下去了,露出了純白色的裡衣。
這裡衣本就很薄,如今也濕了一些,把陸雲淮那清瘦但又精壯的身材,顯露得無疑。
楊夏月頓時就覺得,自己好像喝了兩瓶二鍋頭一樣,整個人都開始上頭了!
她飛速地把床帏抖開,接着躲到床上。
過了一會兒,陸雲淮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
楊夏月在帷幔裡面,瞧見陸雲淮先是把修長如同玉箸一樣的手伸進來,然後又一點點地把床帏往兩邊分去。
接着才露出那張俊朗昳麗到,足以讓百花羞慚的臉。
陸雲淮此時也看着床上坐着的楊夏月。
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在一起,看起來怯生生的,好像是一隻縮在窩裡面的小獸。
陸雲淮仿若瞧見楊夏月的頭上長了耳朵。
他忍不住地伸出手來,摸了摸楊夏月的頭。
楊夏月覺得自己的臉上都是升騰的熱氣,整個人好像被人放到蒸籠上一樣。
她本來都想好了,陸雲淮這些日子總是不出現,等着他回來的時候,她一定要問問陸雲淮,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但是現如今,楊夏月這一時間,早就忘記說這些話了。
半晌,楊夏月才問出來一句:“這段時間,你累了吧?
”
問出這句話之後,楊夏月都恨不得掐醒自己,她也太沒有原則了吧?
陸雲淮聽到這,目光之中有幾分凝重:“我今日回來,還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
楊夏月的心中隐隐約約地有了一種預感。
隻聽陸雲淮繼續說了下去:“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
楊夏月抿唇:“最近你不是一直都離開一段時間嗎?
”
“我的意思是……會有一些久。
”陸雲淮試探性地說着。
陸雲淮其實更想把楊夏月帶着,但是一想到自己會遇到的兇險,陸雲淮就暫且放下了這個想法。
楊夏月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往常陸雲淮做什麼,她也不過問,通常都是給陸雲淮最大的自由。